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和孔氏被肖氏泼辣的方法赶走了,田廉也松了口气,“行了,大家辛苦了,咱今天下午不去干活了,都好好休息一天。”
肖氏乐得休息,和田义东回去睡午觉了。
田义德看了看药材架子,道:“要不咱去采药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蒋氏也赞同,“我看行,我估摸着咱好久不上山,现在山上药材都长高了!”
田义德一家人达成一致,推车的推车,拿筐子的拿筐子,一家人又要上山采药。
“以?哪儿的马蹄声?”田中磊突然耳朵动了动,问道。
蒋氏吓住了,“不会是那杨茂又回来了吧?”
“怕啥,我去瞅瞅!”田义德放开小推车,推开了自家大门,就见门口一辆华丽宽大的宝蓝色双马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住了。
“您这是……”田义德不解。
那车夫火急火燎的问道:“我打听一下,你们是老田家吗?你家有没有个叫田暖昔的小丫头?”
“有哇!”田义德点了点,“您是哪儿的人啊?找我闺女啥事?”
车夫道:“我是梁家的车夫,我家来夫人过来你们村勘察粮食种植情况,突然就晕倒了,听说你闺女是大夫,赶紧帮着我们去看看吧。”
田义德一听是救人,赶紧跑回去把田暖昔拉了出来,田暖昔骨子里受到的还是在现代的时候他爷爷的教诲,医生的本份就是救人,所以不可以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好,我去去就来。”田暖昔拿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箱,上了那辆马车。
马鞭一扬,打在马背上,两匹马儿一起奔跑起来,穿过村山村的小路,拐了几个弯,在一所华丽的大宅子面前停住了。
田暖昔跳下马车抬头一看,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梁府。
这梁府,难道就是那个梁少玉在落山边置办的宅子?
“姑娘,快点来吧?我家老夫人昏倒了。”车夫领着田暖昔进了这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走了大半天才找到老夫人所在的房间。
“田姑娘来了。”车夫一声吆喝,迎面出来一个高瘦的少年,他健步如飞,俊朗的脸上有许些汗珠,此人正是梁少玉,此时,他着急万分,剑眉微蹙,急躁道:“丫头,赶紧给我奶奶看看!”
田暖昔进了门,接住梁家老夫人的手腕,搭上了她的脉搏,须臾,松了口气,对梁少玉道:“梁公子不必惊慌,老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加上这天太热,才一下子晕倒了。”
梁少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怎么办?我奶奶还在昏迷着。”
田暖昔掀开盖在老夫人身上的薄被,又从一旁取了凉毛巾给老夫人敷上,道:“梁公子请拿笔墨来,我来开个方子,等老夫人醒来喝上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好,来人,笔墨伺候!”
梁富很快拿来笔墨,递到田暖昔面前,田暖昔看了看面前的笔墨,大眼瞪小眼,“咳咳,那什么……我不会写字,可不可以梁公子代劳?”
梁少玉突然笑了笑,道:“原来连字都不识呢。”
本是一句玩笑话,在田暖昔听起来却浑身不舒服,或许古代女子不会写字是正常的,可是这在现代,就是丢人现眼的文盲,她可不允许自己做文盲,嘀咕道:“以后我就会写了。”
梁少玉提笔沾了沾墨汁,眸中有玩味的笑意,“哦?感情田家已经给你请了夫子教你念书?”
“那倒是没有。”田暖昔再次嘀咕起来,“反正以后会有的,大不了我女扮男装跟我哥一起去念私塾。”
“好了,说罢,都有哪些药材?”梁少玉提了笔,明亮的双眸注视着田暖昔!突然觉得,这个田暖昔好像又长了一截,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不到他的胸口。
“连翘,月香……”田暖昔一口气说了十几个药名,然后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梁少玉都有这种压抑的感觉,她似乎有点不敢抬手去看他的脸。
“其实长得也不怎么帅……”田暖昔小声的嘀咕。
梁少玉将她的话尽收于耳,只微微勾了下唇角,拿起那方子递给田暖昔,“可是这些,你看看有没有遗漏?”
田暖昔接过来一看,哇靠!这么好的字!线条如行云流水,落笔刚劲有力。
梁少玉挑了挑眉头,唇角带笑,调侃起来,“喏,是不是一个字也不认识?是不是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田暖昔恨恨的抬手,竭力显示出自己的气势来,指着纸上的字,一一念了出来。
梁少玉抿着唇笑了,这个田暖昔,这个小模样,瞪着眼睛,仰着眉头,看起来特别的二。
“会写的话,把你的名字写给我看啊!”他伸出毛笔,露出指骨分明的手指,根根纤长。
田暖昔撅了撅嘴,她穿越过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嫉妒了,嫉妒这丫怎么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还长了一双这么漂亮的手!
