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帅悠贝病重
领头的显然被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震慑,可如果不完成任务,等着他们的是死!
“就因为她是皇后!兄弟们上!”
子书离歌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阴狠,那是从小在刀光剑影中浸染,然后留下的痕迹。
帅悠贝显然没料到,子书离歌这个玩世不恭的妖孽会有如此阴狠的一面,阴骛而妖娆,软剑如行云流水般,稍有机会,便是一剑封喉,令人一时难以招架。
可毕竟对方人多,子书离歌身上也受了不少剑伤。
“喂,你小心一点!”帅悠贝见他腹部挨了一剑,惶急开口。
子书离歌气息一顿,“女人,管好你自己!”
趁着子书离歌停顿气滞的一瞬,领头的黑衣人朝身边的同伙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即提剑朝帅悠贝攻来,快的令人一时来不及反应。
“宸,那边好吵。”
“我们过去看看。”子书卿宸搂着云妃,右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云妃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点点头,抬头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温婉笑道,“好。”
百姓们看着在灯会上出了这档子事,都不敢过桥,站在望祁河的另一边。
子书卿宸护着云妃,挤进人群。
“女人——”
河对岸响起一声嘶吼,声音令他无比熟悉。
是子书离歌。
子书卿宸心一跳,抬眼望去,一抹娇小的白色身影像一朵凋零的梨花,跌进望祁河。
无挣扎,无呼救。
无声无息,似已消逝。
子书卿宸瞳孔一缩。
那道身影他化成灰也认得。
是他的皇后,帅悠贝。
帅悠贝躺在床上,发丝凌乱,脸色酡红,气若游丝,很是惊人。
子书卿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笔直地站立在床边,星眸翻滚。
“张太医,皇后情况如何?”
“回皇上,娘娘失血严重,又受到惊吓跌落河中,如今……”年过六旬的张太医擦擦头上的冷汗,欲言又止。
“说!”似夹杂了冰渣子般,子书卿宸的声音阴寒无比,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脸色通红的帅悠贝,心里泛起一丝害怕。
害怕这个女人从此一睡不起。
张太医被吓得一颤,“皇上,娘娘如今高烧不退,如果熬不过今晚,恐有性命之忧……”
“如果皇后醒不来,你们太医院就给皇后陪葬罢!”
子书卿宸难得失了冷静,整个人如同地狱罗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令人窒息。
苍澜帝在众人眼里一直是冷酷淡定,腹黑凌厉而又不近女色的人。以往后宫妃子香消玉损,他眼皮也没眨一下,只道:“葬了。”
现在皇后性命堪忧,子书卿宸却失了冷静。
张太医不由纳闷。
其实,就连子书卿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帅悠贝一直以来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棋子,拜金,不靠谱,爱耍小聪明,聚众赌博,不懂礼节不矜持,婚前失贞,长的也丑……
数来数去,似乎根本就没什么优点。
可是为什么?
子书卿宸不由抚上胸口,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为什么看着帅悠贝这个丑女人,一语不发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他的心泛着阵阵疼痛?
为什么……他会害怕?
怕她再也醒不来。
帅悠贝一直以来都不同于后宫女子,有点脱线,但活力四射,从未像如今这样,了无生息。
子书卿宸沉吟片刻,坐到床头,“张太医,先去开药吧。”
“是。”张太医如临大赦,赶紧退到一旁,去写方子。
“胡有福,去传云妃过来。”
子书卿宸伸手将被子按紧,大手抚上帅悠贝的小脸。
云妃心里非常高兴,如果能除去帅悠贝,那么那件事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晓。
那么,子书卿宸的心,就是她的了。
看着云妃款款而来,子书卿宸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问道:“云儿,可否联系得上你师姐?”
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抖与期待。
云妃雀跃的心,在听到他的问话后,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脸上温婉的笑容顿时僵住。
“皇上,师姐游历四方,已经许久未曾与臣妾联络了。”云妃答道,垂首间,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利剑,直刺向床上那生死攸关的女子。
子书卿宸不由一阵失望。
是啊,他已派暗卫暗查了一个多月,可她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硬是寻不到一丝踪迹。
“云儿,你先回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子书卿宸揉揉额角,今日灯节,望祁街头出现这等扰乱之事,明日想必朝堂上又要被那帮老东西啰嗦。如今帅悠贝又昏迷不醒,性命有忧,子书离歌也多处受伤。
唉……
一时间事情太多,压的子书卿宸倍觉疲累。
云妃心中怒火滚滚,本想开口留在凤仪宫,却看到子书卿宸疲惫却不容置喙的眼神。
“是,臣妾先回去了。”压下心底的不快,云妃狠狠地看了一眼帅悠贝,然后温婉告退。
子书卿宸点点头,复又坐回床边,盯着帅悠贝憔悴的面容,兀自出神。
张太医开完药,起身向子书卿宸请辞。
“皇上,微臣已命人前去抓药。娘娘如今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但只要熬过今晚,便可母子平安……”
“你刚才说什么?”子书卿宸身形一顿,声音冷到了极点。
“娘娘她怀……”
“给朕滚出去!”张太医刚开口,子书卿宸暴怒地打断,手臂一扫,带起阵阵劲风。
年老的张太医立刻被挥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管好你的嘴,朕不想任何人知道。”子书卿宸双眼泛红,整个人散发出强烈恐怖的气势。
张太医慌忙点头,“是、是,微臣告退。”
不敢迟疑,他慌忙吃力地爬起,草草行礼,踉踉跄跄地告退。
子书卿宸像一座冰雕,安静地坐在床榻上,星眸翻滚着血色,定定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唇瓣紧抿,一语不发。
可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破鞋!会怀孕自然也不奇怪!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如今被人一提醒,子书卿宸却是怒极!
