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大牢里,寒气森森,县令云青也在,正等着梁少玉的到来,他一见田暖昔和田中磊进来了,忙过去道:“梁少爷呢?”
“少玉他在休息。”田暖昔道:“有什么事,大人跟我们说就好。”
云青点点头,指了指地上的张鸿福,“是这样,今天一早,本官得到消息,说是张鸿福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什么?他会畏罪自杀?”田中磊不信,道:“那张鸿福本就是那样贪生怕死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云青摇头,“这本官就不得而知了,倒是这个,是张鸿福身上搜出来的。”
县令云青把一张血书递给了田中磊,田暖昔和田中磊一看,震惊不已,原来,这张鸿福竟然把供词写了出来。
包括趁人不注意,往田记厨房放病肉,并且安排群众起哄砸田记,还有宣扬田记卖病肉等等事件都是他做的,甚至还承认了,因为一时怨恨,曾绑架田暖昔的事情。
“果然是这个孙子!”田中磊看完了,咬牙切齿,上去就给那张鸿福几脚,“你个混蛋,敢绑架我妹妹,如今老天有眼,你总算得了报应。”
田暖昔看着那封供词,总是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推开张鸿福的尸体,脖子上有眼中的勒痕。
“他是怎么死的?”
云青道:“手下说是他上吊死的。”
田暖昔抬头,看向大牢的屋顶,漆黑的房梁上,有一根腰带悬挂着,看样子,张鸿福的确死于自杀。
只是,她环视周遭,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张鸿福是被人杀害的,那么他一定会挣扎,可是牢房里根本没有挣扎的痕迹,掰开张鸿福的眼皮,也看不出有中毒的情况。
难道,张鸿福真的是自杀?
云青看田暖昔不言,道:“田姑娘,我看这件案子可以结案了,一会,本官自会拿着这供词和证据到田记,去证明你们的清白。”
田暖昔致谢,“那多谢县令大人了。”
“不客气。”云青又派人送走了田暖昔和田中磊。
离开县衙大牢,田中磊道:“总算松了口气,这一次大人回到咱们田记去证明清白,想来不会影响太多的生意了。”
田暖昔点头,“这样的确很好,只是张鸿福就这么死了,我总觉得蹊跷。”
“不会吧?”梁少玉道:“你想他要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死的,那也是很正常的。”
“那岂不是咱们逼死了他?”田暖昔脸色很不好看,如果张鸿福是被她逼死的,那么她心里肯定是会愧疚的,毕竟这样的手段太过阴暗。
“等一下!”田暖昔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哥,咱们威胁的是廖氏,而不是张鸿福,他怎么会被逼死呢?”
“这……”田中磊也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对劲,“你说的对啊,张鸿福没有理由自杀,就算他绑架你,又陷害我们,他也罪不至死,真的判罪,估计也就几年吧。”
“那真是怪了。”
两人谈话间,猛然撞上一个人,那人怒道,“你们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么!”
咦?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田暖昔抬头,这男人竟然是那胡渣男人!
“怎么会是你?!”田暖昔震惊,看了看身后的县衙大牢,心里更加疑惑。
“怎么就不能是我?”章俊秋顿了一下,继而道:“这大路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我不许走?”
田暖昔还没想明白,那人已经匆匆走了。
“这人不知道跟张鸿福什么关系。”田中磊轻声道。
“是啊。”田暖昔点点头,“咱们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田中磊道:“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估计田记又能正常开张了,我也该去学苑了。”
“喔,那好吧。”
回到田家,梁少玉已经醒来了,见田暖昔回来,立刻走过去把她拉住,“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就出门?”
“我去县衙了,看你睡得很好,没有叫你。”田暖昔笑了笑,“怎么样?身子舒服多了吧?”
