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昔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奇怪举动,只是选了四个最精致的花篮送到碧水手上,跟碧水告别之后,就和田中磊一起离开了。
一路上,田暖昔看着沉甸甸的铜板,心里喜滋滋的。
而田中磊则不像来的时候那样活泼多言,而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脑子里时不时的飞过碧水姑娘满面绯红的模样。
二人拿了钱不想多耽误,就往落山村的方向走去,这免不了就经过那家幽然药铺。
“嘿,小妹妹,你们回家吗?”清脆的声音响在身侧,田暖昔一抬头,看见了那个热情的小伙计,笑嘻嘻道:“是哟,我们要回家了。”
“那你的篮子呢?”小伙计心细,迷茫的问。
“卖了!”田暖昔道。
“哇,恭喜呀。”小伙计露出佩服的笑容来,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能力倒是不能小觑。
“嘿嘿,我们还能做筐,做木箱之类的,如果有人要买的话,也可以找我们呐!”田暖昔道。
“那行,我帮你们留意着。”小伙计道。
田暖昔对他挥挥手,“那行,咱们就回见了,再见。”
告别了小伙计,田暖昔和田中磊就迫不及待的往家里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爹娘去。
他们两个刚刚进了家门,就听见田义德犹豫的说着,“这个我也不了解啊,都是我女儿在打理的。”
田暖昔闻言,赶紧进门问道:“爹,你们在说什么呐?”
“呀,暖昔回来了!”田义德惊喜不已,拉着暖昔到那男人面前,“赵大哥,我女儿回来了,叫她给你抓药吧,我……不太懂呢。”
哦,原来是有人抓药来了,可是田义德根本不懂药材,没法抓药,这让田暖昔一边高兴一边又担心,高兴的是有钱赚了,担心的却是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生意根本没法进行。
田暖昔拿过那人的药方子,看了看,非常熟练的称药包好递给那人,“赵伯伯,给十五文就好。”
“这么便宜!”那人吃惊,“我去镇上买可是很贵的哩,要了我十八文去!你们这里好便宜呀!”
田暖昔笑道:“赵伯伯,我们当然得给你便宜一些了,谁让你是我爹的好朋友呢。”
“喔,这样啊,怪不好意思的,那啥,下回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我赵大肯定义不容辞。”那人拍拍胸脯说道,一拍豪爽。
“哎,没问题。”
田暖昔把药材给了赵大,赵大给了十五文钱,连连致谢的离开了。
蒋氏从里面走出来,看着那十五个铜板,心里乐开了花儿,“这真是太好了,之前中磊跟我说能卖钱我还不信哩,现在看看,十五文钱呐,能买不少东西哩!”
“可不是嘛!娘,你这回开心了吧?”田中磊笑嘻嘻的问。
“那可不是嘛!”
“我要跟你说个消息,你肯定更开心了!”田中磊情不自禁道。
“啥好消息?”田义德和蒋氏立刻竖起了耳朵。
“就是这药材啊……啊……!”话没说完,一声惨叫,原来是田暖昔狠狠的拧了他一把,眼睛瞟了瞟东厢房那边,肖氏和杨氏正站在一起,假装聊天,实际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这边。
蒋氏会意,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儿子,“义德,走,咱们回屋里说话去!”
“呸!”西厢房的门一关上,肖氏立刻呸了口唾沫,对杨氏道:“什么玩意,不就是赚了几文钱吗?躲啥啊,谁还能偷她的,心眼子可真够多的。”
杨氏目光沉重,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不一会,对肖氏道:“算了,咱们去做饭了,时候不早了,一会婆婆该骂人了。”
“凭啥咱俩做,老二家的怎么不做!”肖氏见到蒋氏的女儿赚到了钱,心里越发的不得劲,忍不住破口骂道:“骚货,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勾引的人呢!”
杨氏不怎么言语,只是回厨房做事了。
西厢房内,蒋氏一脸喜气,将那些铜板数了又数,嘴里裂开嘴吧笑道:“第一次五文钱,第二次是十文钱,现在来了十五文钱,这加在一起可有二十文了,都够买老母鸡的哩!”
田义德也是乐的合不拢嘴,像看宝贝似的看着两个孩子,“可不是嘛,中磊和暖昔真是懂事,都会赚钱养家哩!”
