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玉拧了下眉心,有些激动,“你自己查?你能查得到吗?七天时间,根本就不够吧?万一你查不出来怎么办?”
“你别激动,这个问题我都想过了,既然对方要害的是娥妃娘娘,那么照之前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件事跟淑妃娘娘是脱不了关系的,我相信,只要从淑妃下手,总能查出蛛丝马迹。”
“那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告诉我。”
“嗯,我知道。”
这时,瑞赫百里从天牢里出来了,看他的样子也已经知道了军令状的事,“田医女,你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若是有什么需要相助的,尽管来找在下就是在下一定竭力相助。”
田暖昔闻言笑了,看了看梁少玉,又看了看瑞德百里,“你们看,有你们的帮助,我查起来肯定容易多了,所以,谁也别着急,让我慢慢来。”
“那好,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支持你。”梁少玉对她温和地笑笑。
田暖昔想起落款的那个梁字,立刻对梁少玉道:“对了,眼下正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呢。”
“什么事?”
田暖昔凝重道:“给我写几个字。”
梁少玉之前给她写的东西,她全部都留在了家里,现在想要看看那信札是谁写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鉴定笔迹,虽然现在没有先进的科学设备,但是如果去仿别人的字体,不论什么样的高手,都会有细微的差别。
田暖昔随着梁少玉回到飞雨殿,梁少玉进去写了几个字拿给她,“喏,拿着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用他做什么。”
田暖昔对他莞尔一笑,结果纸张折起来收在怀里,“那我先去忙了,毕竟时间紧急。”
她转身走出三步,突然又回过头来,“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梁少玉闻言,目露丝丝喜色出来,“比之前好多了。”
田暖昔对他点点头,“记得吃药,爱惜自己的身体。”她说着这话,心里的酸涩不言而喻,她不知道七天之内她能查出什么,但是她知道,如果查不出了的话,她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了梁少玉几次了。
田暖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飞雨殿的殿门外,婉容公主悄声从殿宇内走出,无声的停在了梁少玉的身侧,她望着他的侧脸,他眼底都是笑意,那种真实的不伪装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她是第一次看到。
她曾经以为梁少玉的本性就是冰冷的,想不到,他的温柔与关怀,原来只对田暖昔一个人才展现。
她死死的攥住手里的丝巾,尖利的指甲硬生生把那丝巾扯一个洞,咔嚓一声,丝巾被扯破,梁少玉闻声回头,见婉容公主就在他的身边,他为之一怔,目光瞬间清冷,道:“公主,你怎么在这?”
婉容心中闷痛,公主脸上却是温柔的笑容,就算梁少玉对她多么冷淡,她都相信,只要除掉了田暖昔,这个男人一定能被他俘虏,“我刚刚出来,看你似乎正看着什么出神,就没有打扰。”
梁少玉的心底,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愧疚,“哦,那我们进去吧。”
从飞雨殿出来,田暖昔直接走向娥妃本来住的普阳殿。
“暖昔。”夏焱召的声音突然响在身后,然后,他急切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军令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需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田暖昔思考许久,觉得认识夏焱召这么久,他应该值得信任,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
当夏焱召知道对方是用梁少玉的笔迹将她骗出来,他心里阵阵冷意,看吧,梁少玉根本不用一兵一卒,他就败得溃不成军。
“怎么了?你不开心?”田暖昔皱着眉头,“我现在要去普阳殿,你跟我一起去吗?”
“好。”
普阳殿里,冷清的不像话,里面值钱的摆设也不知道被谁拿走,整个殿宇里,空空落落的。
“我们找什么?”
“找娥妃娘娘的字。”
来到娥妃的寝房,翻开她梳妆台下的抽屉,抽屉里收着娥妃平时练字的帖子,把她的字和梁少玉的字拿出来比较,冷眼一看,却是很是相似,可是仔细瞧下去,梁少玉的字多了一分遒劲,娥妃娘娘的字多了一分秀气。
田暖昔把两张字都收起来。
“这个有什么用吗?”夏焱召猜不透。
“我这里有三张字,分别是梁少玉的,娥妃的,还有那个仿他们字的字,这三张好好研究一下,一定能照出那仿写人的风格,这样,有一定几率可以查出那个仿写人到底是谁。”
夏焱召皱眉,“可是天大地大,总不能每个人都去查吧?”