梁少玉点点头,“嗯,好多了。你去县衙了?那张鸿福有没有招供。”
“招供是招供了,只是还自杀了。”田暖昔无奈,“算了,不管怎样,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们家没有失去什么。”她没有提起自己怀疑的那些疑点,因为她不想梁少玉因为这件事在伤神了。
“那就好。”梁少玉放了心,“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廖氏的儿子……”
“是啊,也不知道她儿子去哪儿了,我们还是帮忙找一找,若是找到最好,若是找不到,那么只好跟她实话实说了。”田暖昔只能继续撒谎,她不想让梁少玉知道令狐召这个人的存在。
那样的话,会牵扯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廖氏只是一个弱女子,孩子是她的一切,必须要帮忙找到才好。”梁少玉匆匆说罢,“我去叫人,好好找找,你好好休息吧。”
“哎,少玉……”
田暖昔想叫住他,他又快步离开了。
“唔,若是他知道,你跟我一起欺骗他的话,你说他会不会生气呢?”戏谑的声音响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令狐召出现在他身后。
“你能不能不这样神出鬼没?”田暖昔被吓了一跳,伸手拧住了令狐召的耳朵。
令狐召赶紧挣脱出来,心疼的揉着自己的耳朵,“我倒是想光明正大的来呢,可是你也不允许啊。”
“好了,废话少说,孩子呢?”
“扔镇子外头了。”令狐召道。
“你!”田暖昔气急,“你为什么把他扔了?!”
令狐召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我还不是为了我那个情敌么?让他亲自找到那孩子,他也好放心,你说是不是?”
田暖昔闻言,笑了,“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坏主意呢。”
“我能出什么坏主意……”令狐召笑眯眯的凑近田暖昔,“丫头,我帮你这么多,你不得感谢感谢我。”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还用我感谢?”田暖昔坐下,翘起二郎最,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不如这样,你到我家去做客,如何?”令狐召问。
“你家?不会是皇宫吧?”田暖昔皱了眉头,“皇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到处都是规矩,我可不想掉了脑袋。”
“不是皇宫。”
“那就是王府?”
“哇,你猜对了,有时间过去玩一下吧?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你说对不对?”令狐召套着近乎,用胳膊撞了一下田暖昔。
田暖昔勉强同意,“行啊,什么时候我去京城,我就去你家看看。”反正令狐召也不是什么坏家伙,去一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田暖昔还没见过王府是什么模样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时候不早了,我走了。”令狐召一个闪身,从窗口飞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
田暖昔不得不叹气,“轻功真是个好东西。”
田记被砸的乱七八糟,田义德托人找了好多个地方,终于把桌椅碗筷全部买齐了,这才准备重新开张。
重新开张的这一日,县令云青在田记门口亲自公布了张鸿福的供词以及廖氏的证词。
公布之后,自然东山镇的人们又沸腾了。
原来闹了半天,一直使坏的人就是张鸿福啊。
一时间,田记的门槛又被踏破了,人来人往,都要求在这里吃东西。
田暖昔看着这盛况,把精制的肉夹馍抱起来,递给云青,“大人,这次多谢你的帮助了,这一点小小心意,是送给您的。”
云青笑笑,“那我就接受了,反正我家里人也很喜欢。”
“对了,大人,小女子还有一事,想问问大人。”
“何事?”
“那鸿禧楼的店面被查封,是否代表的充公?”田暖昔直接问道,因为她早就看过鸿禧楼里面的装修情况,这个店面非常好,而且是两层。
云青摇头,“不,查封只是一时的,廖氏尚在,现在那酒楼属于廖氏和他的儿子。”
“哦,原来如此。”田暖昔点点头,“那多谢大人了。”
“既然没事,本官就先走一步。”
“恭送大人。”
云青离开之后,梁少玉欢欢喜喜的来了,跟一个孩子似的,拉住田暖昔道:“暖昔,你知道么?我找到那个孩子了,并且把他送到廖氏身边了。”
田暖昔立刻做大喜状,“那真是太好了,这下廖氏放心了,我也该去跟她谈谈生意了。”
梁少玉奇怪,这个暖昔,又想出什么点子来了?
“嘿嘿,你想知道我想做什么么?”
“嗯。”梁少玉颔首。
田暖昔卖起了关子,“我现在先不告诉你,等我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再告诉你。”
“那好吧。”梁少玉做无奈状,没办法,这个暖昔的想法,不是那么容易猜到的。
“对啦,上次吃的排骨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吧。”梁少玉扬眉,田暖昔笑笑,这个梁少玉,说话就是这么讨厌,明明很好吃一定要说还可以。
“那你这次来干嘛的?”
“跟你说一下那个孩子的事儿,另外,还想告诉你,我可能最近不在镇上,去京城。”梁少玉恢复了正色,一本正经,“这一次,是梁家要谈的一笔大生意。”
“那好,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田暖昔嘻嘻道。
“哼哼,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梁少玉宠溺的捏捏她的小脸蛋,“唔,好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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