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暗潮涌动
夜深了,皇后宫里的灯火却仍旧亮着,皇后坐在床边愁眉不展,三天了,若珣不来,自己送去的东西甚至派去的紫苑都被挡在了门外,这也就算了,朝堂之上似乎更不平静,已经有好多大臣来求见自己,说起太子的种种不是,那种不满的情绪让自己头疼难耐,除了道歉,竟不知道该怎样平复他们的情绪,再加上之前宮韶黎所说的事情,现在皇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要是皇上好好的该多好啊?!”皇后心想到。
“紫苑,你悄悄去召宮韶黎来见本宫。”皇后思来想去,唤来紫苑吩咐道。
紫苑点点头,过了半个时辰,带来了宮韶黎。行过礼,皇后也不绕弯,直接对宮韶黎说道:“宮韶黎,本宫知道你是个忠臣,心里挂念着这个国家,本宫希望你替本宫替皇上盯着柏寒,如果有什么事就及时向本宫反映。”
“娘娘,晚了。”宮韶黎摸摸鼻梁,苦笑道,“那天微臣进宫来找娘娘就是因为柏寒来找过微臣,说服微臣为他所用,微臣没有答应,后来还见过娘娘,他想必是有了提防了,昨日早朝找了个由头向太子进谏了,太子现在很相信他,已经让微臣呆在府里,不必上朝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皇后大惊失色。
“柏寒为人精敏,很是狡猾,他哄的好太子,也哄的好臣子,在中间挑拨离间,让太子和大臣们频频起冲突,却谁都不会觉得是他动了手脚。”宮韶黎继续说道,“看朝上这动态,只怕柏寒起事不远了,娘娘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皇后陷入了沉默,宮韶黎又站了一会儿,就自行告退了。
皇后就这样在凳子上坐了一夜,待到天亮之时,吩咐紫苑备了份粥,拎着食盒匆匆往皇帝寝宫去了,皇上的病还没有痊愈,时好时坏,太医吩咐不可以再受任何的刺激更不可忧思过度,可是这次皇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进了寝宫,皇后来到床边,皇帝仍在睡梦中,皇后问道:“林公公,皇上怎么样了?”
“哎……”林公公还没开口说话就先叹了口气,“原先都已经见好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又加重了,现在时好时坏,皇上常常觉得乏的很,就时常休息。太医也只说服药调理,但总见不了什么起色。”
皇后皱起眉,看着皇上,满脸担心。
“娘娘,奴才看娘娘脸色不好,娘娘要保重凤体啊,现在皇上病倒了,太子还需要娘娘的指点啊。”林公公道。
皇后勉强笑笑,正想说话,却发现皇帝悠悠转醒,睁眼看见了皇后笑道:“皇后怎么今日这么早就来了?你都已经好几天没来看过朕了。”
“没事,臣妾就是想皇上了。”皇后勉强扯出微笑,“臣妾让人熬了粥给皇上送来了,皇上起来吃几口吧。”
“咳咳……”皇帝咳嗽几声,无力地摇摇头,“朕没胃口,就是觉得累的很,皇后,朕看你似乎有心事,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皇后忙答道,“皇上你就放心养病吧。把身体养好就什么事都好了。”皇后看着虚弱的皇帝心中不忍,终于还是把满腹的疑问和担心隐瞒了下来。又坐了一会儿,就留皇帝休息,自己回宫了。
“娘娘,现在怎么办啊?”紫苑担心地问,由于皇后信任,所以她所有的事情都知情,越是知情越是心中忐忑,现在这种时候,国事不顺也就算了,偏偏太子和公主和皇后的关系也不大好,真是让人揪心。
“哎……”皇后叹了口气,“本宫也不知道了,只求平安吧。希望所有的消息都是假的。紫苑,本宫有事情要拜托你。”皇后突然郑重地说道。
紫苑看着皇后的样子,关了所有的窗户,才回到皇后面前,跪下道:“娘娘放心,紫苑一定听娘娘吩咐。”
“快起来。”皇后扶起紫苑,微笑道,“当年是你救了本宫和公主,就像你当年说的或许这就是缘分。本宫收你做了贴身婢女,对你也一直十分信任,什么事都不瞒你。这次,本宫跟你说实话,本宫的心理总不踏实,总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紫苑,本宫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了,除了你。”皇后说着,眼里已经泛起泪水。
紫苑想起种种过往,也不禁一阵感慨,想当年只是因为一个机缘巧合,救了皇后和公主,本以为皇后只是赏赐些东西也就算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粗使宫女,但没想到,皇后却一跃提拔了自己为贴身女官,品级上来了不说,还对自己十分信任,就算自己刚开始有些事都做不好,皇后也一直没有责怪过。想到这,紫苑坚定地对上皇后的目光:“娘娘,您有事就跟奴婢直说吧,奴婢是因为娘娘才有了今天的,奴婢一定听娘娘的吩咐,万死不辞。”
“本宫不要你死。”皇后摇了摇头,“若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活下来,跟若珣说明我的苦心,我不是针对璟雯,我只是希望水家的女儿可以不要进宫了,我希望璟雯可以跟若珣一样,享受天下的宠爱,不受委屈,有个一心对她的人。皓轩是太子,他做不到的,所以我才拆散他们的。”
“娘娘,奴婢明白,奴婢记住了。”
“记住就好,记住就好。”皇后看向别处,目光涣散,“若珣就是因为璟雯的事才恨我的,只要她清楚了这一点,她就不会恨我了,只要她不恨我就好了……”
“娘娘……”紫苑心疼地抱住皇后,泪如雨下,“娘娘为什么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公主大了,这些事娘娘是可以告诉她的啊,还有那些朝政之事,娘娘为什么不斥责太子呢?娘娘这样什么都自己扛着,连皇上都不告诉,何苦呢?”
“我只想撑着,撑到撑不住了为止。”皇后自言自语,回过神,擦掉自己的泪水,“只怕来日不多了,紫苑,如果有可能,替我救下皓轩和若珣,让他们远离皇宫,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就好了。”
“奴婢记得了,奴婢记得了。”
“那就好,把窗户打开吧。”皇后看向窗户,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坚毅,“让我去面对这一切吧,我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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