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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头枕黄粱梦一场(1)

偷心王妃 砌下落梅 6004 2021-04-02 20:29

  青舞的毒解了之后,她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默影形影不离的陪着她。而青舞对于默影的依赖越来越深,她重新认识每一个人,而令狐柘渊也被作为她的父亲介绍给了青舞,重生后的青舞就像初生的婴孩,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认识身边的每一个人,就像一张白纸被重新书写上内容,只是这内容轻浮于纸上,终没有力透纸背。

  青舞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每一个人,她总是不自觉在胸前握手成拳,仿佛握住什么珍贵的东西。

  “默影,你知道吗?我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对于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青舞茫然的眼神让默影心头一紧,看来有些东西根深蒂固的植在青舞的心上,即使生死轮回依旧没有办法磨灭,但是自己不会那么轻易放手,上天给予了自己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自己怎能允许再一次擦肩而过呢!

  默影将青舞的手包围在自己的手心,微笑着让青舞依偎在自己的肩上:“你忘记了我啊!我就是你最重要的人啊,所以你的眼里心里从现在开始只能有我,不然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不远处滜灏看着青舞和默影相依相偎的一幕,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心里的痛那么多那么多,如果自己承受不来了,会不会化成漫天雨丝呢!

  不知何时朱雀来到了滜灏的身后,看着这个孤俊的背影,微微扬起的头,看着那么那么的悲伤。“贝勒爷……”朱雀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话哽咽在了喉头,吐不出半分。“我来想主上汇报一下,影阁的人马已经安排妥当,至于那叶纥江流收买的官员也弄得基本七八分清楚,其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滜灏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说了句“辛苦了”,便径直离开了。

  青舞看到一身红裳的朱雀,笑了。不知为何她对于这个名唤朱雀的女子有着难以言喻的好感,仿佛朱雀身上有一种让她羡慕的勇气。“朱雀,你来了。”青舞站起身来,“我正好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默影看着青舞慢慢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回过头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转眼又是那个冷漠无情的默影,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一切。

  “回禀主上,一切已经配合他们的安排计划好,如今影阁的人马已经守在预订的地方待命,只等最后的命令。”朱雀的悲伤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红衣潋滟的坐在原来青舞的位置上,细细欣赏着吐着殷红蔻丹的手指。此时仿佛是在影阁,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阁主重瞳,一个是风情万种的护法朱雀。

  “这就好,这是我和他们的约定,等到这件事情结束,我就带青舞离开,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静静的陪着她,看那花开花落,看风卷云舒。”“那影阁怎么办?”朱雀听出默影有离开的意思。“影阁还有你们啊,你们四大护法,加上麒麟,一切会很好的,具体事情就如我那天的安排。何况当初我以为青舞要离开我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独活,现在上天庇佑,青舞安然无恙,我还有什么舍不下的放不开的。”朱雀看着眼前的默影觉得好陌生,狠绝的重瞳公子怎会说出这样软弱的话来。可是他不知为何却很羡慕默影,他如飞蛾扑火般的争取这自己所爱的人,而自己只会一味躲在灯红酒绿的温柔乡里买醉,任红尘的烟火弥盖自己的眼睛,假装看不见,听不清,自欺欺人。

  “这样好吗?现在的青舞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接受了你的说法,她只是忘记了自己真正所爱的人,她没有变心,没有爱上你!等到哪天她恢复了记忆,她还会安静的呆在你的身边吗?那时她会恨你为她编织的谎言,会离……开……你!”朱雀知道知道说出这样的话默影会随时杀了她,但是她就是想说,凭什么所有人都能幸福,即使是伪装的幸福,自己却不能,她要打击那些人,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幸福也是自欺欺人,是伪幸福,他们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加可怜,至少她没有蜷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假装幸福!

  默影的手在朱雀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准确的扼上了她的咽喉,朱雀的脸上没有惧色却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仿佛传染般的蔓延来开来,朱雀笑得泪流满面。默影的手无力的松开了:“那有如何?至少现在青舞的眼里只有我啊!即使我的幸福注定短暂,我也会用尽一切力量将它握在手中,我会让它变得天……长……地……久!”

