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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爱情与权利

庶妃有喜 随夏 4129 2021-04-02 20:28

  似是无意般,苏云雪提醒的同时,心下浮出一丝冷笑……苏云醉,一个人再怎么变,面对自己所深爱着的人,总是掩饰不了情绪的!

  凤临墨紧抿着唇,一脸不耐烦之色,甚至不愿看云醉一眼:“她这等低贱女子,不配同本殿下行礼!”

  许是对云醉看法有了些改观,此刻听着凤临墨如此嘲弄,苏温辰不觉心下不是滋味……但是,凤临墨是为太子,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更何况,苏云醉还痴恋着太子,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二妹,不是我不行礼,而是怕污了太子殿下的眼……”

  一直沉默的云醉,丑颜上突然绽放一笑道。

  闻此,凤临墨朝着云醉投去一眼,迎上的是她淡然无波的双眸,已然没有了先前的热衷。

  “二妹,好生陪伴太子殿下!我这厢先行告退,不敢多做打扰。”

  说着话的同时,云醉弯身浅浅福了一礼,随之掠过他们款款离去。

  很快,苏温辰也跟着行了一礼,抬步上前跟在云醉身后。

  苏云雪脸上一丝阴冷闪过,快速的稍纵即逝,令人捕捉不到……苏云醉,你当真是放弃了太子殿下,转而看上了四王爷吗?!

  看着云醉的身影,凤临墨莫名的若有所思……这还是当初那个,对他拦驾表白的第一丑女吗?

  一连多日,云醉每逢在放学以后,前往凤临玉寝宫当中。

  原本,这是不符合礼仪的。

  偏偏,凤临玉只在云醉来到,才肯在她的亲手喂下吃药……因此,在凤临玉身边伺候之人,聪明的只当云醉不存在。

  “感觉可好些了?”

  将着碗盏放下,云醉满怀关心看向床上之人。

  凤临玉的脸色,虽已不似之前苍白,却也并非正常红润,整个人仍是病恹恹的……原本,以为他天生长相柔美,彼时才知是身体孱弱所致。

  “丑女,如此关心本殿下,可是爱上本殿下了?”

  凤临玉躺卧在那里,不答反而戏谑道。

  闻此,云醉牵扯了一下嘴角,确定了苏温辰说过的一句话……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凤临玉在面对她时,才肯收敛躁动脾性。

  多少次到来,寝宫地上必定一地狼藉,宫人们一副岌岌自危模样……之于云醉,也渐渐当成了救星一样,盼着她前来。

  “我只是觉得,你并非大恶之人,不该这么早逝去。”

  云醉避重就轻回上一句,并不理会凤临玉的所问。

  “并非大恶之人,就不该死去吗?可是丑女,偏偏这世上,死去之人,大多是无辜之人!那些大恶之人,反而愈加活得逍遥快活!”

  说到最后,凤临玉眸色忽明忽灭,似是布上一层阴狠,整个人平添了一分黑暗。

  不由得,云醉吓了一跳,感觉他瞬间变了一个人般。

  察觉到自己失了常,凤临玉面色缓和了些许,恢复了以往的轻笑,仿佛适才的模样只是云醉一时幻觉。

  “上天是公平的,恶人不会永远逍遥快活下去。”

  帮着凤临玉盖上被褥,云醉抬眸认真落下一语。

  “呵……”

  凤临玉只是闭眼低笑,并不多说其他。

  不知怎的,云醉突然感觉到,凤临玉自从生病之后,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在他的身上,仿佛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秘密,悲伤而又绝望蔓延。

  待一切落定,云醉起身正待离去。

  蓦然的,手掌被人一把拉住……回身望去,这才发觉凤临玉一直未睡:“待我痊愈,娶你为妃可好?”

  一句话,怔住了云醉,也怔住了满室清寂。

  片刻,云醉反应过来,将手掌从他的手心抽出:“九殿下,这等玩笑开不得!”

  “如此,就这么定了!待病愈,我便去请父皇下旨。”

  凤临玉淡淡的笑,眉宇之间拂过温润味道。

  “凤临玉!”

  注意到他自称的是“我”,而不是“本殿下”,显然并非是在玩笑,云醉登时带了一丝气急。

  “三日之后,十里红妆,天下之人皆晓:九皇子将会迎娶相府大小姐苏云醉为妃。”

  凤临玉说着侧过了身,俨然兀自将事情定下。

  云醉自知,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无用,只得驻足了一会儿,抬步出了寝宫。

  心下间,一片思绪翻飞。

  下嫁凤临玉?似乎,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一开始,将凤临玉当成被宠坏了的皇子,他对她的捉弄也并未放在心上……再后来,得知他有心保住她的性命,心生了些许感动,将他当成了朋友。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渐觉有些看不透他,但也并未就此多想。

  她不是古代女子,婚姻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想要的,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感情,不求轰轰烈烈,只求细水长流。

  凤临玉,显然并不适合。

  若是,凤临玉一时玩笑,倒也罢了……若是,他是动了真格,她恐怕得找个方法,打消他的想法。

  但愿,不会是前者。

  毕竟,她长相丑陋,又曾经为太子殉情……凤临玉,看上她哪一点?

