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宗旗今日是奉诏入宫,说是皇上想与他一起喝杯酒,叙叙旧情。可这一喝,就喝了快两个时辰,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府。
楚云昭微皱着眉,在前厅观望。虽说是皇上召了父亲入宫,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可如今宫中形势不容乐观,万事还得小心的好,父亲还不回来,他正想着,要不要入宫一看究竟。
“哥哥。”楚云谣蹦跳着出来,一下抱住他一条胳膊,笑的眉眼弯弯,“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看她那幸福满足的样子,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早知道哥哥不是自己亲生的,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在一起,这让她在睡梦中,都会笑着醒来!
哥哥虽然性情冷淡,可生的一副好面容,怎么看怎么好,对自己更是极尽宽容,这么好的哥哥,一定要留在自己身边,永远永远,不能让任何人抢了去!
“云谣,别闹。”楚云昭神情清冷,把手抽回来,虽说是兄妹,但男女到底授受不亲,还是应该避嫌,“我在等父亲,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父亲不是进宫了吗,他应该等会就会回来了,哥哥不用担心。”楚云谣不以为然,眼神一直落在楚云昭俊逸出尘的脸上,有些痴迷,“皇上不过找父亲说话,不会有事的。”
楚云昭摇头,也不多解释,“我等父亲就好,你去休息吧。”
“我不累!”楚云谣摇头,噘嘴道,“哥哥,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不许骗我!”
知道她要问什么,楚云昭眼神一冷,“我跟玄月的事,你不必多问。”
楚云谣登时不高兴了,“哥哥……”
“小姐又在跟王爷撒娇了。”易蝶走了过来,笑的亲切,似乎没将那天被扔出门的事记在心里,“小姐,你是想着王爷若娶了妻子,就会不如从前那般疼爱你了吧?”
那天她见过玄月了,真没想到,往日痴傻之人,竟会有那般蜕变,也难怪一惯目中无人的楚云昭会为她动心!
可是,她却绝不允许楚云昭逃出自己的手心,即使是司寇玄月,也一样!
楚云谣显然对她没什么好感,翻了个白眼道,“我跟哥哥说话,关你什么事!”
楚云昭冷冷看着她,“没你的事,出去。”
如果不是皇上有话,他岂容太后的人在将军府颐指气使,真当他好对付是不是!
“王爷息怒。”易蝶也不恼,轻轻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王爷跟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那么好,不愿意旁人来分享,那是再正常不过,我明白的。”
被她说中心事,楚云谣面子上也挂不住,红了脸低下头,默不作声。
楚云昭眼神酷寒,隐隐对易蝶这个女人动了杀机,“你明白的事倒多,怎么,没受够教训,还敢多嘴?”
易蝶脸上笑容一僵,登时不敢造次,“王爷,我……”
楚云昭忽的眼神一凝,望向某处,眼中已露出温色,“玄月。”
才分开几个时辰而已,她竟然亲自跑到将军府来,看来,是也想见自己了吧?
易蝶和楚云谣同时一惊,更是忿忿不平:她来做什么!
玄月从阴影中现身,看了一眼易蝶和楚云谣,对楚云昭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似乎他们几个正“相谈甚欢”,她应该等这两个女人走了再现身的。
“没有。”楚云昭立刻上前,“你什么时候想来,随你。”
楚云谣噘高了嘴,“哥哥,你对她也太宽容了吧,这里又不是太师府!”凭什么让一个人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司寇玄月这么好,太反常了!
“没你的事,闭嘴。”楚云昭不客气地斥责一句,“我跟玄月有话要说,你们回去。”
“我不!”楚云谣倔脾气还上来了,跺脚道,“我要留下来!哥哥,你要跟司寇玄月说什么?”
别是说她最不想听的事吧?不行,她要留下来,一定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玄月对她的胡搅蛮缠也不是第一次见,见怪不怪,对楚云昭道,“那就借一步说话。”
她此来是问娘亲的事,总不能当着易蝶的面问吧,不然很快就该传到太后耳朵里了。
“好。”楚云昭点头,“跟我来。”
“哥哥!”楚云谣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拉回来,挑衅似地对玄月抬高下巴,“我哥哥没话对你说,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云谣,住口。”楚云昭森然回眸,“我说过玄月要来便来,你再对她无礼?”
“哥哥!”楚云谣又气又急又妒,楚云昭的维护几乎叫她立时红了眼圈,“你怎么还这么护着她!难道、难道你真要娶她为妻不成!”
“自然是真的。”楚云昭冷着脸将她推开,“我跟玄月之间本就有婚约在,婚姻大事,岂能玩笑。”
“我不准!”楚云谣大叫,张开双臂将他拦下,眼泪都要流下来,“哥哥,你不能抛下我,跟玄月在一起,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
易蝶眼里闪过诡异的光,上前相劝,“小姐,这又何苦呢,王爷跟玄月小姐既然两情相悦,你怎能忍心棒打鸳鸯?”
