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禧楼。
“嘭!”一声震响,张鸿福推翻了桌子,恨恨道:“可恶,太可恶了,我怎么会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儿,估计儿子也是被她带走了!”
门推开,张夫人端着茶蛊进门,“老爷,你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
张鸿福听到妻子的声音,立刻闭紧了嘴巴,强颜欢笑,“你,你怎么不睡觉?”
“我想儿子。”张夫人绞着帕子,轻轻开口,一边地上一杯茶,一边打量着张鸿福的神色。
果然,如她所料,张鸿福神色中闪过一抹惧色,假笑着,“呵呵,不是跟你说了么?儿子是去他姑姑家玩了。”
“真的?”张夫人苦笑。
“真的!”张鸿福狠狠道。
张夫人深深呼了一口气,原来,田记的人说的是真的,他们的儿子果然在他们手上……
“老爷,田记这次的事儿到底与你有关没有?”
张鸿福闻言,瞧了张夫人一眼,“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骗我,那个男的我根本不认识,你跟他一起陷害了田记,是不是?”张夫人道。
张鸿福心里乱成一团,“是,是我,谁叫他们抢我们的生意的。”
“你也太狠了。”张夫人蹙眉。
张鸿福道:“这就算狠了么?还有很多没有送过去的病肉呢,我要是全部都扔到田记去,田记那真的就是臭名远扬了。”
张夫人眸光一闪,“还有病肉?”
“嗯,就在后院的地窖里头呢。”张鸿福道。
“哦,那你还是赶紧处理了吧?”张夫人端起茶蛊,缓步离开。
鸿禧楼一处角落里,张夫人咬破了手指,在一张写好的纸条上,按下自己的手印。然后把纸条卷起来,绑在了信鸽的腿部。
她忍痛放走信鸽,自言自语,“只要我的儿子平安无事,那么,老爷,对不起了……”
哗啦啦一声,信鸽在夜色中飞的不见了踪影。
翌日,天亮,街上渐渐热闹了起来,鸿禧楼照常开业做生意。
可是,正当生意火红的时候,一队官兵突然到来,把鸿禧楼的客人全部吓住了。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跑堂的小二被吓得结结巴巴的,惊慌失措。
为首的差役道:“去,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小二立刻嗖嗖的上了二楼。
一种宾客全部吓住了,议论纷纷。
“这是咋回事啊?”
“鸿禧楼难道出事了?”
“不清楚啊,咱们等着看吧。”
不大一会,张鸿福下来了,一看这个阵仗,吓坏了,“这位官儿大哥,这是什么情况?”
差役冷冷道:“对不起了,张老板,我奉知县大人之命,过来搜查你鸿禧楼。”
“为何要搜查?”张鸿福隐隐觉得不安,那后院地窖里的病肉可还没有处理掉呢。
“搜完你就知道了。”差役把搜查令拿出来给张鸿福看了看,一声令下,“来人,给我搜!”
一对官兵飞快的进入鸿禧楼每个房间角落,搜查起来。
张鸿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官大爷,能不能先不搜?”说着,掏出十两银子塞入差役手中。
差役把那银子一推,扔在地上,“贿赂我,你想我死啊?”
“这……”
张鸿福吓坏了,可又不能逃跑,只能干等着。
很快,有官兵拎着病肉出来了。
“报告,搜到了很多病肉,还有很多病死的猪和羊。”
“什么!”一众客人全部瞪大了眼睛,很快把嘴里的吃食全部吐了出来。
有暴躁的人张嘴骂道:“你张鸿福,你居然干这种事,你要不要脸啊?”
张鸿福慌了,豆大的眼珠子一颗一颗落下来,颤抖道:“官爷,你听我说,我没有,这绝对是栽赃陷害,这是田记在陷害我。”
差役面色冷冷,“张老板,你还是跟我们到县衙大堂走一趟吧?有什么话,见了知县大人,你再慢慢说。”
“不要……不要啊……”张鸿福拔腿就跑,被几个官兵逮住了,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出门。
“来人,查封!”
客人全部被赶了出来,堂堂鸿禧楼的大门上贴上了触目惊心的封条。
“他妈的,张鸿福,你个王八蛋!”人们沸腾了,大骂张鸿福,比当日田记被砸的气势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鸿福一下子成了过街老鼠。
县衙大堂上,严肃异常,张鸿福被官兵嘭的一声丢在了地上,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那县令云青猛然一拍惊堂木,“张鸿福,你可知罪?”
