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吃痛,下颌被人用力的钳住,红莲被迫抬头,他的眼中是暴风雨般的愤怒,足以毁灭自己的一切,隐隐中含着受伤和不舍,是自己看错了吗?
“你也知道自己犯罪了?”
他也认为是自己做的吗?昔日恩情尽数散尽,留下的只有猜忌和不信任了吗?他的心中就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疑问吗?难道他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为自己是一个轻薄的人,交心相应的那些日子我还没有得到你的信任吗?是你原本如此还是我看错了人?
看到她不回答,成阳凌轩当做她已经默认了,心中更加愤怒起来,冲站在一旁的侍女内监吼道,“都下去。”
下人们鱼贯而出,“皇上。”江映蓉呐呐出声。
“下去。”
“是。”江映蓉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莲在看看皇上的背影,只好退出殿外。
宣怡殿,空荡荡的只剩下红莲和成阳凌轩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个淡然平静一个怒火中烧。
外面艳阳高照,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朕只问你一句,是不是真的?”
“皇上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如果不相信为何那么生气,既然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又何必来问自己。
“这么说是真的了?”成阳凌轩瞳孔紧缩。
“臣妾问心无愧。”
‘啪’,清脆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大殿格外响亮。
红莲擦干嘴角的血,重新跪好,脸好痛,可是心更痛。这一巴掌就当是自己欠他的吧,从此以后她们各不相干,怪只怪我自己在容易的就把心给了你。
“请皇上赐臣妾一死。”让她们从彼此的生命中消失,以后天涯各一方,红莲闭眼说出了最后的请求。
“你就这么想死?”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吗?成阳凌轩看着她,仿佛野兽逼近般透露着危险。
“臣妾只是不想再……”
“够了。”粗暴的打断对方的话,成阳凌轩再不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心中的痛越来越深,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难道我对你还不过好吗?你到底想要什么?自己何时对一个女子这样用心过,这个女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回答自己的爱吗?
自己应该处死她的,没有一个女人能在做出这样的事后还能活下去,可笑,自己现在竟然舍不得看到她死,成阳凌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来人啊,传夏淳。”要赐死她,自己终究是不忍。
“皇上。”红莲急忙出声阻止,他传夏淳过来,应该是想把自己送回去吧,没想到皇上竟然不处死自己,而是送自己回家,心中涌出一丝暖意,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可是那个什么府尹是万不能进宫的,两人一见面所有的事都穿帮了,真到那个时候,就算是皇上有心恐怕自己也必死无疑了。
“臣妾并没有认罪,皇上这样做就是认定了臣妾的罪,如皇上执意要送臣妾回府,臣妾宁愿以死明志,请皇上成全。”
“不是你?”成阳凌轩惊讶,她刚才不是已经默认了吗?
“臣妾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是自己所为,事关我夏家家族颜面,请皇上开恩。”
“那你为什么不辩解?”
“事情的确不是臣妾所为。”红莲面露难色,“可臣妾也没有证据说明自己是清白的,在宫里说话要讲证据,臣妾拿不出来自然无法服众。”
见他还是不信,红莲正了正声严肃认真道,“臣妾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请皇上明鉴。”
呵,成阳凌轩终于释然,她没有背叛自己,太好了,她没有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是自己太急切了,听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是去了冷静失去了判断力,是自己的错,不是她做的,太好了,太好了。
成阳凌轩将红莲从地上扶起来,默默的将人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朕相信你,朕相信不是你。”
第二日皇上下旨:夏语惜身为宫妃,其心不清淫私秽会,自日起俸禄全免一切优待全无,在玉锦宫画地为牢永不得出。
眼前的人,从左到右依次是小凡子、珊儿、秋烟,红莲摇摇头,“傻不傻啊,为什么不走?”
“自主子进宫那日起,奴婢就进玉锦宫侍候的,您让奴婢走哪去?”秋烟含泪哽咽,“奴婢说过,不管主子您到哪奴婢都是要跟着您的。”
“到最后还是只剩下了玉锦宫原来的人了。”
红莲看向小凡子,对方给自己一个无所谓的笑,珊儿没有选错人,如果一个人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都对你不离不弃那那个人一定是一个可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当日圣眷优容的夏良娣今日沦落为阶下囚了。”红莲轻笑。
“真是让人痛心啊!”江映蓉站在屋里,看看四周,惋惜的摇头,“啧啧。”
“更痛心的恐怕还是贵妃娘娘吧。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江映蓉脸上的笑容亲切,“没关系,一个阶下囚本宫还是能容忍的。”
“不容忍又能怎么样呢?”红莲嘲讽的看向江映蓉,成心不让她好受,“皇上就是心软,没办法。”
“皇上心软可不表示所有的人都心软,夏良娣可要小心了,说不准吃了这顿饭就再也吃不了下一顿饭了。”江映蓉倾身附在红莲的耳边呢喃,“到时候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多谢提醒。”红莲面不改色。
“有什么好得意的,看看她那神气的样子。”
“她不是得意,是不甘心。”
是的,江映蓉是不甘心,夏语惜太聪明了,而且知道的事情太多,若是不甘心自己受苦,来个玉石俱焚,那自己就是后悔莫及了。本想借此机会除去她的,不知道她对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没有赐死她。
自己掌管**自然是有权利过问此事的,可皇上的态度坚决并且不愿多说的样子。而太后的态度,竟然是默许了,自己再坚持问下去,只是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就算了吧,说到底你并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此事就是她所为,如果你找到证据,不用你说,皇上就算是再不情愿也无济于事。’自己只能默认。
只要人不死,就随时有可能再次迷惑皇上,幽禁于玉锦宫,表面是给了夏良娣一个处罚,时日一长还有谁会记得此事,找个适当的机会出来也是有可能的,这种事她看的太多了,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彻底的除去她才行。
江映蓉那日的威胁仍在耳边,因此,每次上来的饭菜依珊都用银簪一一验过,确定无毒之后才让大家用,倒是不曾验出过有毒。自己这件事本应被处死的,皇上下令留下了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死了,无疑是引火上身,所以陷害自己的人聪明的收手了吗?
“这么一来,要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看着窗外,红莲喃喃。
“还不都怪你。”依珊走过来。
“我不能让‘夏语惜’这个名字含冤不明。”
依珊施施然走开,姐姐到底是不想让‘夏语惜’这个名字蒙罪还是因为心中对皇上那一丝丝断不了的红线呢?
“难道我红莲要带着罪名在这深宫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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