“少宫主,我们要不要……”说了半天都没听到声音,说话的人开始大着胆子提议。
“嗯……”懒懒的一声,不带情绪,却成功的使得温度急降,那人当场就吓白了脸。以前有一次,雪娘子在上方听着属下回报各地的消息,突然一个喷嚏,声音虽然不大,但对于雪娘子却是乱了她的心神,一瞬间,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甚至什么感觉都没有的,那人便头身分家,鲜血流淌,而座上的女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随意的招了招手,便有下人将尸体拖了出去,喂了她的宠物......银狼。
“南晋王……”孤雪摩挲着腰间所挂的佩玉。南晋王,一心想要夺权的南方霸主,传闻他阴狠暴戾,孤僻又诡怪的性格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为了安抚他,每年皇帝还要拿贡品分领地给他,就是要稳定他那摸都摸不透的个性。如若真的发兵,虽然也可与之抵抗,但是当今圣上乃是明君,不愿看到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场面,遂放低身段,应付过去也就算了。不过……转念,眼中凌厉一闪,他为什么一直执着于娘亲,苦苦纠缠不肯放手?上次甚至还派出了六大高手,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莫非,娘亲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又或者……他对娘亲图谋不轨,想到此,胸口骤然紧缩,一想到那个俏丽的人儿有可能会被人所害,心中就没来由的惊恐不已,奇怪,自己以前从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可能……因为娘亲现在失忆所以才会提心吊胆吧。孤雪在心里帮自己解释着。
抬眼,殿下的人还等着他的答复。这事,不能急,来日方长等他好好想想再做决定。“退吧。”清冷的声音,众人揖身,缓缓退出大殿。
“少宫主。”
孤雪刚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便传来了声音。
缓缓抬开眼皮,脸上带着一丝不悦,“邪惑,怎么还不退下?”
“属下有事禀报。”没有把孤雪的不满放在眼里,邪惑不被不吭说道。
“何事,说来听听。”语气里警告意味十足。若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管他是不是“双邪”,他都不会轻饶过他。
“属下,替宫主诊脉的时候发现……”停顿一下,似是带着犹豫,“宫主全身武功尽失。”
嚯的起身,孤雪脸色难看,微微眯眼,语气冰冷的问着他,“你能确定?”自己的功夫全是娘亲手把手教的,娘亲在武林上排行也一直处于第一的位置,怎么可能无端端就尽失一身武功?
“属下…肯定。”其实最奇怪的不在这里,而是依照脉象,一点不象习过武的人,更象一介常人。他不确定现在该不该说,所以暂时隐匿了过去。
“少宫主,会不会……认错人。”邪惑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想。不论性情、态度还有给人的感觉都和从前大相径庭,根本就是两个人。
“少宫主。”
“说!”孤雪低沉的声音传来,不难猜出他此刻的心情是有多遭。
“属下认为,此事还应慎重考虑。少宫主不妨再确认一次。”虽然不晓得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得以如此肯定,不过谨慎一点总是比较妥当的。
孤雪冷眸居高临下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中不藏任何情绪,许久,淡淡的飘出一句,“不要质疑我的判断。”
邪惑一怔,微微揖身,一转,信步离去。
她会是假扮的吗?
冷傲的大殿,现在只剩孤雪一人,随意靠坐于软塌之上。
想起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大义凛然,而后的惊恐不安还有昨晚的诱人甜美……什么?诱人甜美?心下一惊,孤雪捂上胸口,挥去脑中不匹配的辞藻。再次琢磨。
的确,任从哪方面,她和以前的娘都截然不同。
以前的娘冷血、残毒;而她善良、宽厚;以前的娘放浪大胆,而她,虽然颇具正义,却是胆小如鼠;以前的娘极少会正眼看他,而她,却一口一个“儿子”叫的极为亲昵,也敢对他任性撒娇。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都叫人不容置疑,她和她是两个不一样的个体。
可是……
记忆飘飞,回到初见之日,他分明看到她颈后明显的雪花印记。规则的雪花,银白苍凉,映衬着雪白的皮肤更加如雪般晶莹,如此规则而又清楚的胎记世间少有,她也因此而得名......雪娘子。
所以,雪花胎记,是雪娘子无可置疑的标志象征,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是极为罕有。除了孤雪,还有“磬雪诡翠”中侍奉于她存活于今屈指可数的几个侍寝以外,应该就再无知晓之人。包括,“双邪”。
“她会是假扮的吗?”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心里竟是极力否认,她一定就是娘亲没错!可是,另一方面,邪惑的话又叫他心生疑窦,一身的武功怎么会离奇失踪?