张鸿福被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大人,草民不知,草民何罪之有?”
“不知道?”县令云青冷道,指向他身后的那些带子,“你告诉本官,那里面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张鸿福看了一眼,身后全是从鸿禧楼搜出来的病肉,他咬了咬牙,道:“大人,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草民真的不知道。”
“好,本官看明白了,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惊堂木一拍,云青冷然道:“来人,把证据给本官呈上来!”
一旁的师爷立刻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张鸿福。
张鸿福接过去一看,面色大变,这,这居然是张夫人的笔迹?
“你看看吧,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鸿福飞速浏览了一遍,纸上已经把张鸿福的罪行全部交代清楚,并且张夫人按下了手印。
“这……这……草民不懂!”
儿子还在那女人手上,张鸿福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带廖氏!”
身后阵阵脚步声传来,张鸿福的夫人廖氏泪眼连连的进了大堂,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大人,民妇愿意作证,田记是被我丈夫张鸿福陷害的,而且我家中确实有大量病肉存在。”
“廖月荣!”张鸿福怒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廖氏抬头,泪眼蒙蒙,“老爷,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想你一错再错了,如果你愿意认罪,我想过几年我们还能继续做夫妻。”
“一派胡言,你让我认罪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张鸿福道。
“老爷,为了儿子,就算是为儿子积德,你就不要再隐瞒真相了。”廖氏哭诉。
张鸿福心头一震!
儿子?
难道廖氏已经知道了什么……
难道那个女人给他设套,叫他陷入其中来顶罪的?
心里恨意翻涌,却不能发作出来,儿子还在别人手上,他岂能不顾儿子。
“我不认!此事与我无关!”
“哼,人证物证都在,你还不肯承认,本官劝你还是快快承认,免收皮肉之苦!”
“我没做!”
张鸿福咬牙,不认。
“来人,痛打二十大板!”
啪啪啪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入廖氏的耳膜,廖氏忍痛,“大人,民妇可否回去了?”
“送廖氏回去。”
廖氏经过张鸿福身边,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快步远去。
二十大板过后,张鸿福皮开肉绽,却仍然咬牙不认。
“那好,本官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明日此事,你若是还是不认,本官自然有法子对付你!”云青说罢,“来人,把他压入大牢!”
会审结束,消息很快传入百姓耳中,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认为是田记的错,有的认为是鸿禧楼的错,总之,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人家对田记的憎恶。
云青会审结束,回到后堂。
梁少玉和田暖昔等人就在后堂等候。
“梁少爷,那张鸿福……”
“不必说了,本少已经知晓,那张鸿福不肯认罪。”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只要他不认罪不画押,那这个案子就结束不了,田记的清白也不能证明。”
田中磊恨恨道:“这个老不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赶紧认罪,痛痛快快的得了。”
“哥,不用着急,我想他早晚都会认罪的,我们先回去吧。”
离开县衙,田暖昔一直忧心忡忡。
“暖昔。”梁少玉拦住了她。
“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张鸿福的儿子到底去哪儿了。”田暖昔实话实说,却不敢说出认识令狐召的事情,因为不排除令狐召为了帮她,把张鸿福的儿子掳走。
梁少玉深思片刻,“或许,我们得去找找那孩子了。”
田暖昔回到家里,把田中磊支开了,悄悄上了屋顶,轻轻唤道:“令狐召,令狐召,你在吗?”
“你在吗?”
“叫我何事?”令狐召握着酒壶,出现在田暖昔的身后。
“令狐召,你快点告诉我,廖氏的儿子是不是在你的手上?”田暖昔急切的问道,她现在非常担心这个孩子出事。
冤有头,债有主,张鸿福不是好人,可是廖氏和他们的儿子确实无辜的,她已经利用了廖氏,这让她非常内疚,若是廖氏儿子再因为这个出了什么意外,那她田暖昔也难辞其咎。
令狐召笑笑,“哟,你不是不理我了么?”
“令狐召!”田暖昔气恼,一脚揣在他身上,“你别给我开玩笑了行不行?那孩子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令狐召喝下一口酒,慢悠悠道:“你怎么就认为,他会在我的手上,就为了帮你么?我可没那么闲。”
“那你的意思是,那孩子你也不知道在哪儿!”田暖昔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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