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脉象平稳,胎儿安健。”将娥妃的手放回,田暖昔对她放心式的一笑,“肚子快显露出来了,不知道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皇上?”
娥妃在婢女的搀扶下坐起来,“本宫也正发愁这个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前几天皇上过来就寝,本宫还一直说身体不舒服呢。”
“嗯。”田暖昔点点头,“将药具放回药箱,肚子一天一天就要大起来了,我看娘娘还是早早说出口的好。”
“嗯,你放心,我这几天就会找个时间把有孕一事告诉皇上。”
二人正谈天,外面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传来,“娥妃,你如何了?听婢女说,暖昔常常过来给你诊脉。”
皇上大步而来,叫田暖昔一惊,很快跪倒在地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挥挥手示意她起身,又看向身后的太医,“娥妃啊,朕把太医院的李太医叫过来了,叫他给你好好看看。”
“这……”娥妃错愕的站起身来,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太医缓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娥妃行礼,又看向田暖昔,“唔,昭仁郡主也在。”
田暖昔的医馆在京城也在有些名气,所以李太医对她也有些了解。
田暖昔点点头,“是,没想到又在这里跟李太医见面了。”
“嗯,那不知道郡主诊出了什么?”李太医略有些怀疑的目光看向田暖昔,她毕竟是一介女流,若比医术,怎么也不会比他们太医院的人还要强吧?李太医的心中略有不服,不知道为什么娥妃用她也不肯召太医前来。
田暖昔看向皇上,福了福身子,“皇上,暖昔说这件事之前,希望皇上先恕暖昔欺君之罪,暖昔才敢说。”
皇上不解,“何来欺君之罪?”
“皇上答应,暖昔便说。”
“好好好,那朕便答应你,赦免你欺君之罪,你说吧。”
田暖昔笑了,“暖昔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娥妃娘娘已经有孕,并且三月有余,度过了安全期。”
“什么?”皇上和李太医二人目瞪口呆,不是说生命吗?怎么变成了有孕?
“此话当真?”在一瞬间的错愕过后,皇上大喜过望。
“当然是真的。”娥妃眉眼含羞,“臣妾早在二个月之前就感觉到了,所以请暖昔过来帮忙安胎,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皇上又高兴又生气,“你啊,明明有孕了,还要骗朕说生病了,害朕担心,你怎么不早告诉朕呢?”
娥妃眼中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恐惧,她缓缓跪了下去,“皇上有所不知,臣妾身处后宫,处处险恶,第一胎就是因为臣妾没有保护好他,叫他还没出生就离开了臣妾,所以有了这一胎,臣妾不敢声张,生怕有不轨之心的人害了咱们的孩子。”
娥妃的话,叫皇上为之动容,他快把娥妃扶起来,“唉,都是朕,朕实在太忙了,去年还产生了那么多误会。这一次,你有这样的担忧也实属正常,朕就不怪罪你们了。”
“多谢皇上。”娥妃和田暖昔喜色道。
皇上温柔地抚摸娥妃的小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让他眼睛里充满了柔和。
李太医在一旁尴尬的看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田暖昔见皇上对娥妃如何看重,心里也渐渐放心,他是一国之君,只要他肯护她,她和孩子便是幸福的。
皇上拉着娥妃的手,问这问那,恩爱不已,羡煞旁人。
娥妃面露微红,“皇上,好了,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皇上恍然大悟状,笑了起来。
娥妃又道:“皇上,这一次臣妾的孩子平安保护到现在,可都是暖昔的功劳,你一定好好嘉奖她呀。”
皇上连连点头,眼睛里充满了赞赏之色,从之前那场逼宫到现在为娥妃看诊,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非常漂亮。
“暖昔,你要什么?就跟朕说,朕一定满足你。”
田暖昔笑笑,“暖昔什么也不要,娥妃跟暖昔是很好的朋友,只要皇上和娘娘恩爱一生,就是对暖昔最好的礼物。”
皇上大笑,“娥妃啊,你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你的幸福。”
“臣妾也这么觉得。”
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唯一李太医夹杂在中间,显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里又充满了不忿。
有太医院几十名太医在,娥妃居然不用他们,用一个女人,这难道不是对他们的羞辱吗?
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微臣恭喜皇上,喜得龙嗣,微臣想为娘娘请脉,看看胎儿现状如何?”