“不会写的话可以拒绝。”梁少玉淡淡道,一双亮如星璀的眸子,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
这不是一张多么美貌的脸,看起来却特别舒服,骨子里还有一股小小的倔强不服输的劲头。
“写就写!”田暖昔用力一咬牙,回想着刚刚梁少玉持笔的姿势,在一张白纸上,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出了“田暖昔”三个字。
“哈哈哈!”一旁围观的梁富突然捧腹大笑,指着白纸上三个蜘蛛模样的东西,叫道:“这是字吗?好像毛毛虫啊!”
听见这话,周围的丫鬟也怯怯的笑了起来。
田暖昔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一片,不知道已经红成了什么模样!这下子可丢了人了!
梁少玉抬了抬眉毛,拿起那药房递给梁富,梁富飞快的跑去抓药了。
“那没事了,我走了。”田暖昔脸色不太好,特别香以最快的速度在这个男人面前逃离。
“不如拜我为师,我来教你写字。”梁少玉的声音淡淡,语气有些高傲。
田暖昔把头一扬,“我才不要你教我,我哥会教我的!”
想起第一次见面,那丫跟王八似的用草帽往她头上砸,她心里就一股邪气窜了上来。
这男人,那时候那么暴躁,现在这么高傲,还长着那么漂亮的手,不公平!田暖昔胸口里的小宇宙腾腾燃烧起来,猛然抓起刚刚自己写的字,揉成了一团,然后砸向了梁少玉的头。
“你……”梁少玉怒了,“臭丫头,你居然敢砸本少!”
田暖昔无辜的摊摊手掌,撇着小嘴,“不好意思,梁大少爷,失手失手!”
说罢,拎起来自己的药箱夺门而出。
望着那个灵动的背影,梁少玉眼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弯腰拾起地上那个纸团,展开来望着上面三个颤抖的毛毛虫,梁少玉突然笑了。
这个田暖昔,似乎与众不同。
从梁少玉身边逃了出来,田暖昔背着药箱东奔西走,半个时辰之后,她发现了两个特别坑爹的问题。
第一,忘了要诊费。第二,在这所大宅子里,她田暖昔华丽丽的迷路了。
东看看西瞧瞧,这里假山流水,百鸟争鸣,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呀,暖昔,你在这儿?”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田暖昔回头一看,竟是碧水。
“哇,嫂……碧水啊,你怎么也在这啊?”田暖昔过去问道。
碧水笑笑,看向身后粉裙飘飘的纤瘦身影,“我是跟着我家小姐过来的,我家小姐和梁府的大少爷是远房表兄妹,刚刚听说梁家老夫人晕倒了,我家小姐就特地过来看看。”
“哦,这样啊,那真是太巧了,我刚刚去给老妇人看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田暖昔指指自己的药箱说道。
章弱柳还是那副扶风弱柳之态,声音温柔可人,“那我可真要替梁家哥哥谢谢田姑娘了。”
“不必不必,那个,章小姐,您只要叫碧水把我送出门就好。嘿嘿,第一次来,迷路了。”田暖昔不好意思的说道。
章弱柳柔柔一笑,拿过碧水手里的篮子,道:“那好,就让碧水去送你,我正好过去看看梁家哥哥。”
“哎!”碧水应了一声,拉起田暖昔,道:“你呀,走了反方向了,大门在南边呢,这是北边。”
“哦,原来如此。”田暖昔恍然大悟。
两个人默默的走了一会,碧水悄悄道:“暖昔,你哥现在怎么样啊?什么时候到镇上去啊?”
田暖昔吃吃的笑,“你要是想见他,我明天就打发他去镇上。”
“我也没说要见他啊。”碧水娇嗔,“只不过,我家小姐与梁家少爷的婚事怕是要定下了,到时候我不想陪嫁到梁家去。”
“为什么?梁家不好吗?”田暖昔不由得问道。
碧水扁扁嘴巴,“我也不知道具体怎样,就听说大少二少还有三少之间的斗争挺厉害的,还有哦,我跟你说,梁家老夫人喜欢我家小姐十有八九也是为了我家老爷在京城那些人脉线路。”
田暖昔咂咂嘴吧,“其实很正常了,大户人家嘛,娶亲都是利益为重的。”
“是啊,我觉得咱们小门小户的虽然没钱,但是安安乐乐的,就挺好。”碧水道。
“哎,请问前面的是田姑娘吗?”身后突然一嗓子吆喝声,田暖昔和碧水回头一看,是梁少玉身边的梁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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