  终于朱雀止住了笑,她的红衣仿佛风中开败的一朵牡丹花,颓废无力的在风里摇摆,却找不到方向。

  这几天令狐柘渊都想把青舞带回出云国,可是青舞对于自己这个父皇很是陌生,虽然有血溶于水的父女天性,但是毕竟自己在青舞的生命力缺席了那么久那么久,而且默影不愿意放青舞离开,而青舞现在似乎最相信的人就是默影。

  自那日青舞醒后,璟烨就在没有出现过,他不能面对青舞陌生的眼神,那对于他是比凌迟更加痛苦的悲伤。而且璟烨和梦婵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他觉得自己再没有资格面对青舞,甚至自己对于青舞的思念都是对于青舞的亵渎。好在现在朝堂上的暴风疾雨纠集了所有人的精力,一触即发的大战就在眼前。

  令狐柘渊和梦婵的父王将各自陈兵在明月皇朝的边关,以此牵制边关的兵力,让那些被叶纥江流威胁利诱的边关守将无暇分身,而默影已经暗暗将影阁的人包围了叶纥江流的将军府,以此控制叶纥江流的家眷。

  因为青舞的失忆,德庆王府的每个人都变得异常沉默,就连一贯唧唧咋咋的锦端也变得多愁善感,很多的时候锦端会倚在窗口看着流动的云彩静静的发呆。“锦端最近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怎么这么安静了?”音潞看到锦端不同寻常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女儿家长大了总会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额娘您就不要担心了?”馨儿看到锦端的样子,脑中想起一个名字“言瑄凡”,这段日子因为青舞的病情言瑄凡经常往来于王府中,而锦端也越来越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每次言瑄凡到来之前锦端都会徘徊在潇湘馆,她看着言瑄凡的眼神也越来越浓情,她的心思在馨儿面前一览无遗。

  听着馨儿的话外之音,音潞觉察到什么:“是不是锦端看上什么人了?”锦端一向大大咧咧,对于男女之情也从没有半点放在心上,如今她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自己也曾和她提起过,可是锦端总是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撒娇说要伴着自己和祈笙一辈子。这些仿佛还在昨天,没想到现在锦端居然有了心上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发现锦端在言御医来给青舞诊病的时候喜欢呆在潇湘馆。”馨儿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有从锦端口里证实也不敢乱说,毕竟这是锦端自己的事情,什么都得她自己来决定。

  听到馨儿这样说,音潞的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这女儿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自小和自己亲厚,自己一直将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她的终生大事自己一直放在心上,当初建议让锦端入宫嫁予璟烨的时候自己就极力反对,自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比谁都明白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旦女人进入那个地方就和幸福绝缘了。锦端从小到大一直是个开朗的姑娘,也从没有将儿女情长半点放在心上,而今也渐渐明白情为何物,看来真是长大了!

  “走,咱们去看看青舞吧。”“怕是言御医正在给青舞诊脉,锦端也在一旁陪着青舞解闷呢。”馨儿扶着音潞向潇湘馆走去,一路上竹影斑驳,扶翠摇红,不知为何翠绿的竹子随风摆动,竟然有丝丝香气沁入鼻间,令人蓦地心旷神怡。

  潇湘馆很安静,言瑄凡一惊帮青舞诊完脉了,正在收拾药箱,青舞侧身卧在窗边的小榻上,身上盖着云锦蚕丝被,而锦端坐在一边手里正剥着一只橘子,一瓣一瓣整齐的垂下来,像是开出一朵桔色的花来,煞是好看。

  锦端将剥好的橘子递给青舞,“我这回嘴里有点腻,想喝点茶润润,这个橘子就招待言御医吧。每天这样辛苦言御医,我就借花献佛,表达一下谢意,”锦端的面上悄悄的泛起红晕,低着头,将橘子递到言瑄凡面前。言瑄凡也不客气,拿过橘子掰下一瓣丢进嘴里:“真甜,谢谢格格。”

  锦端的脸更红了,只用眼角偷偷瞄着言瑄凡,随即躲开,生怕被发现。这一幕完整的落在音潞和馨儿的眼里,她们都微微笑了,妾意正浓,就不知郎心是否有情了?

