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理由,朕很想听听。”
“只怕恭王爷又要指责薇音危言耸听了!”做出顾虑的样子。
皇上扯了扯嘴角,心下对女子的聪慧更喜欢了一分。
“云儿,你若是再打断谨王妃说话,就到殿外去候着吧!”
贝凌云不快地点头,“遵旨。”
这下子,鱼薇音终于“有恃无恐”了。
“回皇上,现在薇音就说一说为何要把女子出阁的最低年龄定为十六岁,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皇上见谅。”
皇上伸出手臂,做出“说下去”的手势。
女子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们先从女子的身体状况说起。不管男女,在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之前,都无法承担生育的责任。薇音对男子方面并不了解,只对女子的发育知道一些。
“其实,女子在十四岁的时候勉强可以成亲的,但成亲就意味着生养。可这个年纪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成熟,绝对不适宜生育。一旦冒风险生养孩子,不仅母亲的身体会出问题,就连孩子的健康都没有办法保障。
“我们说,一个国家主要依赖的虽是决策者的英明,但若是没有民众去执行,也是万万不可的。民众的执行力如何,与其健康和心智有很大程度的关联。如若他们天生就不够聪慧和健康,又怎么能保证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
“女子十六岁出阁,虽然只是晚了两年,可就是在这两年里,身体会达到近乎完全成熟的状态。如此,不仅能够生育出相对优秀的孩子,成熟的心智也会在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起到很好的作用,也会减少与婆家之间产生的摩擦,可以建立融合的生活氛围。”
习惯性吞了一下口水,“以上,基本就是我要阐述的内容。”
幸好未来主人之中,有一个是能言善辩的女权主义者,耳濡目染之下,多少能学点皮毛。
孰料,待她说完,大殿内竟一片死寂。
女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遂,垂着眼帘,等着被惩处。
“啪啪啪!”
清脆的响声引得她不禁抬头望去,却看见皇上正在鼓掌,脸上满是笑意。
“说得好!”只三个字。
语毕,让薛瑞拿回奏折,提起桌案上的朱砂笔,在上面做了批阅。
“皇上,您这是同意她们的请愿了?”看不到皇上写的是什么,女子赶忙问了一句。
“当然!”阖上奏折,“君无戏言!”
“您不要再考证一下了?”
“不必。”
“就听薇音的一面之词了?”
“哈哈!是的,就听谨王妃的‘一面之词’了!”
语毕,皇上大笑着离去。
大殿内只剩下了恭王爷和谨王妃。
“皇上还真是有趣!”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女子转身就往殿外走。
刚出殿门,就被贝凌云扯着手臂下了台阶,转而停在白玉瑞兽坐雕旁的角落。
“本王警告你……”
没等他说完,女子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并接着说下去,“不要仗着皇上信任你,就做出乖张之事!”
说罢,收回了手指。
“你知道就好……”
男人还想再说几句,女子已经转身离去。
在崇尚佛教的国度,都会有一个国家寺庙。
玉阔国的国寺是钟云寺,就在钟山上。
钟山顶峰是历代皇帝祭天用的祭台,再往下走一个缓坡,就是钟云寺。
虽然那里是玉阔国的国寺,拥有玉阔国最大的佛像,可香火并不鼎盛。
钟云寺是皇家寺庙,只负责内部拜祭,并不对外,加之路途遥远,皇上一年也去不了一次,其荒凉程度便可想而至。
要说这玉阔国香火最旺盛的寺庙,当属郊外的青隐寺。
青隐寺的规模在玉阔国是最大的,它囊括了一整座青隐山。
青隐山上一共有三层殿。
一层殿在山脚,供奉的都是一些能力有限的小神仙。
三层殿在山顶,供奉的是佛祖。
其他神仙菩萨都供奉在了山腰的二层殿。
虔诚的信徒来到青隐山,会一层层拜上去,一直上到山顶的三层殿。
昕王爷贝御风,就暂住在山脚的一层殿。
一层殿分前后院,前院是香客们拜佛的地方,后院则是昕王爷和昕王府仆役们的住所。
不过,后院有自己的门,并不和香客们走同一个门。
如此,便无人知晓昕王爷正住在这里。
自打将女子从枯井里救出来,他便每天晚上下山去恭王府看望她。
当然,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都是趁她睡熟了之后,偷偷地潜入房间去。
因了不能点灯,有月亮的时候还好一点,可以看见她睡觉时的轮廓;没有月亮的时候,就只能静静地站在榻边,听着细微、匀称的呼吸声。
于他而言,足矣。
今天,昕王爷忽然来了听禅的兴致,早早地从后院出来,绕到前院大门,预备去听大师们讲禅。
然,刚迈步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有几个男人围着两个姑娘。
“小姐,让我陪你进去上香,好不好?”一个长着桃花眼的泼皮无赖眼上眼下打量着穿黄衣的女子,那目光简直要钉进女子的肉里去。
“你们要干什么?滚开!别碰我家小姐……”丫鬟打扮的姑娘愤怒地冲领头的无赖喊道。
哪知,竟召来了他们的哄笑。
“哟,这小丫鬟着急了……,别急别急,大爷我带着这么多兄弟呢,你想要几个都行……”贱笑几声,“反正你们家小姐是本大爷的,大爷的手下们都给你好了……”
“噢——”
“嗷——”
其余的人听了这样的话,纷纷吼叫着,一个个现出流氓样。
“来吧,美人儿,咱们不进香了,跟大爷回家去……”说着,无赖就伸手去拉扯黄衣女子。
贝御风忍无可忍,高声喊了一句,“佛门清净地,岂容宵小放肆!”
