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倒灵通,赶着过来相问,是想怎样?别以为朕不知道,瑾儿打玄月的主意已久,可惜,玄月若真嫁了瑾儿,实在是太委屈她了!文圣帝暗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正有此事,怎样?”
温皇后嫣然一笑,“朝政之事,臣妾自是不敢多言,可这儿女亲事,臣妾愿意做这个媒,成全一对璧人。”
“哦?”文圣帝明显很意外,“你来做媒?”
“如果王爷跟将军不反对的话。”温皇后凤目一扫他们两个,惹得两人连称“不敢”,“臣妾是觉得,即使他们两个你愿,那就是一桩美好姻缘,皇上何不下旨赐婚,成全他们?”
玄月忽地无声冷笑:温皇后岂是真心要促成她和楚云昭的亲事,当然会有自己的打算,而且绝不会光明正大就是了。
文圣帝静静看了她一会,忽地朗声大笑,“看来皇后跟朕是想到一起去了!”
“哦?”温皇后目光闪烁,“皇上的意思……”
“朕方才已经允诺,成全他们。”文圣帝捋着颌下几缕灰须,颇有几分得色,“所以,朕已经当了他们的媒人,皇后来晚一步。”
“是吗?那是臣妾没这福分。”温皇后暗暗咬牙,没想到自己竟失算了,白白让文圣帝装了这回好人,“不过,谁做这媒人都好,成全这一对璧人,终究是一桩美事。”
玄月翩然施了一礼,“多谢皇后娘娘!”
一干人出殿后,文圣帝神情变得有些冷,“皇后是真心要保这门亲事?”个中利害,她不是不知道,将军府跟太师府结成亲家,对她是大大不利,她却主动请命,来做这媒人,会安好心才怪。
虽说他跟温皇后从未撕破脸,但夫妻之间绝对不是一心,温皇后的心思,他岂会不知,不过还不到说破的时候罢了。
温皇后神情不变,轻笑道,“皇上息怒,臣妾是在替皇上着想啊,若有半点私心,愿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倒不必发如此毒誓。”文圣帝脸色稍缓,故意道,“你有何打算,且说来听听。”
夫妻这些年,温皇后虽无大功,却也无大过,对自己一直没有异心,怎敢明目张胆做出对他不利之事。
话说回来,若他知道自己的皇后跟臣子背着他滚龙床,还不知道要暴怒成什么样子呢。
温皇后一矮身,施了一礼,一副大义凛然样,“臣妾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打算,更是不敢过问朝政,不过臣妾觉得,这门亲事是早就定下的,无可更改的,皇上又有何正当理由阻止呢?”
文圣帝漠然看着她,隔了一会才道,“可这将军府若是跟太师府联手,怕是有些麻烦。”
他就不相信,温皇后会完全不顾忌这一点,而且她所说分明就不是真心话,当他这个一国之君好糊弄是不是?
温皇后一笑,倒是显得自信满满,“皇上以为,他们会联手吗?”
“哦?”文圣帝眼神一变,“皇后的意思是……”
“他们两家不是一直互相猜忌的吗。”温皇后一笑,眼神深沉,“既然如此,就让他们结成亲家,不但不能互相信任,反而互相防备,斗个两败俱伤,对皇上岂非大大有利?”
好个温皇后,原来打的是这般主意!可惜,楚宗旗岂是容易上当之辈,玄月和云昭更非池中物,你这算盘,是彻底地打错了!
文圣帝表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赞道,“正是如此!灵兰,你真聪明,竟能想到此处去!”
“谢皇上夸奖。”温皇后暗暗得意,丞相所教的法子,果然能讨皇上欢心,这回她总算扳回一局!“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到时打出个输赢,也必能露出破绽来,皇上再找个理由将之拿下,还有何惧?”
“好!”文圣帝龙颜大悦,将温皇后揽入怀中,用力亲了一下,“皇后,多亏你一言提醒,朕这次成全他们,还真是对了,哈哈哈……”
“皇上英明。”温皇后忍着恶心,没有反抗,眼睛里却是强烈的厌恶之色:她是越来越不能忍受文圣帝对自己的碰触了,赶紧等大事成了,把他给踢下龙椅,也省得还得在他面前强颜欢笑,含冤忍辱!
文圣帝虽在笑,眼神却冷酷:待成就大事那一天,这朝中奸臣,又岂有立足之地!
沿着宫中鹅卵石路,楚宗旗等几个都在沉默,表情各异。
少顷,还是玄月先打破僵局,“楚将军当真赞成我与王爷的婚事吗?”
楚宗旗淡然一笑,“本王若反对,你会放弃吗?”
