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入耳端,田暖昔翻了个身,把少玉的胳膊抱在怀里,“少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昨天折腾的太晚,她现在浑身酸痛,一动都不想动。
梁少玉也累的不轻,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才看见阳光已经洒满了屋子,立刻摇醒田暖昔,“暖昔,暖昔,你快起来,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田暖昔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坐起来,往外一看,顿时大叫,“不行,咱们来不及了,得快点。”
二人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穿好,一番梳洗,快马加鞭往皇宫行去。
梁少玉去上朝,田暖昔去太医院。
柔和的阳光洒在路上,鸟鸣声声中,田暖昔一路小跑到了太医院。
太医院正堂里头,三十五位御医已经到了,三五成群的在一起,似乎聊着什么。
田暖昔一进门,他们都摆出笑脸来。
“田大人啊,这是下官女儿绣的鸳鸯图,送给你吧,祝升职之喜。”
“田大人,哈哈,这是下官收藏多年的名画,你可收着。”
“还有下官,这是下官准备的翡翠……”
一时间,三十多位的御医的东西摆满了她的桌案,她直愣愣的看了很久,才想起来。昨天这些御医都到家里去祝贺着,只不过被紫朵他们挡在了门外。
“呵呵……”她干笑了两声,冷眼瞧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真够势力的,以前怎么打压她的似乎都忘了。
“本官多谢你们的心意,不过心意心领就好,这些东西本官实在不需要,各位还是拿回去吧。”她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换了新的单独房间。
这是六品右院判的特权,换句现代化说,就是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摆一盆吊兰,挂上少玉画的画,把书籍塞入书柜,最后在桌案里侧坐下,田暖昔满意地看着这间屋子,不大,却清净。
齐蒙和刘诺进门,上来就是阵阵恭喜声。
田暖昔早听腻了,“行了,本官不爱听这个,你们俩也不是不知道。”
“嘿嘿,奴才知道,可是奴才心里头高兴所以就说出来了。”齐蒙道。
“奴才也是。”不善言谈的刘诺跟着说。
“好了,去准备药箱,我们去娥妃娘娘那儿。”
在细心调养下,娥妃和皇子身子都不错,田暖昔很放心的回到太医院。
“大人,要不要来壶龙井?”齐蒙从身后跳出来,“以前董大人在的时候,就是常常在房里喝茶。”
田暖昔摇头,“不爱喝茶,你要是有本事,给本官弄点果汁来,本官倒是高兴。”
“果汁……”齐蒙愣了,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田暖昔在太医院里转了一圈,在正堂里看着那些太医们忙来忙去,有的被主子叫走去看诊,有的在看书,有的却是趴在桌子上闲谈,更有可恶的,居然在房梁上挂了只鹦鹉。
她以前还真没注意到,太医院这些御医们如此的不够敬业。
“咳咳。”她轻咳两声,走到正中央,冷冷扫视周遭。
那些游手好闲的御医立刻恢复老实,或看书,或调药。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各位也知道,我田暖昔也是昨天才坐上这个有院判的位子的,所以,各位玩忽职守,游手好闲的,最好收敛收敛,本官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大家同在太医院做事,同样为皇上效命,本官也不想撕破脸皮,但是如果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也别怪本官不客气。”
话说完,刘诺递上一张宣纸,蘸了笔墨递到田暖昔手里。
田暖昔看了两眼,刷刷点点,在纸上写出了数条规定。
写好之后,齐蒙将它举在众位太医面前。
田暖昔平静地说道:“这是本官设立的新制度,希望各位认真遵守。刘诺,念给各位大人听听。”
“是。”刘诺应了一声,高声念出来,“凡太医院御医、医士、随从,以及在太医院做事的所有人等,都要遵从新制度做事。”
“第一,每位大人每天都要上交看诊记录,大到太后皇上,小到宫女太监,无可遗漏,并一式两份,一份记档保存,一份由右院判大人检查。”
“第二,凡太医院做事之人,不可随意在宫内收受诊金。”
“第三,凡太医院做事之人,不得迟到早退,有事需要与院判大人请假。”
“第四,凡太医院做事之人,不得玩忽职守,不得在就职期间做与太医院及患者无关之事。”
“第五,凡太医院做事之人,违背以上四条制度任何一条,都会受到惩罚,轻则扣除俸禄,重则驱赶出太医院。”
刘诺念完了,退到了一边。
田暖昔微微颔首,平静的扫过众人,目光冷静沉稳不容置疑,“众位大人都看清楚了吧?这就是本官新规定的制度,希望各位认真看看,认真遵守,本官不想在就任期间,将任何人驱逐出太医院。”
话音一落,她转身离开。
刘诺和齐蒙将新制度贴在墙上,也追随而去。
房间里鸦雀无声,半晌过后,才有人倒吸着冷气说道:“这,这也太严格了吧?”