无赖闻声扭头,看了一眼男子。
“你们,了结了他,别让他扫了大爷的兴!”给手下的使了个眼色,继续伸手去扯女子。
“放开我……”被扯拽着的女子凄楚地喊了一声,以求助的眼神凝望着贝御风。
此时,几个小卒已经到了男子面前,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围攻他。
“公子,小心呐——”自顾不暇的女子娇声喊道。
四、五个男人奔向贝御风,准备仗着人多欺负人少。
然,双方斗在一处,只几个回合,泼皮们就被身手矫健的男子打得个个屁滚尿流。
小喽倒地哀嚎的时候,昕王爷已经来至无赖头头背后,拎着衣领,一把将他扯开。
无赖被摔出一丈远,随即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面部着地。
“再敢到佛门清静地来放肆,要了你们的狗命!滚!”男子冷魅出口,不屑看那些倒地的宵小。
带头的无赖虽心里发怵,却不甘在手下面前倒了威风,脚步往门口挪着,嘴里还在不依不饶,诅咒发誓,让男子等着,他会回来报仇的。
无赖们走掉之后,男子转身继续往禅房走,却被黄衣女子喊住。
“公子……”女子款步到他面前,绯红着脸儿,“小女子今日幸得公子相救,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公子,请受若惜一拜。”
男子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答谢,遂,赶忙把她扶起。
“姑娘言重了!但凡有良知的人,遇见此类事情都会出手相助。请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赶紧回家去吧!”
说罢,再次转身,去往禅房。
黄衣女子一直目送着他离开院子,拐进长廊。
“小姐……”丫鬟催促着,“您别看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万一那群无赖再返回来就糟了!”
女子恋恋不舍地往大门口走去,快要出门的时候,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才上了候在外面的轿子。
“刚刚小姐被欺负的时候,你们都在干嘛呐?”丫鬟牙尖嘴利,望着睡眼惺忪的轿夫们,尖声指责。
轿夫们心知理亏,不敢回话,手忙脚乱抬起了轿子。
几天后的恭王府,里里外外张灯结彩。
一大早,苏雪嫣就捂着半张残脸在院子里穿梭,指使管家差遣下人做这做那。
大太阳升上头顶,气温骤升,女人已经汗流浃背,却仍旧兴奋劲十足,喊了小半天儿,嗓音还是那么高亢。
下人们表面唯唯诺诺,实则心里都在犯嘀咕。
——没人知道王妃是如何毁的容貌,但众所周知的是,王爷还在宠她,这事儿……,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啊!
总之,众人认定,他们的女主子是有一定能量的,单凭一张残脸也能俘获冷傲男主子的心。
前院忙得不可开交,府院内悠闲的也大有人在。
“闲庭小筑”院子里,鱼薇音坐在树荫下临摹毛笔字,时不时地站远了看看,偶尔点头,表示满意。
画画已经无法引起她更浓厚的兴趣,现在她的“志向”是练就一手上佳的蝇头小楷,一旦将来天有不测风云、自己被遣出王府、撸掉王妃的封号,也可以帮人写写书信,赚取生活费用。
啧啧,真是懂得未雨绸缪!——这是她对自己的夸赞。
“王妃,今儿咱们王府里可是热闹极了……”俏儿从前院回来,一进门,就叽叽喳喳地说道。
“有什么可热闹的!”女子放下毛笔,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今天虽然是他贝凌云的生日,更是他娘亲的苦日。没想着先去祭拜他娘,却顾着给自己过生日,这算什么儿子!”
“王妃,您小点声……”俏儿赶紧跑到大门口往外张望,生怕隔墙有耳。
女子不以为意,摇摇头,坚决表示不屑。
俏儿又跑回主子面前,拿起扇子给她扇风,“王妃,您为王爷准备点什么礼物?”
“礼物?”想了想,“非得准备礼物吗?”
“当然!好歹您现在是寄人篱下,衣食住用都仰仗王爷,怎么能不准备点东西以表谢意呢?”小姑娘看惯了恭王府下人们之间的俗套,不免对人情世故有了一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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