司寇容止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安。
“将军的意思,就是不反对了?”玄月淡然一笑,对他的态度很恭敬,“我行事虽有分寸,可日后难免不会替将军府上带来麻烦,连累将军,将军最好心中有数。”
她如此说并非赌气,也非意有所指,是基于以后的局势考虑,有些话还是先说明白的好。
“玄月,不得对王爷无礼!”司寇容止好气又好笑,还有未过门的媳妇这样“警告”自己公公的,像什么话。
楚云昭却并不恼,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看着玄月的目光中有几许宠溺,竟是默许了她的“放肆”。
“无妨。”楚宗旗倒是不在意,摆手示意司寇容止不必放在心上,“将军府上之事,你应该也明白,无须我多说,谁连累谁,还未可知。”
司寇容止心一沉,脸色有些发青。
“楚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如此最好。”玄月似乎轻松了些,“那我无话可说了,将军请。”
楚云昭握住她的手,也不避讳两家长辈在,“既然皇上就要下旨赐婚,你我成亲之事就更成定局,你回去等着便是。”
玄月忽地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凑到他脸侧。
楚云昭微一愕:莫非玄月是要亲他吗,当着两边长者的面?她何时变的如此“大方”了,之前每次亲她,她不都是脸红瞪眼的吗?
他正满脑子绮念,却听玄月以极低的声音道,“皇后为何伸这个手,你自然明白,自己小心。”
楚云昭明白过来,傲然一笑,“我知道。玄月,你放心就是。”
在朝中这么多年,他怎会不知温皇后为人,更不可能相信她是真的有心成全自己和玄月,他心中有数,不会有差错。
“我对你自然是放心的。”玄月微一扬眉,对楚宗旗行了一礼,转个方向而去。
“楚将军,就此告辞。”司寇容止客气地一抱拳,“以后,多多照应。”
“好说好说。”
两下里分开后,楚宗旗神情变的严肃,好一会没说话。
楚云昭道,“父亲在担心玄月的安危?”
“玄月不简单。”楚宗旗眼中有锐色闪过,“你之前所说倒是不假,我虽不知她愿意嫁你的真正意图,但她的目的,好像在皇室。”
“哦?”楚云昭多少有些意外,“父亲的意思,玄月是冲皇上而来?”难怪会突然答应嫁他,莫非是想利用他身份之便进出皇宫?饶是他一向自认聪明,到底还是不如父亲阅人无数,这么快就看出些不寻常来。
“就算不全是,至少也跟皇室之事脱不了干系。”楚宗旗冷笑一声,“如此看来,太后、皇后一伙的不安,也不是没有道理。”
楚云昭思虑一会,道,“父亲是不是担心玄月的目的,与我们的不同,甚至相悖?”
“现在还不好说。”楚宗旗皱眉摇头,“既然你们的亲事势在必行,那就先成亲,慢慢再看。”
这也真是,明明知道旁人别有目的,他还如此放心让玄月跟自己儿子成亲,也不怕出大事,甚至连儿子的命都搭上。
“好。”楚云昭点头,“不过父亲可以放心,玄月心性虽冷,为人却正直,绝不会害我,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同意你们成亲。”楚宗旗拍拍儿子的肩膀,“为父惭愧,一时看不透玄月那丫头的心思,不过她是正是邪,我还是看得出的,说不定真如你所说,她能帮到你呢。”
“她一定可以。”楚云昭傲然道,“而且,这一天不会太久!”
父子两个一边说,一边出宫而去。
二夫人房里,大夫人咬牙瞪眼,一脸狠相,可再狠也遮掩不住她眼里的惊惧,屋子里死气沉沉,仿如大难将至。
“你的意思是说,那丫头猜到当年的事,是我们所为?”二夫人也是心神不定,“是你说的?”
“没有!”大夫人赶紧否认,“我什么都没说!是玄月自己猜到的!二妹你也知道,她现在那么聪明,人人都怕她,就算我们不说,她也一定会多方打听,瞒不了多久的!”
玄月说的没错,当年她娘亲就是因为太得司寇容止宠爱,招来大夫人二夫人的妒忌,她们便合伙设局,将之害死,再施以水葬,永绝后患。
只是没想到,从那以后,司寇容止对男女情事也瞧得索然无味,再没有碰她们几个夫人一下,比之玄月的娘亲在时,还要清心寡欲,清静淡漠,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不过,大夫人这话说的就太没有底气,那天如果不是她以为玄月好对付,要问出天渊宗心法和圣物的下落,估计她也不会想起替母报仇的事来。这报应来的,未免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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