  “哎呀,原来锦端妹妹在这啊,我和额娘正说着找你一起来看看青舞呢。”馨儿先出声,笑盈盈的看着锦端。锦端回头看到音潞和馨儿剌剌的站在门口,连忙迎上去:“额娘和嫂子怎么来了?”“我来看看青舞可好些了?顺道来看看言御医……”音潞的话让锦端蓦地一惊,好像自己苦苦隐藏的秘密一眼被人看穿,笑脸顿时通红,不知所措。

  馨儿勉强掩住笑意:“额娘一直说晚上睡不好,我就说言御医每天来给青舞请脉,以顺带请言御医给看看。”听到馨儿如此说,言瑄凡立刻放下手里的橘子,躬身请安:“福晋万福,公主金安!请福晋这边做,下官来给福晋把把脉。”

  馨儿扶着音潞坐下,经过锦端时还刻意重重看了锦端一眼,随即眼神还飘忽的似有似无的看了言瑄凡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近来天气燥热,福晋心火有点旺,所以晚上容易失眠多梦,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下官等会开一些温润去火帮助睡眠的方子,福晋照着喝两帖就能睡得安稳了!”言瑄凡不过一会就写好了方子,馨儿拿起方子看了一眼就交给了守在外面的丫鬟:“你们立即去按这个方子抓药,然后细心煎熬。”

  音潞仔细的大量着言瑄凡:“这次青舞的病可多亏了言御医啊,言御医真是医术高明啊!”“青舞小姐的病下官不敢居功,一切都有赖于机缘巧合,还有郑大人的诊断及时,下官略尽绵力罢了!”言瑄凡谦卑的说着,但是眼里闪烁着灼灼的光芒,昭示着此时他是多么的心口不一。

  “这是个不安分的男人!”言瑄凡的眼神没有逃过青舞的眼睛,这样的男人注定会遍身桃花,但是心仪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却不是一种福气,锦端如果跟着这样的男人日后伤心怕是免不了的。能够阻止吗?音潞看到锦端的眼睛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过言瑄凡,那里面是难以掩饰的满满爱意,算了!儿女自有儿女福吧,父母能做的就是成全他们的心意,至于日后有什么风雨只有他们经历的才能长大成熟起来!

  想到这里,音潞递给馨儿一个眼神,馨儿心领神会。“听我父亲说言御医是岭南人,自小家学渊源,是医学世家?”“回福晋,下官不才,辱没祖上的英名,虽幼承庭训,但是也只是学了皮毛罢了。”言瑄凡不知为何馨儿会对自己的事情有兴趣,暗自揣量可能馨儿也是随口问问,难不成德庆王府的福晋还要给自己做媒不成?

  “言御医今年多大了?我看言御医仪表堂堂,怕是有不少红颜知己吧。”音潞接着馨儿的话头继续打探着。“福晋取笑了,下官这副尊容哪有女子敢接近啊?”言瑄凡说着自嘲的看了一眼垂下的白发。

  “这很好啊!”锦端急急的说着,眼睛亮亮的,闪着水晶般的光芒。

  “谢格格!”言瑄凡扬起嘴角给了锦端一个暖暖的笑意。锦端因为这个浅浅的笑意脸上看出了幸福的花朵,仿佛她此时见到了佛陀那拈花微笑的大慈悲。

  馨儿和音潞的眼神碰撞了一下,锦端怕是已经难以自拔,情根深种了。“那能否冒昧的问一下,言御医怎会少年白发?”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在打听的详细一些,毕竟这关系到锦端一辈子的幸福。

