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点点头,“可以肯定的,你看那碗里还有余量砒霜存在。”那人拿过碗给田廉看。
田廉深深的叹了口气,“砒霜,那肯定是有人下药了,看来咱们家是非得散了才行。”
李氏一听,居然有人对她孙子下药,立刻出门骂街。
“哪个王八羔子害我孙子,你不怕遭天谴啊,不要遭报应啊?小心阎王爷收了你!让你进十八层地狱!”
李氏咒骂连连,肖氏就坐在台阶上看热闹,真是太有意思了,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这种阵仗。
杨氏听到几个人的对话,心里一沉,八成这事真被田暖昔看破了,还把她将了一军。她赶紧往东厢房跑去,因为她那碗里也有砒霜,这样一来,就能够证明下毒一事与此事无关了。
眼见杨氏往回跑,田暖昔大喊一声,“大伯母,你干嘛去?”
李氏见杨氏跑,也立刻跟了过去,“老大媳妇,你在干啥?”
一进门,杨氏就端起自己那碗粥,对李氏道:“娘,这事跟我无关啊,我这粥也是一起的粥,不知道有毒没有。”
李氏抢过那碗粥,找到那大夫,“您给看看,这里有毒没?”
那大夫找出个银色的小夹子挑了一下里头的米粥,又问了一下,随即眉头猛然皱了起来。
“咋样,有没?”杨氏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谁知到那大夫摇了摇头,“真奇怪了,这里面怎么没有砒霜。”
“啊?”杨氏李氏同时惊呼。
杨氏惊慌大吼,“不可能,咋会没有呢!”
李氏一个大耳瓜子抽在杨氏脸上,“好你一个杨莲枝,你太歹毒了,连我孙子都不放过,看我老婆子掐死你。”
“不要……不……”
李氏虽然老了,但是恨意上涨,加上杨氏弄坏她东西的事情,更让李氏恨的她咬牙切齿,用尽全力,死死的扼住杨氏的脖子。
田义山好不容易把李氏拉了起来,扶起杨氏。
杨氏一边咳嗽一边望田义山怀里攥,哭诉道:“他爹,不是我。”
田义山眼中全是失望之色,紧紧地皱着眉头,望着杨氏,“莲枝,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放开杨氏,离开了家门。
田暖菲急忙追上去,想要把田义山追回来,可田义山头也不回,就那样离开。
杨氏绝望了,跪下哀求。
李氏愤愤,“粥是你给的,如今中磊中了毒,你啥事没有,你还有什么话说。”
“真的不是我……”杨氏痛哭。
这时候,田暖昔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是一片难以置信,对李氏道:“不如去大伯母房里搜搜吧?要是大伯母买了砒霜,说不定能在房里搜到?”
田暖菲立刻跳脚,“好,你去搜,你去搜吧!”砒霜早倒了,纸包都烧了,她田暖菲不相信他们能搜出什么来。
田义东和田义德既然进了杨氏的房屋,一阵翻腾。
“呀,这是啥?”田义东的拿着个木头匣子出来,指着匣子下面压着的一个小纸包问道。
那大夫打开一看,惊愕,“正是砒霜。”
李氏立刻抬脚踹在杨氏身上,“你个死娘们,我老田家做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东西!你给我滚!滚回你老杨家去!”
骂完,李氏对两个儿子吩咐道:“你俩,把这死娘们给我扔出田家大门!”
田义德和田义东托起杨氏,就往外扔。
杨氏把住田家的大门,死死道:“我不走!我是田义山的人!田义山让我走,我才走!”
田暖菲跪在了李氏和田廉面前,“爷爷奶奶,你饶了我娘吧,求你了。”
“是啊,求求爷爷奶奶了。”田中有和田中许也跪下哀求。
“不行!”李氏态度坚决,“这个祸害娘们,不能留下!你们跟着这样的娘不会学好的!”
田中许急了,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用力的磕头,磕的头破血流。
李氏最终看不下去,道:“等你爹回来决定吧!”
说完,都过去看田中磊了。
田暖菲跑过去把杨氏抱起来,扶着她回到了东厢房里。
“娘,这可咋办?爹这次真的生气了。”田暖菲慌慌张张的问道。若是田义山真的休了杨氏的话,那么他们兄妹三个无人照料。杨氏回到杨家,肯定被舅舅舅妈他们欺负。
杨氏无奈,“事情已成定局,我失算了,叫田暖昔那贱货得逞了。现在就看你爹的意思了。”
“万一爹真的要休你,你去哪儿啊?”
