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田暖菲的话,田中许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同时心里还有一点点的内疚。
“二哥……”这时候,田暖菲得意的视线转向田中许,“二哥,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没有?现在二叔家真活该啊,看样子这回收购他们药材的那个掌柜的气的不轻哩。”
“嗯。”田中许点了点头,“是啊,现在教训了二叔一家人了。”
“二哥,可是我觉得这样还不够啊。”田暖菲心思一转,继续道。
田中许诧异,“那你还想咋样?”
“你也听到了,他们明天的药材再出问题,就是终止合同,反而还要赔偿。你说,若是今晚咱们再搞出一点名堂来,那么明天的好戏是不是就更好看了?”
“这不行!”田中许断然否定,“暖菲,那是咱二叔家,咱这么干一次就很过分了。”
“哎呀,反正你已经干过一次了,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再来一次,把他们的财路彻底给她断了!”田暖菲咬牙切齿道。
“二哥,你咋这么好心呢?你想想咱家被她家欺负成啥样了?”田暖菲继续撺掇。
“二哥,求你了。你不知道我上次在镇上看见娘,娘一直跟我哭,说舅妈们怎么欺负她,你没看见,咱娘都瘦了一大圈吗?”
田中许眼圈微红,“可是要被发现咋办?”
“咋会被发现,到时候你换药材我放风,等他们睡了,咱们就干。”
田中许咬了咬牙,“好,咱就这最后一次。”
晚上,吃完晚饭,田暖昔和田中磊就坐在自家炕头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暖昔,中磊,一会你俩要是听见啥,就赶紧告诉我一声,我今天一定要抓住那个搞破坏的人。”田义德低声愤愤道。
“爹,你放心吧,你先睡着,一旦有动静我就立刻告诉你。”田中磊道。
田暖昔笑笑,“爹,哥,其实你俩也别太担心,这事我告诉了爷爷,爷爷听见动静也会出来的,到时候被爷爷抓个正着,也省了他们说咱诬陷。”
“明白!”
大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东厢房的门开了,田暖菲和田中许悄悄溜了出来。
“二哥,你快点,一会有啥事我一学猫叫,你就立刻往回跑。”田暖菲道。
田中许点了点头,溜到西厢房门口的药材架子上,轻轻敲了敲那架子,发出咚咚的声音,然后低声问了句,“二叔,你们睡了吗?”
听到这声音,田义德身形一动,“在会是中许?”
“嘘……”田暖昔一把将田义德按住,“抓贼抓脏,一会再动。”
里面似乎没有任何声音,田中许松了口气,把田暖昔他们系好的麻袋全部打开,倒出一部分来在地上,然后又将自己带来的假货倒入麻袋……
“哥,咱出去!”田暖昔一声令下,田中磊和田义德猛然跳下炕头,破门而出,田暖昔则张开嗓门大喊,“来人啊,抓贼啊,有人偷我家药材啊!”
田暖昔这一嗓子喊了出来,把田中许吓个半死,扔下手里的东西,拔腿就跑。
可田义德和田中磊也在这时候赶了出来,疾步追上田中许。
南屋里一声怒喝,是田廉推门而出,“有种做就得有种承认!”
田中许眼见田廉等人都出来了,飞快的往大门那边跑去,心想着,不能被发现,一发现的话就有可能联系到他爹。
可是,就当他快要打开田家大门的时候,一个胖胖的黑影拦住了她,下一刻,就听见肖氏破口大叫,“呀,爹,大哥二哥,你们都快来了,我抓到这个贼了!”
田廉和田义德赶了过来,把田中许一把按住。
李氏带着田若雪也出来了,一人提着一盏灯,顿时照亮了院子。
田若雪失声尖叫,“咋,咋会是中许?”
肖氏惊愕道:“咋会是中许呢?我出来上个茅房,一听见有人喊抓贼,我就立刻跑了出来,见到这个黑影我就把他按住了。我……我是不是抓错了人了?”
田廉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老田家居然居然出了贼了,怒道:“抓错啥?抓的就是他!”
田暖菲见田中许被抓,飞快的跑回了东厢房,一蹦就上了自己的炕,钻入了被窝。
“中有,外面出了啥事?”田义山也被惊醒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不知道啊,我好像听见有人喊中许了。”田中有也穿了衣服,和田义山一起走了出来。
“爹,出了啥事?”田义山摸不着头脑的问。
田廉气的不轻,“还能出啥事,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居然给人家中磊家搞破坏,那药材被掺假就是你儿子干的!”
