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不断抽动的瘦削的肩膀,拳头捏的紧紧的,他给自己打着气,可又不敢,生怕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她,也击碎了着许多日子以来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和亲密。
秀儿越哭越来劲,越哭声音越大。
他的手臂抬了几次,最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眼睛一闭,得罪就得罪吧!
他把她揽进自己宽广的怀里,紧紧的抱着。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秀儿,想哭就哭吧!使劲哭出来吧!哭出来了就好受了!”
秀儿似是此时才找到发泄的机会和出口,刹那间心里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着的所有的伤心、委屈、憋闷等等如黄河之水奔涌而下,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的心也在隐隐的痛!
她是在为他而流泪吧!能够得到她的泪水,也是幸运的!
他温柔的捧起秀儿脸颊,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红红的。一双明眸也愈发的闪亮。泪渍仍在,他再也忍不住,轻轻吻下去,吮吸着脸上的泪水,落在她翘起的好看的睫毛上,如轻轻展翅的蝴蝶,温柔而多情。
秀儿沉浸在他温柔而深情的目光中,那里有自己明晰的身影,原来他的眼里从来只有自己一个。
她有些愣愣的,不忍拒绝这样一个男人,可又不可能去回应他,因为自己过不了内心的那道坎儿。
感觉到她没有反抗,他的勇气又增加了一分,干燥而充满激情的双唇一路火焰一样,燃烧着,落在了秀儿的双唇上,他的吻技很好,能够让秀儿充分感觉到他内心的情意,强势而不霸道,他的舌撬开她的贝齿,和她小巧而灵活的舌纠结着,挑逗着
秀儿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渐渐地,她开始追逐着他的引导,追逐着他的挑逗,大脑所有的思想都汇聚到了对他的感应和回应上,忘记了所有,忘记了自己。
两人忘我的纠缠着,他的柔软而热烈的大手从身后的衣领处探进秀儿的身体,拂过她滑如绸缎的肌肤,内心渴望与她有肌肤之亲。衣带渐解,他的手伸进肚兜,让怀中之人更加的娇喘连连,欲生欲死!
秀儿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单单一个吻,一次抚摸,就让她如此的魂不附体。她完全放弃了挣扎和思想,只想在这样的沉醉中溺死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太子殿下!闵王来访!”管家的一声回禀打断了屋内正神思昏迷的两个人。秀儿一个冷战,才发现自己已是衣衫不整,赶忙红着脸挣脱他的怀抱,背转身,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他恨恨地骂了几句,不得不将衣服套在身上,看着秀儿,眼里更多了渴望与爱恋,痴迷与沉醉。
“你等着我!我出去和他说话,一会儿就回来!”他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抱住秀儿的腰,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秀儿默然不做声,他一看,笑了笑。走出门去。
“皇叔,什么事儿?”
“卢挚的事情?太子想怎么处置?”闵王不动声色的问道。
“皇叔想让我怎么处置?谁说秀儿和他有了孩子?哪个人可以证明,虽然有一个小女孩,可谁见到是秀儿所生?”窝阔台阴狠冰冷的声音传来。
“太子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儿了?”
“该追究的人是绝不会放过的!可秀儿,谁也甭想动她一根手指头。”
“好!皇叔听你的!”
两人又低头说着什么。然后他推门回来了。
“殿下,请帮帮秀儿!”秀儿一看他,立刻跪了下来。
“秀儿,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做外人过!快起来,”他一把把秀儿拉起来,抱住在怀里。
秀儿挣扎着,站直了身子。
“殿下,我知道是谁杀害了我的师傅?请殿下帮帮我!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师傅离我而去,惨遭杀害!我要为师傅报仇!而现在,唯一能帮助的人只有殿下您了!所以求您!”
“是谁?解语花吗?”窝阔台似是猜出了几分。
“是,难道殿下也知道。”秀儿有些狐疑。
“我只是猜到的,但还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所以还不敢告诉你!只是等着证据确凿了,再告诉你的!”他目光坦诚。
秀儿又是一阵感激:“看来真是解语花了,我们都怀疑她!还请殿下帮我!”
“好,我答应你!无论是否有证据证明她的罪过,我都要让她得到她应有的报应!”他心里一阵冷哼,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自己曾说过,秀儿的师傅关得杀不得,可她还是一意孤行,利用美色勾引牢头,再投毒,最后杀人灭口!
“多谢,殿下!”秀儿红着脸。“殿下,天色不早了,秀儿也该回去了!”
他一阵失望!可这种事儿是急不得的,今日能够和她拥吻,已经是非常大的突破了,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在她的草原上驰骋纵横。
秀儿魂不守舍地回到家里,心里重叠交换两幅画面,一幅是卢挚和解语花,一幅是自己和窝阔台。两幅画面让她透不过起来。
因为自己,他才陷入两难的境地,因此才会背叛自己去发泄吧!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很清楚,到了京城,就会成为所爱之人的软肋。特别是还有一个孩子!自己在此一天,不仅自己,对于他更是一种威胁!也许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自己都该离开这里了!
她到婴儿室看了看朵儿,孩子沉沉的睡着,奶妈坐在一侧,轻轻晃着摇篮。
她一看孩子无事,就走了出来,往前走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烟尘居,汉卿在门口看到她,放下手中正在写着的卷宗。
“先生!”秀儿低低唤了一声,“我和你们一块儿走!我要将戏剧的种子播撒在全国各地!你让我跟着一起走吗?”