杨氏摇头,“我也不知道,先等你爹回来再说吧。”说完,跪在了炕下,田暖菲和田中许还有田中有也随着她跪了下来。
夜幕降临,田义山喝的醉醺醺的回了田家,一看媳妇孩子都在屋子里跪着,心里难受的不行。
“爹,饶了娘吧。”田中许最先嘶哑的开口,“以前抓蛇都是我干的,跟娘没有关系。”
“爹,娘为咱家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您就别计较了。”田中有道。
田义山坐在椅子上,道:“饶了她,你二叔能同意吗?你奶奶能同意吗?”他看向杨氏,醉醺醺一笑,“莲枝啊,你走吧。”
杨氏错愕的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爹……你真的要赶我走?”
田义山指了指炕头的木头匣子,“里面的首饰和钱,你都带走吧。这样,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以后,我们不再是夫妻。”
说完,从怀里掏出已经写好的休书扔向杨氏,大大的“休书”二字,刺痛了杨氏的双眼,她恨恨的握起那纸休书,在内心发誓:田暖昔!蒋花茉!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死!也要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田义山继续道:“我已经拖了村里的赵脚夫,会到你家给你爹娘送信,明儿个,你家人应该就来接你了。”
西厢房内,田中磊躺在炕上,一家人围着他坐着。
田义德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一次,大嫂应该就真的被休掉了。”
蒋氏道:“那能怪谁,恶有恶报,若不是她当初要害咱儿子,咱们今天也不会这样做。”
田中磊不语,他不得不承认,田暖昔说的是对的。很多时候,不能手下留情,否则后患无穷。
是的,田暖昔把事实告诉了田义德夫妇,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痛下决心,来一起演戏对付杨氏。
而杨氏那碗带砒霜的粥就是她趁乱换掉的,顺便放了一包砒霜在木头匣子下。田中磊喝下的砒霜只有少量,并不致命。
至于她如何知道杨氏买了砒霜,那还要从小燕儿身上说起。因为,不是任何人心都能用金钱收买的,小燕儿虽然表面答应了田暖菲,可是为了不昧良心,为了报答田暖昔,不仅陪田暖昔演了一出戏,还偷偷跟踪了买砒霜的杨氏……
所以,最后的胜利者是田暖昔。
但是不否认的是,因为这件事让田义德对兄弟之情有些心灰意冷……
第二天一早,杨家的马车就到了,来的是杨莲枝的哥哥和亲娘。
杨母见到李氏,冷冷的笑了,“李秀英,你可以啊,当初娶我闺女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的好听,如今我闺女人老珠黄了,你就变着法的赶走我闺女!”
李氏脸色也不好看,不屑回道:“那你也得看看你闺女做的什么亏心事,要害我孙子,我还能留的下她?”
提起此事,杨母脸上无光,讪讪的进东厢房,把眼睛已经哭肿的杨氏带了出来,杨氏的哥哥则帮她带出来那些首饰和钱。
李氏一见,怒气冲冲,“你们还敢拿我老田家的东西,都给我留下!”
杨氏的哥哥轻哼,“呵,你们老田家多穷自己心里清楚,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妹嫁过来的嫁妆,我们带走,理所应当。”
“你妹吃我喝我田家二十年,还抵不过那点破烂嫁妆!”李氏骂道。
“算了,娘,让她走吧。”田义山劝阻道。
李氏不得不闭了嘴巴,愤愤的看着那些东西被杨家带走。
出门的时候,正赶上田暖昔采药回头,杨氏抬头看到田暖昔,眸中立刻涌现出视死如归的恨意。
“田暖昔!你给我站住!”
田暖昔停住脚步,“啥事?杨大婶?”
杨氏猛然冲了过去,扼住田暖昔的喉咙,骂道:“你个小贱货!都是你,你害了我!我让你不得好死!”
田义山赶来,护住了田暖昔,对杨氏道:“你快回去吧,在这里闹多丢人啊。”
杨氏眼泪看了一眼田义山,“好,我走。”
杨氏走出几步,突然恨恨的盯住田暖昔,一字一字恐怖狰狞的说道:“田暖昔,你记着,我会回来的。”
田暖昔跟上去,在杨氏耳边说道:“杨莲枝,你回来又怎样,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说完,田暖昔头也不回的进了田家的大门。
刚刚进了田家的大门,就看见田暖菲抱着胳膊在门口哭泣。田暖昔对如今的田暖菲到底还是有些同情,遂道:“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我爹娘可不会欺负你们。”
田暖菲擦了擦眼底的泪水,冷笑,“呵,欺负我们?那是因为你没那个本事,你别以为我娘走你就高枕无忧了,我家还有我哥还有我,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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