“不可能吧?”田中有不信,“爷爷,我二弟也不是那种坏心眼的人。”
肖氏在一旁冷哼,“我记得有句话是咋说来着?对,对,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啥样的娘就有啥样的儿子呗!”
田义山听得肖氏这话,心头不悦,“三弟妹,你这啥意思,莲枝都回了娘家了,你还想咋的?”
“哎哟,大哥,你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要怪就怪你儿子不争气啊,人家老二家赚钱,靠的是人家的本事,结果你儿子偏偏给人家搞破坏,往好药材里头扔杂草,你说,你能怪我吗?”肖氏啧啧道。
田义山眉头一皱,道:“中许,这是真的吗?”
“反正证据在这,大伯你自己看吧。”田暖昔指了指药材架子那里,那些被倒出来的好药材还在地上放着,乱七八糟的一堆。
田义山气的一巴掌打向田中许,“你咋回事?咋干这种事?你说,你为啥?”
田中许抿着嘴巴,低着头,一眼不发。
田义山气坏了,推了他好几把,骂道:“兔崽子,你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你良心被狗吃了?”
田中许猛然抬了头,目光恨恨,“我的良心被狗吃了,田义德他们赶走我娘的时候,他们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你……”田义山一个耳刮子抽了过去,“你二叔的名字你也敢叫!你娘会走,那是因为他要害死中磊,那砒霜都翻出来了,我不休了她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村里活!”
田中许脸一歪,看向别处,“她再坏她也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那么狠?你不知道大舅舅妈他们有多坏,他们会嘲笑娘的,会使唤娘做重活的,娘会在姥姥家吃不到饭穿不暖衣服的。”
田中许说到这里,泪珠子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心一横道:“掺假的是我干的,我就是不想田义德家人过上好日子!”
田义山听得心头难受,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杨氏很坏,可是对孩子们很好,这杨氏一离开,孩子心存怨恨也是正常。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田廉见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难受,“中许啊,你的心情,爷爷理解,可是你不能这样对待你二叔一家啊,他们没有还过你们,对不对?做人呢,一定要恩怨分明,他错了,就可以恨,可是人家没错,你不可以恨,懂吗?”
田中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有不对的地方,我也不想害人,可是我想起我娘在娘家过不上好日子,我就忍不住……”
田廉把田中许拥住,“好孩子,爷爷知道你心肠不坏,你二叔也是心软的人,这件事可是就这样过去。但是,你得根爷爷说,这是谁教你的?”
肖氏闻言,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
田中许擦了擦眼泪,眼睛看向东厢房那边,犹豫道:“我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田廉坚定道:“如果你不说,这件事就不能过去,爷爷要知道是谁那么坏心肝的要教坏爷爷的好孙子。”
田中许沉默了很久,才怯怯道:“是……是暖菲告诉我的。”
“啥?”田义山愣住,“暖菲,不会吧?她这孩子没这么多坏心思吧?”
在东厢房里听到这些话的田暖菲,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
“这可咋办?要是爷爷知道了是我撺掇的,会不会把我赶走?”田暖菲越想越不安,干脆心横,装作迷迷糊糊出了东厢房。
“爹,爷爷,出啥事了?我刚刚咋听到爹喊我?”
田义山把田暖菲拉了过来,“暖菲,是不是你指使你二哥的?”
“啥指使?”田暖菲一脸迷茫,“我一直都在里头屋睡觉,不知道外面出啥事了,爹你在说啥啊?”
田中许闻言,努力,“田暖菲!我们是亲兄妹,你怎么可以这样?”
“咋了?”田暖菲还是那副啥都不了解的样子,“二哥,你在说啥呢,我干了啥了,我一直在睡觉。”
田义山怒气冲冲揪起田中许的领子,“中许,好哇,你现在都学会撒谎了,把脏水往你亲妹妹身上泼!”
“我没有啊,爹,真的是暖菲告诉我的。”田中许竭力争辩,却发现自己的争辩是那样苍白,刚刚他们抓人的时候只抓到了他一个,根本没有抓到田暖菲。
田廉拉起田暖菲的手,“暖菲,爷爷问你,你二哥破坏你二叔家药材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破坏药材,不可能啊,我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田暖菲一脸惊愕的说道。
田中许闻言,冷冷的笑了,“好哇,田暖菲!我们兄妹一场,我算是看错了你!”说着,猛然窜过去拽住了田暖菲的头发,把她摔向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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