田暖昔笑笑,“夏焱召,我看你是急的糊涂了吧?我们知道娥妃娘娘唯一的对手就是淑妃了,所以,我们当然要从淑妃那里下手。”
夏焱召敲他的头,“你这么说的确是有道理,可是淑妃就算有动机反击娥妃,可是,你又什么时候得罪了淑妃,她反击娥妃一个人就够了,何至于把你牵扯进来,我靖王府的势力,不可小觑,一般的妃嫔还没那个胆子来动我的人!”
夏焱召这些话说的在理,她的确是疏忽了这个问题,她猜测起来,“或许,她是知道我是个医女,所以才利用我……”
“不!”她又飞快地否定了自己,“我虽然开了家医馆,但没有人知道我是你的侧妃,更何况一个深宫里面的妃嫔,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仿写少玉的字,也就是说,她知道我和少玉的过去。”
这个事件似乎更加复杂了,她和梁少玉的事就连东山镇那边的人了解的也并不多,怎么会有人在京城知晓。
知晓她和梁少玉事情的人,只有三个,夏焱召,她自己,和梁少玉。
夏焱召不会害她,梁少玉也不会,就算她恨她怨她,他也不是那种狠心绝情的人。
那么,会是谁呢?她在京城,又没有仇家?
难道?刘泽兴一家?或者,田暖菲!
看到她眼中有错愕闪过,夏焱召扶住她,“怎么样?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田暖昔咬了咬牙,“我突然想起来,田暖菲或者在记恨我,她的娘亲也是被我们送入深牢,她现在又是朝廷官员的小妾,她很有可能跟淑妃一起,既害了娥妃,也牵扯了我。”
“那怎么办?要不要将她监视起来?”
田暖昔重重点头,“焱召,这件事就靠你了,你要监视清楚那个田暖菲现在每天都在做什么,是不是会跟淑妃暗中有什么来往。”
一天下来,夜幕降临,田暖昔和夏焱召不得不停止调查,在关闭宫门之前,回到医馆去。
止烟和阿牛担心了一天一夜,看到田暖昔平安回来,一颗心总算得以落地。
可是,当他们得知这件事并没有结束之后,心又提了上去。
田暖昔嘻嘻笑道:“好啦,你们也不要担心了,七天时间应该足够了,我看萧丞相那个人也很不错,他应该也会帮我的,还有瑞赫将军。”
“难道没有我?”夏焱召佯装生气的在一旁说道。
田暖昔站起来扯了扯他的耳朵,“好了,我们的关系,还用说帮忙吗?我有事你出马可是理所应当的。”
嬉笑之后,回归正题,田暖昔把王婆婆也叫了出来,“止烟,阿牛,还有婆婆,你们还记得昨天来送信的那个太监的模样吗?焱召告诉我,每个进宫当差的都会有画像存根,在这个线索上查,应该也能查出一些证据来。”
王婆婆摇摇头,“我年纪大了,恐怕记不得。”
止烟回想了半天,怒气冲冲道:“奴婢也不记得了,因为那个太监进来的时候,就把脸低的特别低,而且还弯着腰,奴婢根本看不出他什么模样。”
夏焱召眯了眯眼睛,“看来,那个太监就是早有准备,好让大家谁也认不出来他。”
“难道这条线索也要中断?”田暖昔有些失望的叹气,虽然还有六天时间,可是娥妃娘娘还在天牢里,她的身体可未必能撑得住七天。
这时候,古灵精怪的阿牛转了转眼珠子,“医女,阿牛好像记得一些。”
“哦?”田暖昔抓住阿牛,“你记得什么?”
阿牛思索着,“阿牛记得,那个太监好像有点跛,走路是一晃一晃的。”
“对对对!”止烟也跳了出来,“奴婢也想起来了,他进门的时候很慢,奴婢还扶了他一把呢。”
“那他的样子呢?五官什么的?”
阿牛绞尽脑汁去想,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田暖昔放开他,“没有关系,阿牛,这个线索也很重要。”
夏焱召颔首,“对,宫里太监虽然多,跛子却不多,好好调查一下,未必查不出来。”
田暖昔挑起眉头,“喔,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哈哈。”
夏焱召轻哼一声,“你呀,就是需要我的时候才想起我来。”
一夜无话,次日夏焱召一醒来就先进了宫,要求调查太监中所有的跛子。
而田暖昔则带着三幅字,去找了萧幻。
“丞相大人,请你帮我看看,这三张字有什么共同之处?有什么不同之处?”田暖昔将三张字推过去,萧幻拿起来在明亮处仔细揣摩,“嗯,冷眼看去,很像同一人所写,但是仔细分析的话,这二张应该是女子所写,而这一张是男子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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