“总之我就是不准!”楚云谣又哭又叫,“哥哥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准旁人抢走他,我不准!”
易蝶暗暗冷笑:闹吧,闹得越厉害越好!
说实话,虽说她是奉太后之命监视楚云昭的一举一动,不过这王爷的绝代风华也着实让她倾心,她看中的男人,怎能让别人抢了先。
玄月不动声色,看向楚云昭,却见大厅的烛火将他的容颜染上一层淡黄光晕,眸光睿智而深沉,根本不是会因为妹妹的胡闹而改变心意之人,这一点她不必怀疑。
“我只说几句话,不会很久。”玄月皱眉,感觉情形太乱,要不改天再说。
“无妨,我们慢慢谈。”楚云昭上前拉住她的手,理都不理还在哭闹的妹妹,“走。”
楚云谣急了,“哥哥,我……”
“回去!”楚云昭神情一冷,少有的严厉,“再胡闹试试?”
“……”楚云谣咬紧嘴唇,果然不敢再造次,狠狠瞪了玄月一眼,扭身跑了进去。
“玄月,跟我来。”楚云昭回身,才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冷声道,“我跟傲月单独谈,易蝶,你不必跟来。”
易蝶眼神一变,还是顺从地道,“是,王爷。”
来到楚云昭房间,玄月向外看了一眼,“易蝶还在?”
“暂时而已。”楚云昭眉峰如刀,眼中厉色一闪而逝,“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所有的事情,他有自己的盘算和打量。即便日后玄月当真成了他的妻子,成为他大事上的助力,他也不会因为她而改变自己早就做好的谋划。
玄月一笑,“看来你康王爷的处境,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糟糕。”
还以为他明知道易蝶是太后派来监视他的,却不得不留下她,明明不给她好脸色,却又不能真的撕破脸,也够受缚的。却原来他另有打算,倒真是小瞧他了。
楚云昭挑眉,对她的调侃不以为意,“玄月,你今日找我何事?”
想到正事,玄月脸色一凝,“我不跟你绕弯子,我娘亲的身份,你知道吗?”
楚云昭低了眼眸看她,眼底有几许冷意,“对你娘亲,你又知道多少?”
这人,怎么又反过来问我。
玄月唇角一抿,倒也不瞒他,“以前的事,我记得不多,只知道娘亲是天渊宗圣女天梵音,至于天渊宗的事,我几乎是一无所知。”
楚云昭静静看她一会,似乎在确定她所言真假,沉默了一会才道,“我跟你一样,天渊宗的事,知道的也不多。”
玄月眼中有失望之色,“那,我娘亲跟你父亲之间,有何渊源?”
楚云昭倒也不瞒她,坦然道,“他们,同出天渊宗,一脉相承。”
原来如此。
玄月恍然,难怪之前大夫人说她娘亲跟楚宗旗会有私下的来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解释的通。“还有呢?”
“不知道了。”楚云昭摇头,“天渊宗的事,父亲从不跟我说,他跟你娘亲是同门之事,还是我无意中知道的。”
玄月默然,点了点头,想想也是,依天渊宗的机密程度,知道内情的人必定少之又少,而娘亲和楚宗旗选择了对儿女隐瞒他们的身份,必定是出于对下一代的保护,也没什么奇怪的。
“怎么,你想知道你娘亲的事?”楚云昭微微皱眉,很不愿意看到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凡事莫要强求的好。”
该到知道的时候,也就知道了吧,就像他,也曾问过父亲几次,但都没得结果,也没什么。
玄月无言,觉得心里有些乱,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忽地,身上一暖,楚云昭竟紧紧抱住了她!“你……”
这家伙,抱她是越来越顺手了,根本不需要事先征得她的同意,太过分了吧?
楚云昭轻抬起她的下巴,窗外洒进几许月亮的光辉,淡淡光华布她绝美的脸,引人陶醉。
从初识到现在,从最开始她在他眼里的冷漠狠绝,到现在的她在自己面前时时露出羞涩、温柔的一面,他竟然会不自觉被她牵动情绪,这让他自己,都觉得相当意外。
“你今日来,就只为问你娘亲之事?”
感觉到她的挣扎,楚云昭不容拒绝地加重了力道,虽不会伤到她,但也不会让她挣脱。
“你……放开我,好好说话!”玄月脸上发热,想要推开他,“你就一点不想知道你天渊宗的事?”
干嘛抱那么紧!虽说这里没有外人,可他们到底还没有成新,怎么能……
“父亲说过,该到我知道时,自会让我知道。”楚云昭眼中精光一闪,神情锐利,“玄月,你心事太重,这样不好。”
玄月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我愿意有如此重的心事吗?谁叫我命运如此,重生为如此身份,该当她负起的责任,她岂能推脱。“你见过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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