  “中毒?”言瑄凡轻轻吐出答案,可是却让音潞,馨儿和锦端惊讶无比。“小时候因为我尚在母亲腹中时,母亲误食一种毒,就这样我出生之时就是这副模样了,而且……”言瑄凡本不欲说下去,但是音潞和馨儿的旁敲侧击为了什么心中大概也有数吧,何况锦端这段日子以来追逐的目光热辣辣的投注在自己身上,自己已经过了情窦未开的年纪,锦端的心意自己还是了解的,但是自己没有资格承受,如今只有说出真相让她知难而退吧!注定孤苦的一生啊,言瑄凡忽然记起前不久自己也是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樗湮帝姬,她和锦端很像呢,一样执拗的眼神,可是却是那样清澈,还想能够找出人心!

  “而且在母体里的我也收到毒药的侵蚀,这条命也是暂时向阎王爷赊来的,从出生之日开始我就是靠药培着,可没人知道什么时候阎王爷想起来就找我要账了!”言瑄凡用一种自我解嘲的幽默语气说着,可是那话中的悲伤有谁能明白呢!一个医中圣手却对于自己的病情束手无策,医不自医,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哀的笑话!

  音潞和馨儿听到言瑄凡的皆是一惊,但是随即做出判断决不能把锦端推入这样不知名的深渊。“我不怕!”锦端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出这三个字!屋子里变得好静,所有人看着锦端涨红的脸,眼泪在她眼眶中打转,可是锦端却努力不让它们流出,仿佛那些眼泪就是她的勇气,一旦奔涌而出她就不能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要为自己勇敢一回!

  “我愿意陪着你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微笑着等到死亡的随时降临!”锦端说完这句话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奔涌而出,一颗颗晶亮晶亮的,是那么美。

  言瑄凡看着这样的锦端,笑了,他想伸手拭去锦端脸庞的泪水,可是末了只是握紧了手,手心传来的疼痛让他提醒自己。“谢谢格格的错爱,可是我不能接受,你值得更好的归宿!何况……”言瑄凡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出一句话,“何况我不喜欢你!”

  “下官告辞。”言瑄凡向音潞和馨儿拱手告辞,转身离开了,只留给锦端一个决绝的背影。

  当言瑄凡走出门口的时候,看到青舞正在一从竹子下面,不知何时青舞已经离开了房间。“言御医,你说这湘妃竹上的斑斑印记真是娥皇女英的泪水吗?”言瑄凡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想着如果锦端的泪水落在这竹子上是不是会留下更美的印记。“我不知道。”言瑄凡仰头看着天空,“但是我知道很美!”

  “你说这竹子,还是这竹子上的印记,亦或是那泪水?”青舞玩味的看着言瑄凡。言瑄凡没有回答,只是匆匆的走了。

  “额娘……”锦端终于忍不住扑进音潞的怀里,第一次懂得了爱情,第一次这样*裸的将一颗心呈现爱人面前,为什么收获了这样巨大的伤害。

  “乖孩子!”音潞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锦端的头顶,馨儿这才发现青舞早已不在,自己也跟退了出去。“额娘为你高兴,你终于长大了!”“可是长大了,好痛苦!”言瑄凡的那句“我不喜欢你”还在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心。

  “额娘,我该怎么办?”锦端抬头看向音潞,音潞微微笑着,捏起帕子擦着锦端的泪水。“孩子,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特别是感情,即使你得到了,那也只是黄粱一梦,到时痛苦的是两个人!孩子,放手吧!”

  锦端看着音潞,蓦地倔强的摇了摇头:“不!我不会放弃!轻言放弃的怎么能算真心呢!”音潞以一种崭新的眼光打量着锦端,乌蒙家的孩子难道都是注定要为爱情做扑火的飞蛾,不死不休吗?“孩子,你会受伤的!”音潞心疼的继续劝着锦端,明知是徒劳,但是有那个额娘能够眼看着孩子会摔跤会受伤而束手不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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