“你做出决定了!和我们一起?”汉卿有些不信,重新确认道。
“当然!我已经决定了。”秀儿再次清晰的告诉他。
“你舍得放下他,放下周围的一切?”
“我正是因为他,才要走的!唯有我走,才能解决一切的麻烦和恼恨。”
“那好,再过两日,后天我们就出发!”汉卿一看秀儿已经做出了决定,无法更改的决定,心里既高兴又伤心,作为朋友,他希望秀儿能够留下来,因为能够得到一个人真心的爱恋,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作为一名戏剧的剧作者,他又希望秀儿能够和自己在一起,那样自己的戏剧才能以最好的形式与观众见面。
“好,我这就开始收拾行李。两日后我们一起出发。”
私下里,秀儿开始收拾着相关的物品,灵儿得知而来消息,心里也是一阵高兴,小姐能够想通,是她最高兴地事儿,她是看着小姐如何与大人结为秦晋之好的,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与路程,可如今还是有旧人哭新人笑的悲剧。
对于感情,她再也不相信了。而梨儿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犹豫着该不该告诉自己的主子。她可怜秀儿,所以更希望秀儿到更加广阔的天地中去历练,去成熟!
两日后,秀儿抱着朵儿,带着灵儿和梨儿静悄悄的上路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们几个和汉卿等大队人马分开来走。这样能够躲人耳目,顺利离京。
而在他们走后,舒心院里,魅影将这个消息报给主子,只见主子脸色倏然苍白了下去,转眼就痛得昏死过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前面出现了一队人马,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
秀儿从车内挑帘子走了出去。只见前面的道路上,一队身着劲装的侍卫骑在马上,一字排开列在道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而在最先面的,正是一身黑衣的太子……窝阔台。
秀儿只觉得自己很是难堪,自己匆匆而别,却没有向他告别,只因为不敢面对他,当日之意乱情迷,让她感到胆怯,感到害怕。更不敢面对他,单独和他在一起,原来什么时候,自己和他之间的气氛就这样悄悄改变了。
可不敢面对的,又不得不面对!
太阳从东方升起一道红色的彩晕,天与地之间有了光亮。
四周静静的,连马踏动地面的声音也清晰可辨。
天与地之间,似乎忽然沉寂了下来。
秀儿走下马车,缓缓的向着他的方向走去。
看到她,他也跳下了马。
一步步,一寸寸,距离在缩短,人们注视着场中的两个人,不知为何,心里恻然。
“真的要走吗?”他苍凉的声音在清晨的刚刚凝结的露珠中挥洒。
“一定要走,不走又能如何?”秀儿的眼睛飘向别处,不敢看他的眼神,害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沉入其中,再也找不到归途。
“难道?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这句本不该说的话。
“我留下来,只能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我走了,京城又恢复了平静!”秀儿回头看着身后的京城,这里的繁华未在眼前延伸,就已经关闭了它的大门。
“如果我说,我想让你留下来。你能答应我吗?”他的眼睛不离开她半步。只想多看她几眼。
“我不能。因为我的存在也会成为你的耻辱!成为你的软肋!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请原谅!”秀儿真的不想这样拒绝他,拒绝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请求,可她不能犹豫,否则就一切都成为泡沫,她也只能沦为一个任人玩乐的女子。
“就让我走吧!四海为家也许是我最好的选择!”秀儿的眼睛望向茫茫天地,那儿有她永远不会担忧的东西,到了那里,她才能专心去演她该演的戏剧。
“好,我不拦着你,只是带上梨儿吧!她对你眷恋已久,此外,我不想断了你的消息,就让我在这冰冷的皇位上,还保留一丝丝温暖吧!”他喟叹一声,声音无限怅然若失。
“好吧。”秀儿无法拒绝他的这个要求,只好答应了下来。
“我还想告诉你的是,你让我帮你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已经查出,解语花,也就是清荷,用美色和身体魅惑了牢头,牢头答应在梁师傅的饭菜中下毒,而后,解语花又以为牢头庆祝为名,毒死牢头。虽然没有下毒的直接证据,可有证人证明他们二人曾接触,而且药堂老板也曾证明她曾经花重金购得毒药,种类正和梁师傅所中之毒相同。”
“如今她怎么样了?”秀儿心里一阵轻松,师傅的大仇是她最大的遗憾,这个当日一时宽容的女人,竟然成为毒害师傅的罪魁祸首。真是对他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狠毒,这个教训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已经正法!我不想让你带着未完成的心愿离开!知道留不住你,就最后为你做些事情!”
“只希望我还有机会回来的时候,不要再让我惊奇,这个女人怎么又死而复生了!”秀儿意有所指,他也听得明白!
“不会的!这次是我亲自确定了她的死亡的!”
“那好,我就不多耽搁了。待会儿天色大亮,人多眼杂,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的!”秀儿晦涩地说道。
“好!”他回身上马,骑马闪在一侧,身后的侍卫闪开到两侧,中间空出一条道路来。
秀儿最后看了他一眼,回身钻进马车,吩咐一声:“全速前进!”
车夫一扬马鞭,啪啪两声,鞭子抽打在马背上,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四蹄,顿时,道路上尘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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