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没想到你没进宫多久就经历这么多,我们都听说了,孩子你受苦了!”阿玛终于忍不住用手拭泪。“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你怎么就让凝儿进宫了?堂堂一个王爷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额娘忍不住叱着阿玛。
“额娘,你不要怪阿玛,皇命难违啊!”我拉住额娘的手,“何况女儿现在很好,这不都已经成了贵妃了,试问天下有几个女人有这样的福气啊!”
“凝儿你能这样想,阿玛不知该心疼还是高兴。你长大了,懂得人生有这么多的无奈了,知足常乐!现在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阿玛知道你是最聪明,你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只是有时你不愿伤害别人,但是在着深宫大院之中有时人性的善良往往是致命的毒药,你的人生经验还不是很多,所以你会遇到很多的挫折,记住眼泪不能解决问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时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的来保护自己,只要自己的心是干净的就好。”阿玛突然郑重其实的对我说着这些话。
“是啊!”额娘也正色看着我,“凝儿,即使不择手段也要保护自己。”我认真的点点头,“我会好好记住阿玛额娘的教诲。”
突然一直沉默的大哥开口了,“凝儿,你想离开吗?离开这险恶之地,自由的生活吗?”我和阿玛额娘都被大哥的话弄糊涂了,我现在这样的身份还有机会离开吗?“笙儿,你说什么混账话呢?凝儿现在是贵妃,注定要留在这宫里,哪能离开?”阿玛训斥着大哥。但是我看大哥的神情似乎又不像开玩笑,大哥到底想暗示我什么。
“凝儿,我们听说前段日子你小产了?”额娘终于还是问出这个问题。“嗯!”我点点头。“到底怎么回事?”额娘急急的问着,“我们听说是惠妃惹的祸。”“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当时惠妃的手链的线断了,我没有看清踩在珠子上就滑倒了。算起来也怪不上惠妃,只是后来皇后娘娘调查出惠妃是有意这样做的,所以她被囚禁在了飘渺阁,想想也挺难过的。”我轻描淡写的将我小产的事情告诉了阿玛额娘。
额娘抱住我,“我可怜的孩子。”“其实这样也好。”大哥今天总是怪怪的,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笙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凝儿失去孩子你竟然说这样的话,你不知道在后宫之中子嗣是很重要的事情吗?”额娘也忍不住呵斥着大哥,然后转身对我说,“凝儿,不要难过,你还年轻,何况你进宫的日子尚短就有了子嗣,皇上又是那么宠爱于你,你以后一定会怀上皇子的。”额娘重重的拍着我的手背,我淡淡的笑着,其实是否会怀上孩子于我真的没有什么,不是自己爱人的孩子就像大哥说的是种累赘吧。
“凝儿,你一定要努力抓住皇上的宠爱,有了皇上的宠爱就有了一切。”阿玛也殷殷叮嘱,“对了,媗妍也进宫,你们见过面了吧?”我看看大哥,大哥一直低着头,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媗妍表姐现在是晏贵人,我们经常见面,彼此照顾,她也很得皇上宠爱的。”
我看到当我说媗妍“很得皇上宠爱”时,我清楚的看到大哥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看来大哥还是没有忘记媗妍,是啊!爱一个人哪能这么轻易忘怀呢?