这里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唉……”一声轻叹,希望事情如他所想,她就是自己的娘亲没有错。
正在孤雪为奇丽丽的身份不解忧心之时,丽丽已经气喘吁吁满腹怒火的跑到大殿门前。
古代建筑看多了,自然也免疫了,对于如此的富丽堂皇、奢华绝美,也没有太大反应。
“孤雪呢?我要见他!”
“少宫主正在里面。”侍卫一见到她毕恭毕敬的回答。
提起裙子,丽丽就要往里面冲。
侍卫来不及反应,企图拦截她的动作,“宫主且慢,暂等小的通报一声。”少宫主和宫主的脾气不相上下,得罪了哪方都没有好果子吃呀。
“通什么报呀!老子见儿子难道还提前通知吗!”丽丽不甘的大吼过去。
“娘。”轻稳的声音飘进耳朵,冰冷森寒,“找孩儿何事?”
丽丽起先的气势骤然减少一半。
“你!”奇丽丽愤愤然的转身,视线只在孤雪脸上驻留一秒,又快速度的转过身来,“儿子,以后不许在我身后突然说话!”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几乎小跑似的冲到了殿里。
吓死她了啦!差点又要飚出眼泪,明明就是他的错嘛,象个鬼似的在后面忽然出现,结果他还一副很不爽的表情甩给她!实在太欠管教了!
孤雪淡淡看她一眼,又转头瞟一眼门口的侍卫。
头重重的一低,自然明白少宫主的意思。在这里做事,最重要的守则则是紧守本分,其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敛目,遂步履轻捷的走了进去。
走至殿内,奇丽丽毫不犹豫的就坐上了唯一的宝座。不过,全然没有王者的姿势,只是一味用小手扇着风,缓解尚存内心的余悸。
孤雪不紧不慢的跟进来,就看到她一副大剌剌的样子坐于王座之上,昔日的风范、气度全然不复存在,叫他不得不再次怀疑她是否是“真正的”!
疑惑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探,奇丽丽却是全然无知、置身事外。
“你盯着我做什么?”半天,缓过了气,奇丽丽才慢半拍发现孤雪的注视。
盯的她心里毛毛的,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渐渐都有了害怕的感觉。
收回视线,孤雪告诉自己,如果她真是假的,万分不能引起她的怀疑,遂如同往常,露出淡淡的笑意,“许久没见娘,想娘了嘛。”
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声音,夹杂清朗与低沉回荡于空旷的空间。
奇丽丽一时也说不上话来。
“咳!”孤雪重重一咳,笑意慢慢扩大,“娘?”
“啊?”骤然回神,对方正一副取笑的样子,叫她瞬间就红了脸,“什么事?”
真是可爱!孤雪在脑子里冒出一句,按耐心绪说道,“娘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哦……哦……”
拉了两个长长的“哦”字,奇丽丽才想起到这里的目的,遂脸色一变,佯装严肃的板起脸孔,那副故意装出来的稳重却由显得她更加俏皮,“我问你,‘湿狱’里关的犯人是怎么回事?”
“‘湿狱’?”孤雪脸上笑意尽失,不悦的皱起眉头,“你去过?”
“是啊,刚刚去的。”
“你去……是为冬雪?”他不确定。
“是啦!”说到这里奇丽丽就来气,“噌”的从凳子上跳起来,一步步的走下去,和他面对面,“我还没找你算帐嘞!你凭什么把冬雪关到那么恐怖的地方去?”
“哼。”孤雪冷笑,“她冒犯宫主,罪有应得。”
啥?用词不当的小鬼头!罪有应得是该这里用的吗?
此时,奇丽丽下定决心,要用自己高中的文化在将来的日子好好调教调教这个小鬼头!
“她什么时候冒犯宫主,我怎么不知道!”奇丽丽气势汹汹的吼回去,明明是他自己不对,竟然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像错真的都在冬雪身上!
“我有说错吗?”孤雪挑眉看着她,粉嫩嫩的脸颊因为生气的关系更添了一分抹红,看上去就象是香喷喷的一颗苹果,让他好想咬上一口!
“还说你没说错?”奇丽丽拉高了声音反问,这小鬼,未免太没有自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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