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熟练地解开嫁衣,伸手在她身后轻轻一抽,就连亵衣也滑落在地。
红烛摇曳,芙蓉帐中是一片旖旎春光,男人的身子完全覆在了楚烟络身上。
但是奇怪的,他的衣服并没有解开,只是一味地逗弄着身下的少女。
走廊上又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楚烟络绝望地闭上双眼,若是姬夜进来看见这一幕,自己今后怕是再也没脸见人了吧。
步延风却在这一刹停止了所有动作,翻身从窗户跃出,宛若早已做好准备。
胸脯犹自起伏,楚烟络咬破红唇,捡起每一件衣裳,从容穿起,神情淡然得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重新替自己盖上大红的喜帕,之前的惊心动魄还不够么?
自嘲地笑了,若是方才有落红滴于床榻,大概自己也不会哭了吧。
南宫浅痕漫不经心的笑意,步延风的极力羞辱,似乎她的心已没有多余的地方能容下新的伤痕了。
门被推开,来人迟疑地站在门口,应是在看仿佛千年未曾动过的楚烟络。
脚步一步一步靠近,敲在地面上的声音完全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在楚烟络身边坐下,隔着喜帕少女且能听见一声轻微的咽唾沫的声音,然后一直冰凉的手将自己的手握紧,他的手心极是潮湿。
这个才是自己认识的姬夜呵,楚烟络低头想着,手静静躺在少年的手心。
喜帕被轻轻挑起,楚烟络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不哭不笑。
从一开始表情便是如此,现在是,以后恐怕还是。
嫁入东宫不过是一个工具,楚烟络静静盯着自己的双手,让南宫府锦上添花的工具而已,哪有工具有喜怒的呢。
“烟络,你不开心么?”姬夜将脸凑近,神情却是委屈。
楚烟络勉强扯了扯嘴角,接上他的目光:“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可是你不在笑啊。”
“我这不是在笑么?”挤出一个笑意,看向姬夜的眼神却是淡泊如水。
“哪有,开心的时候才不是这个样子的。”姬夜瞧着她的时候有几分不满,而后神情又变成忸怩,“母后说成亲后要行夫妻之礼的。”
楚烟络默默低头,再怎么单纯终究是个男人,自己又怎能奢望在大婚之日保持清白之身呢?更何况……她抬头看向窗外,方才不就险些被步延风毁了么。
“但是烟络,我不会勉强你的,你若不开心,那就直接休息吧。”
“明日嬷嬷们是要来看床上有没有落红的吧,若是没有,在她们眼里我可就不是清白的人了。”楚烟络咬了咬下唇,如今已是进退两难。
姬夜盯着她,犹自嘟哝着:“也不能这样*你啊。”
眼尾扫到了昔日剪纸时遗漏的剪子,双眼一亮,竟是拿起剪子往自己胳膊上狠狠刺下。
“太子殿下!”
楚烟络一声惊呼,正要阻止,鲜血已从姬夜的大臂上滴落。
血珠一滴滴落到鲜红的床榻上,汇成明显的一片暗红。
“你看……这样不就行了么?”只说了几个字便抽入一口凉气,姬夜既然保持着孩童般的笑容,将剪子重新放回床头。
“你怎么可以干这种傻事……”望着姬夜伤口的目光有些不忍,楚烟络慌忙撕下一幅嫁衣,替他将伤口包扎。
“没关系的,阿朔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照样活下来了么,我这点伤口算什么?”姬夜扁了扁嘴,认真地瞧着楚烟络的双眼,“烟络,在你眼里,阿朔真的那么重要么?”
身子一颤,他终究还是知道南宫府的传闻的,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其实自己喜欢的人是南宫浅痕?
“他是我的二哥呵,怎么能不在乎呢。”楚烟络若无其事地笑着,“莫非太子竟吃我二哥的醋么?”
姬夜的脸红了红,倔强地辩驳:“哪有,阿朔可是我的朋友。”
唇线不着痕迹地弯出稍许弧度,他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么,所以才如此单纯,但是如此如何禁得住皇子的争权夺位?
是会被人害的吧。
楚烟络轻轻叹了口气,身边姬夜已然和衣睡下,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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