田中磊抓抓后脑勺,“爹,这可不是我的功劳,都是暖子的功劳。”
“哥,你真谦虚。”田暖昔无奈道。
“对了,娘,你别数了,你再看看这个,还有这个!”田中磊一股脑把卖花篮赚的四十文钱全部给蒋氏看,还拿出了幽然药铺给的药材定价单。
蒋氏见到那么多钱,眼睛都呆住了,“你俩,你俩哪儿赚的钱?你们不会是干……”
“放心啦!”田暖昔钻进蒋氏的怀抱,“娘,我们没干坏事,这是卖花篮的钱,你忘了,你上次编的花篮。”
蒋氏蹙眉,“不可能,那些花篮不可能值这么多钱的!”
“是给的有点多,不过是暖昔把花篮卖给大户人家的小姐了,人家有钱,自然也给的多,我们可没干坏事。”田中磊一脸正色的说道。
蒋氏这才信了,镇上有钱人多,花钱也大方,多给钱倒也正常,她立刻把钱都放在一起,又拿出小箱子把钱都放进去,最后加上锁,放在了柜子里。
“这是啥?”田义德突然看见那张单子,仔细一看,吓了一跳,“你们把卖药材的事谈成了?”
“是啊。”田暖昔直言道。
田中磊又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田义德,田义德听完,兴奋不已,“好好好,你俩都是好孩子,这么能干,爹娘真是放心了。”田义德说着,竟然红了眼眶。
蒋氏一把拍在田义德身上,“哭什么,叫儿女笑话你!”
果然,田义德一抬头看见两个孩子都掩嘴偷笑,飞快的擦擦眼睛,“谁哭了,就是进了沙子。”
蒋氏好笑:“在屋子里头还能进沙子,撒谎都不会撒。”
蒋氏这样一说,田暖昔和田中磊乐的更起劲了。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田中许的声音,“二叔,二婶,爷爷奶奶叫你们过去一趟呢!快要吃饭了。”
“哎,我们来了。”蒋氏把那单子收好,一家人走向南屋。
太阳还没有落山,就吃晚饭?蒋氏有些疑惑,问那田中许,“中许,今天吃饭这么早啊?是不是有啥事啊?”
田中许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然后就跑掉了。
蒋氏诧异,“这小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以前摸鱼抓蛇的,可是个好手哩。”
说话间,一家人都到了南屋。可南屋并没有摆放饭菜,而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正在等着老二一家的到来。
田义德诧异道:“爹,娘,你们叫我?”
“嗯。”田廉点点头,指了指一边的椅子,“都坐下,有个事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田暖昔随着蒋氏坐在田义德身后,心里暗暗道:气氛怎么怪怪的?突然要商量事情,是不是?扫视周围,目光掠过杨氏和肖氏,她二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身躯神情,这叫田暖昔绝的非常不解。
田义德坐好了,就问,“啥事,爹你说吧。”
田廉脸色并不好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你们家卖药呢……那……”
“嗯,是,刚刚赵大哥还来抓药呢。”田义德毫无隐瞒,实话实说。
田廉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
李氏瞪了一眼田廉,厉声问田义德道:“既然赚了钱,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还等着我们问你才告诉?”
田义德惊异道:“这……你们不早就知道我们在卖药材么?”
李氏道:“知道是知道,我们并不知道你赚了钱啊。咱家现在日子紧巴巴的,鸡也没了,地里收成估计也一般,你们赚的钱不得孝顺我一些?”
老二家的一家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李氏看着他们赚钱了眼红了,想要钱。
“是啊,呵呵……几个孩子都大了,都快说亲了呢。”肖氏嘿嘿道。
不用问也知道,今天这事跟杨氏肖氏脱离不了关系,刚刚她俩都偷看着,现在故意撺掇李氏找茬要钱来了!
田暖昔直截了当对肖氏道:“哟,三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家的孩子娶亲不娶亲,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儿子成亲让我爹给出彩礼钱!你也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肖氏一下子急了,“你这孩子,你这么说我,我可是你的长辈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有钱了,本来我们就有份儿!”
田暖昔立刻回击:“哦,原来咱们是一家人呐!那我哥中毒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钱了?怎么要卖了我来给我哥看大夫!那时候咱们就不是一家人吗?!”
见田暖昔翻出这些旧账,肖氏一下子闭了嘴巴,但心里仍然愤愤。
当初田中磊中毒的时候,村里的大夫说必须去镇上,可是田义德家那时候拿不出钱来,曾经找田义山和田义东借钱来着,可是他俩谁都没借。因为杨氏与她商量出来那个主意,卖掉田暖昔叫她去人家家里当丫鬟。可是好巧不巧,她不但没卖成,还治好了田中磊。这一下子如意算盘没打成,反而还让田暖昔抓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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