“别和我提媗妍,一提我就生气,当初穆冉修唐为了荣华富贵,私自毁了婚约,让媗妍进宫。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小小的贵人而已,难道咱们王府长贝勒的少福晋会配不上她的身份。”看来额娘还是很气媗妍悔婚的事,“想当年,宛如去世后,我将媗妍接进府来,视同亲生,没想到……”
阿玛打断额娘的话,“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只会突生事端,何况你这样叫笙儿轻易何堪,咱们笙儿又不是找不到福晋。”阿玛和额娘看着大哥,“阿玛,额娘,我没事了,只是对不起你们,这件事让你们脸上无光了。”我不想看到大哥脸上这种黯然的表情。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额娘和你阿玛只是心疼你,我和你阿玛已经帮你张罗亲事了,我乌蒙家的媳妇一定比她媗妍强!”看来这件事真的成了额娘心中的一根刺。“额娘,你尝尝这点心。”我岔开话题,免得大哥更加难过。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傍晚时分,福明公公就带人来请阿玛额娘和大哥出宫了,临走时额娘又是哭的泣不成声。“王爷,福晋,不必如此悲伤,皇上已经下了恩旨,以后每月十五福晋可入宫探视贵妃娘娘!”没想到贺郁黎津想的这么周到,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元宵节贺郁黎津已经提前告诉我,那天我可以不用参加。其实我本不愿出席那样的场合,各个女人争奇斗艳,只为那贺郁黎津一个眼神的片刻停留。虽然身处远离今天晚宴的“甯煜宫”,但是我依旧感觉到那儿冲天的节日气氛,漫天的烟花,戏子咿咿呀呀的唱作声……我只将浅儿,疏影留下,其他人我都打发他们去看热闹了。自己不爱热闹,但是也没有理由让大家都和我一样守着清规戒律的。
我们三人自己做了点心,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然后在“甯煜宫”的暖阁里摆上暖炉,三人围炉而坐,吃起火锅。“格格,这个菇真香,你快尝尝。”浅儿一张嘴似乎已经用不过来了,惹得我和疏影哈哈大笑。“我们这样多好,有家的感觉哎!”我透着热气看着浅儿和疏影的笑脸由衷的感叹。
“娘娘,白菜好像不够了,奴婢去拿一点。”我看到疏影站起身来,可是白菜明明还有好多啊,我不明白疏影为何这样说。
当我和浅儿正在努力奋战时,我看到疏影带着两个人进来了。是不是热气太重了,我的视线恍惚起来,我好像看到了凉末黎汀,跟在他身边的可是二哥?不可能,二哥怎么会来,凉末黎汀也应该在参加晚宴啊?
“蔓儿。”是凉末黎汀的声音,不会错的,这世界上只有他会叫我“蔓儿”。我惊讶的丢下筷子,站起身来。“今天是元宵节,看我给你把谁带来了!”我顺着凉末黎汀的眼神望去,真的是我的二哥,他站在那里微微的笑着注视着我。“二哥……”我的喉咙像被堵上了什么,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浅儿,我们去帮汀王爷泡杯茶吧。”浅儿糊里糊涂的跟着疏影和凉末黎汀出去了。
“二哥……”我双眼涌出泪水。“雪儿……”二哥上前拉住我的手,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突然二哥紧紧的将我拥入怀中,“雪儿……我好想你!”“二哥,雪儿也好想你!”
“二哥,你怎么今天可以进宫?”我将二哥拉到桌边坐下。“是汀王爷,他今天到清凝小馆,告诉我今天宫里有宴会,到时人多我可以随他一起混进宫,问我是否愿意一起。”二哥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手,“虽然我明知这样不对,但是因为想见你的欲望压倒了一切理智,所以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了。”我想起刚才看到凉末黎汀出去时投在我身上的落寞眼神。
“今天是元宵节,二哥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吧。”我深呼吸,故意提高声音,“前几天阿玛额娘还有大哥进宫来看我了,他们的身体都很好。”“我知道,我经常去看他们。”二哥稍一停顿,“当然是悄悄的,在暗处。”“二哥,你让阿玛额娘见见你吧。”我轻轻的询问二哥。“雪儿,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我的出现只会给乌蒙家带来灾难。我不能再次伤害他们。”听着二哥难过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好疼。我轻轻的搂住二哥,“阿玛额娘是爱我们的,我们也爱他们。”
“雪儿,好久没有听你弹琴了,为二哥弹一曲吧。”我点点头,走到琴案边,慢慢坐下。我深情的看着二哥,此时他离我那么近,但是我们之间却又隔得那么遥远。
我和着琴声幽幽唱着:旗正飘飘马正萧萧一弯新月来相照千里断肠关山古道滚滚烟尘情缥缈乍然相逢恍如隔世莫非前世缘未了情已相遇何忍分离且留新月共今宵前尘往事汹涌如潮魂牵梦萦几时消狂奔天涯无处可逃一片痴情对酒浇无奈有恨天荒地老在天愿做比翼鸟富贵浮云生死一笑结伴双飞入云霄“一片痴情对酒浇,无奈有恨天荒地老!”二哥反复的念着这句话,“我想要在天愿作比翼鸟,富贵浮云生死一笑,和你结伴入云霄。”“我站起来,将头轻轻枕在二哥肩上,“二哥,你说会有我们会结伴天涯的那么一天吗!”二哥轻拍我的背,“会的,一定会的。你忘了我们的约定,我会生生世世的守着你,上天一定会怜悯我的,总有一世,总有一天,总有一刻我们可以相守!”“嗯,我相信你!相信上天会怜悯我们的。”上天,你听到我的祈祷了吗?看到我们的深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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