大婚将近一个月,他从未碰过这个女人。
她怀的是野种!
此时,他只恨不得手上有剑,劈了这个女人!
向来冷酷淡定的子书卿宸,此时身上散发出的暴戾气息,就连候在门外胡有福和叮叮都感受得到。
叮叮眼里满是担忧,正准备冲进去,被胡有福一把拉住。
“叮叮姑娘,千万别去!”胡有福压低声音,他看着子书卿宸长大,对他了解至深。皇上此时怒火高涨,进去之后定是会丢命!
“可是娘娘……”
“你若进去了,你和娘娘都会……”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叮叮咽了口唾沫,还是退了回去。
不多会,子书卿宸走了出来,“胡有福,先回宫。”
声音平静,可谁都听得出隐含的怒火。
“是。”胡有福心里一突,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
伺候了子书卿宸二十多年,胡有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愤怒。
子书卿宸一走,叮叮便进了凤仪宫。
看着帅悠贝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她眼里划过一抹懊恼与担忧。
早知如此,当初她便应该和她一起出宫!
叮叮脸色深沉,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
乳白色的药丸,散发着阵阵清香。
叮叮将药丸喂帅悠贝吃下,然后静静地守着她。
帅悠贝昏迷不醒的这个晚上,皇宫里显得出奇的安静。
就好像暴风雨来之前的静谧,让人隐隐不安。
帅悠贝醒来时,正对上子书卿宸阴骛的双眼。
“皇……”上字还未出口,脖子已经被对方掐住。
这不是子书卿宸第一次掐她的脖子,可是却让她透过那只手,感受到一丝死亡的气息。
“帅悠贝,你怀的是哪个的种?”子书卿宸盯着她苍白的脸,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冰冷得可怕。
怀了?
帅悠贝愣住。
来到这已是将近一个月,大姨妈还没拜访过她。竟然是怀上了孩子?
“臣妾不知。”帅悠贝声音虚弱得很,她的确不知。这孩子是谁的,估计只有这身体的正主才知道。
而这正主,估计已经投胎了吧……
“不知道?帅悠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她宁愿死也要袒护那个野男人?
子书卿宸心中泛起一丝酸涩,嘶吼着,手劲更狠了,竟不留一点余地。
帅悠贝闭上双眼,不去反抗,竟是决定认命了。经历过一场生死,她只觉得虚软疲惫,浑身无力,头脑空白。
帅悠贝并不打算和他争执,身为一个皇后,婚前失贞,本就是死罪。
那就死吧。
或许这一死,就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了。
帅悠贝难受得要命,几近窒息。但她始终没有睁开眼,她不想去看这个时候的子书卿宸。不想记住这个冰冷腹黑,此时狂暴想要结束她生命的男人。
意识渐渐不清晰,胸口憋闷,就在这混沌之中,一个声音在帅悠贝脑中响起。
“姑娘喜欢梨花?”
声音清润好听,低沉温柔,隐约有些熟悉。
谁?是谁?谁这么说着?
公子说笑,花开花落昔年同,人却不能依旧,又何有喜欢之说?
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却分不清,是谁的过往,谁的记忆。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落英缤纷,碎雪漫天。
“姑娘喜欢梨花?”
脑中只留这声音,帅悠贝唇上竟跟着有了动作。
不知何故,她很想回话,可现在呼吸也几乎不能,更别提声音。
只余下唇上的动作。
——于以再遇?
仅仅是动了动嘴唇。
于以再遇?
一字不落,子书卿宸全看进了眼里。
那徘徊在唇上的字句,分明就是——于以再遇!
子书卿宸一时怔愣失魂,如被闪电击中,浑身僵硬,手上的动作不由停滞。
“帅悠贝!你刚才说了什么?”僵硬过后,竟是一阵阵剧烈的颤抖,“你给朕再说一遍!”
帅悠贝小脸苍白如雪,嘴唇发紫,气若游丝,人已陷入昏迷。
“帅悠贝!”
无论子书卿宸再怎么呼喊,帅悠贝都没有回应。
子书卿宸的手,从帅悠贝的脖子上滑落下来,她整个身子都软软地,就那么无声无息,倒了下去……
子书卿宸慌忙伸出双手,将女子倾下的身子接住。
帅悠贝毫无意识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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