娥妃摇头,“多谢李太医好意,本宫和孩子现在都很好,暖昔刚刚看过的,李太医若是没事就早早退下吧。”
李太医脸色一红,随时带着满腔的不忿默然退去。
在李太医转身的一瞬间,田暖昔看到了他眼里的不甘心。
她暗暗叹气,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这句话果然一点不假。希望这一次,她不用搀和进去。
“那暖昔也告退了。”田暖昔告退出来,准备早早离开,少沾是非。
“不,痛,真的好痛……秋菊,你去,你去帮我叫太医来,求你了,求你了……”
走出娥妃的宫殿,远远地听到一个呼救的女声,田暖昔一怔,顿住脚步。
“不行啊。”又一个女声响起,“夏桃,你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叫那些男人看见你的身体,你会丢掉名声的,以后出了宫你还怎么嫁人啊。”
“可是,我好痛啊。”
“痛也要忍啊。”
听着这二人的对话,田暖昔觉得悲哀又愤怒,作为一个古代的女人,为了一点名声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顾。
“她怎么了?”她快步循声过去,高声问道。
那两个宫女,吓了一跳,见是田暖昔,慌乱的起来行礼,“奴婢参见郡主。”
田暖昔瞧她二人一眼,只见其中一个脸色苍白没有血色,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发抖的抖成了筛子。
“她怎么了?”
“回郡主的话,夏桃她生病了。”
“什么病?”
“是外伤。”
田暖昔气的发笑,拉过那夏桃的手腕过来诊脉,幸好并不是严重,道:“外伤都不可以去太医那里看吗?还要不要命了?”
那秋菊为难道:“郡主你是不懂,太医院里面全是男人,我们都是清白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脱衣服给他们看?”
“难道看一眼会死?性命都不如这个重要?”
秋菊无言,田暖昔将那夏桃放平,“你的伤口在哪儿?”
夏焱召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部,田暖昔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咔嚓一声撕破了她的衣服,露出她大腿处那一块一块已经流脓的伤口。
“这是怎么造成的?”那伤口阵阵怪异的气味发出。
秋菊道:“是主子生气,用簪子扎的,本来已经上药好了,谁知道天气太热,捂着捂着就捂成了这个样子。”
“唉……”暖昔叹气,拿出些常用药膏来给夏桃敷上,“都这样也不看大夫,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
秋菊看田暖昔对他们不错,索性说出了心里话,“郡主,我们做奴婢的,哪儿比的了你们主子,我们有病没人在意的,又是女人,为了名声也不敢去太医那里。更何况,太医院那里人,好多都不是好东西,狮子大开口的要钱,没有钱就要动手动脚,我们真的是不敢去啊。”
田暖昔听到这话,气愤道:“堂堂太医院居然有这样的事?”
“是啊。”秋菊小声道:“郡主,奴婢谢谢你帮我们。不过,这话你可千万别给奴婢们说出去,不然奴婢们怎么死的都未必知道呢。”
田暖昔从他们身上,也深深感觉到身为宫女婢女的悲哀,没有钱,没有背景,就连生病了也没钱看病,他们生活在这深宫的最底层。
如果可以,她想太医院应该有些医女,有公正廉明的制度,这样她们的生活就会好太多。
“这些你拿着,去给她按着这个方子买药。”田暖昔写出方子递给那秋菊,又拿出一些散碎银两。
秋菊和夏桃见状,大为感动,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谢恩。
田暖昔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从皇宫里离开。
可是,秋菊和夏桃他们眼中的那份悲哀和无助,却久久的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
她想,太医院里真的该有些医女才对,那样那些宫里的婢女和不受宠的主子们,才能健健康康。
“什么?太医院医女?”紫朵听到她的想法,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医女,这根本行不通的,民间有几个懂医术的女子啊?更何况宫里?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史无前例?咱们就不能开先例么?”田暖昔埋头思索着,“我是真的觉得需要。”
“那不如叫大人跟皇上说说,咱大人是正二品大员呢。”紫朵嘻嘻笑起来,开玩笑道。
田暖昔闻言,猛然笑了,“对啊,紫朵你说的对,这件事我可得跟少玉好好谈谈。”
“不会吧?”紫朵皱眉,“大人可未必希望你去做这些事,而且在宫里,处处都是危险,医女还是在咱们医馆行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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