“唉,我这个鹦鹉怎么办?难道要带回家去?”
“当然了,没听到右院判大人怎么说的么?你想被驱逐出太医院喝西北风啊。”
“我,我可不想,我中午就把鹦鹉拿出来卖了。”
这些规定一下,太医院内,不管是御医、医士、甚至是小厮和药童,都不敢再有任何玩忽职守的举动,各个认真执行,不敢违抗。
邱辽陪着左宗义站在太医院院子里的角落处。
左宗义抚着自己长长的花白胡须,深深点头,目光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欣赏,“嗯嗯,这个丫头,不愧是萧丞相的女儿,有胆识,够冷静,有办法,够果断。”
邱辽也是赞赏不已,“不光如此,她医术也是不错,看来这个右院判的位子,她是当之无愧的。”
“嗯,何况是六品院判,本官看啊,将来本官这是二品院使的乌纱帽也该落在这姑娘的手里。”
邱辽惊奇,“大人,你此话当真?”
左宗义笑笑,“怎么不能当真?难不成,邱大人还惦记着本官这个位子?”
邱辽笑笑,“不敢不敢,下官年事已高,早晚也该退隐,太医院院使的位子给暖昔,最让我放心不过。”
左宗义深以为然,“可不是,咱们太医院的希望都落在她身上了。不过,邱大人啊,暖昔这丫头到底年轻气盛,有些道理道理恐怕还看不懂,你也要好好地提点提点她啊。”
“大人您放心,就是您不说,下官也知道该怎么做。”
田暖昔在房间里,检查过所有御医的记录册之后,站了起来。
齐蒙狗腿地走过去,轻声问道:“大人,要不要喝杯茶?”
田暖昔目光沉沉,摇摇头,“跟本官一起出去看看。”
“是。”齐蒙和刘诺跟在她身后,三人出了太医院,穿过御花园,往御膳房、御衣房、御制房等各处行去。
他们每到一处,田暖昔都会认真查看那里环境情况和各位宫女太监的脸色,查看过后,什么都不说,再到别处。
齐蒙和刘诺对视了好几次,刘诺露出疑惑的神情。
齐蒙壮着对田暖昔询问,“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奴才两个怎么看不懂你的意思。”
田暖昔顿了一下,笑道:“本官是出来看看,这些宫婢太监的身体状况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
齐蒙不解,“大人为何这么关心他们?他们要是有病自然会去太医院看病的。”
田暖昔摇头,“齐蒙,你错了。他们大多数人出身贫苦,根本不舍得看病,这已经养成了习惯。而且他们太多任务繁重,忙都忙不过来,哪儿有时间看病呢。”
刘诺动了,又道:“大人说的对,很多时候就是自己有了病也不敢告诉主子,生怕主子会把他们赶走。”
田暖昔点点头,“所以啊,本官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想去跟皇上禀告一下。”
御殿里,皇上正在批阅奏折,门被轻轻推开了,娥妃挺着肚子,端着燕窝来到皇上身侧。
“爱妃,你怎么来了?”闻到浓香,皇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娥妃笑的温润,“没事臣妾就不能来了?臣妾听说皇上最近很累,所以过来看看。这是臣妾准备的燕窝,皇上尝尝。”
皇上也是饿了,端起来就喝,喝了两口,突然皱了眉头,“怪,这燕窝里怎么有一种药味。”
“这是田大人特地给皇上研制的药膳,是调养龙体的,皇上觉得还好?”
皇上喝完,笑了起来,“娥妃啊娥妃,你再要这样,朕可要吃醋了。”
“皇上吃什么醋?”
“你说呢?你这次可不是为了朕来的吧?是为了你的好友而来吧?”皇上一下子猜透,田暖昔不得不从御殿门外走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是微臣叫娥妃娘娘这么做的,皇上不要责怪娘娘。”
皇上呵呵一笑,“说什么责怪,朕不过开个玩笑。好了,这新升职的田院判啊,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想跟朕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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