  “四爷,那不是苏大小姐吗?看样子,像是从九殿下寝宫方向过来的……”

  远远地,年初看到云醉之时难掩惊讶。

  闻言,凤临天朝那里望去,果然见她在前方漫不经心行走。

  “四爷,要不去吓唬她一番?上次,她那般无礼,胆敢对您动手!虽然,您并不同她计较,但也得让她知道,您可不是她能打的人!”

  年初一脸兴致说着,似乎早已打算这么做。

  莫名的,对于这个提议,凤临玉颇有一丝赞同……旋即,又兀自笑笑,果然无聊太久了么?

  这般想着的同时,脚下已然抬步走了过去。

  “苏云醉!”

  蓦然的,一道呼唤传了过来。

  满怀心事的云醉,倏然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

  抬眸一看,只见凤临天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一脸的高深莫测意味……出声的,是跟在他身边的年初,满是审视的打量着她,脸色颇有一丝阴沉。

  “四爷……”

  云醉弯身福了一礼,算是打了招呼。

  之后,又朝着凤临天投去数眼,心下起了点点涟漪……似乎,这些天一直不曾见他,他也未再去过学堂。

  “苏云醉,你还知道这是四爷?”

  年初趾高气扬上前,睥睨看向云醉……之后,不待她回答的先发制人:“你可记得,上次打了四爷,该当何罪?”

  登时,云醉一怔,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天……还是躲不过吗?

  临末,望着一直沉默的凤临天,深吸了口气道:“我只是不忍四爷,为一个不值得的女子,那般醉生梦死!那一掌,为的是打醒四爷,让四爷回归现实!但是,终归是我以下犯上,确实该承担相应后果!不知四爷,想怎样责罚?”

  云醉说着垂下了头,一副任人宰之的模样。

  “你……”

  这么一来,倒是年初噎住。

  原本想捉弄她,让她害怕一番……然而,她不仅不害怕,而且说了这么一语,令人无从回起。

  “不值得的女子,这话何意?”

  凤临天冷冷出了声,掠过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深邃。

  闻此,云醉抬起头,定定与他相望:“苏云雪,即将嫁与太子的苏云雪,她不值得!”

  “不值得?谁许你这么说她!”

  在云醉点明之后,凤临天刹那间变却了一副模样。

  边上,年初暗自为云醉喝彩,他何尝不是这么认为?至于,当面说出来,依四爷对苏云雪那份感情,他可没有那份胆子……因此,不得不承认,苏云醉比他有魄力,对她也比对苏云雪,更有一分好感!

  之于凤临天的反应,云醉垂头沉默下来。

  明明,不该说的,不该管的……可是,不知怎么,就是控制不住!

  凤临天定定望着云醉,眸中的波涛汹涌,仿佛随时能够将她吞没。

  末了,面容上浮起一丝冷笑:“苏云醉,你当你是谁?你根本什么也不懂!本王倒是忘了,你一心爱慕太子,才会厌恶云雪……毕竟,她即将嫁与太子为妃!”

  语毕,凤临天一甩衣袖,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见此,年初朝着云醉一望,之后匆匆跟上去。

  云醉抬眸,看着凤临天渐走渐远,脑海间闪过有关苏云雪的种种……登时,心下不知从哪生了勇气,朝着凤临天身边追了上去。

  伸出双臂,一举阻挡在他的身前。

  很快在凤临天的注视下,踮起脚尖一把勾住他的脖颈……接着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坚定落下一语。

  之后,云醉又很快松开了凤临天,向后退却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许是被眼前女子的行为怔住,凤临天有着一瞬恍神……很快,待反应过来之时,冷哼一声掠过她,朝着前方离开。

  “四爷,记住我所说的!”

  云醉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认真提醒一遍。

  凤临天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应她的话语,似是当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良久,待凤临天身影消失在眼底,云醉伸手缓缓抚上心脏之处……那里,正有着一丝说不出的难过,悄然一划而过。

  子夜,万籁俱寂。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挂在天际,洒下片片清辉。

  云醉站在湖边栏处,看着湖中心碧波荡漾,水光粼粼的一片……许久之后,有着细碎脚步声响起,回眸一袭白衣的苏云雪,正从前方款款而来。

  “姐姐,深夜约我到此,所为何事?”

  苏云雪脸上盈盈浅笑,清风拂过她的裙边与发丝。

  “约你来,自然是有事相商。”

  云醉同样回以淡淡一笑,丑颜上有着一丝别样味道……在苏云雪疑惑当中,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看二妹,近日与太子殿下走近,想必太子妃之位,定是二妹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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