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话倒让鸳儿心里不安了起来:“孩子淘气得紧,略有些年岁了一懂事又会叛逆起来……爷,咱们……。”
见她越发心焦了,王爷轻笑了声,拿嘴堵了她那唇,轻卷着舌头,把她那一肚子话又生生憋了回去。
自打这丫头有了身子,虽后头她说是无妨,可王爷到底不敢闹她,连亲吻亦是轻轻的,生怕撩起了火来不好收拾,今儿个这火一点起,再忍不住,下头硬棒棒的,直顶着她那大腿搁的她腿处生疼。
抬起头来,鸳儿眼中带雾,直看着他。王爷压着心头火,揽着她那后颈把她那头压到自己怀中,声中带着丝嘶哑:“丫头,睡吧。”
鸳儿哪里不知他在忍着?自己到底心中歉意得紧,那小手慢慢顺着他胸口向下滑着,划过他那结实的腹部,便正碰着那微颤颤硬邦邦的物件,手微停了停,便拿手抓住那团火热。
王爷身上一震,搬起她那头来,只盯着她道:“丫头,莫要玩火……爷怕伤着你同孩子。”
鸳儿挑眼看着他,那手上轻动了动,只咬着唇不敢作声。
男女房事,又非是只那一种?自己有了身子,知他疼惜自己,鸳儿哪里又不心疼他?便是不如行房舒畅,却亦有排除的法子,没多会子,王爷长舒了口气,揽着她又贴到自己胸口,轻笑了声:“再等上半年,看爷不好好整治整治你的。”
进了腊月,天气越发冷了起来,秋河乡地处恒长河畔,这片土地最是肥沃,年景自然是好的。
到了腊八那日,秋河乡中孙员外家特特熬了几大锅腊八粥,乡内家家送到不说,行走路人亦能喝着。
一架车马,由东向西,正自停到这秋河乡路口,远远的便瞧见那孙府放粥的棚子,车上下来一个车夫,自去讨了一碗腊八粥来送到车中,不多时,那人又去还碗。
“有人求见?”王爷微挑了挑眉头,瞧着赵平安道。
赵平安忙点头道:“正是,说是赶路之人途径此乡,见老爷您乐善好施,特来拜访一番。”
王爷微皱着眉头,只道:“瞧着像什么样的人家?”
赵平安这才低了低声儿道:“那车,显是干净,应是打从布汗县过来的,当是走了没多远。可车上那小厮说话……却不像这蒙汗国当地之人。”
“何处口音?”
“南面。”
这赵平安若只是个普通人家,王爷自不会命他来当这管家之事,那些年前也断不会命他来此建府打点。早先王爷命府中彻查,未曾查出什么,便尽盯至乡中旁人,连左右路过之人也紧盯着。
微眯了眯眼睛,王爷略点了下头:“车中几人?”
“应是三人,只那三人中两个呼吸微有些怪异,若非生病,便必是个……练家子。”
王爷将背靠在椅背上,垂目凝思了会子,道:“请到外书房一见。”
王爷端于坐外书房内,听着外头赵平安等人将人引来,不多会儿,由打门外边进来一位老者。
那老人头发雪白,留着络胡子,显是一副仙风道骨般样貌。那人虽瞧着不似那练家子,可脚步极轻,便是王爷,亦在他到了门口之时方能略略听着他那脚步声。
见那老者进门,王爷方脸上带了三分淡笑起身迎着。两个小子上茶端水后,二人方各自落座交谈起来。
“不知老丈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可是路过本乡?”
那老者亦是面带淡笑,伸手轻捻了捻胡子,摇头道:“唉,老朽只是因着家住南面大恒,现下国内实不太平,这方带着儿女一路北上。”
“哦?可是躲避战乱的?”王爷只靠着背后那椅背,脸上亦是淡淡,口中虽在问着,却全然不在意。
老者笑着摇头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老朽只不过是带着家仆想投靠明主罢了。”
王爷脸上亦无半分动容,只点头道:“老丈此举实及大意,早晚必能投靠明主,便是换得个开国元勋亦是能够的。”
二人又聊了会子,王爷欲留饭款待,这老者却连连推却,告辞而别。
“爷。”
“派人谨慎之人远远跟上,瞧他们会去何处。”王爷冷声吩咐着,这那里是试探?摆明便是来放火的!
赵平安忙令命下去,吩咐暗卫跟着。
“长老,如何?”刚上了车子,便传来一声清脆之声,那车中尚坐着二人,一个带帷帽,瞧不见相貌应是个年轻女子。
另一个乃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脸带刀疤,怀抱长剑,见老者进了,只微微欠身。
“走吧。”那老人冲外头赶车之人吩咐了一声,方才瞧向窗外孙府之处。
“不成吗?”那女子歪着头道。
老者缓缓摇着头,微闭了闭眼睛:“观其面相,同那南边二王一般,虽有霸主之相,却无帝王之貌。虽不知其是否存着坐山观虎之心,还是真生了那退隐之意……那阎王底细乃是那四王中最少的,适才他未曾接着话,更未问起我有何依仗,想是难信旁人,投奔这计还是罢了……。”
那刀疤面的男子忽开口道:“那棋已废了,便是他没那争夺天下的心思,亦不能不再置一子。”
老者缓缓点头:“这严王不比那三王,便是没那心思也不可不防,以其之声势,只登高一乎,原那大恒军中必有呼应……。”说着,抬眼向那女子看去,“到那布汗县中,你便随人潜回那秋河乡中。”
女子听了,声儿中带笑,甜得仿佛沁人心脾:“是。”
“那严王不好女色,虽有夫人,仍不可妄动,只管盯住他那妻子便是,若能待孩子生下来……。”
那女子轻点了点头,再应声道是。
寒冬腊月,鸳儿坐在窗前大床上,就着外面儿那光亮正细瞧着那一堆小小衣裳。
门帘挑起,王爷举步回来,正看着鸳儿左右各举着一件小儿穿的那上衣,一红一绿,甚是喜庆,不禁笑了起来。
“爷回来了。”忙放了衣裳,起身迎了过去。
“莫要乱动,只管自己歇着便是。”虽是日日说,可日日自己回来,这丫头皆要起身过来,便是不叫她帮着解衣,她亦要站在身边儿,直看着自己坐下方才罢休。
“听说刚才有人求见?”见王爷坐了,自又端了杯热茶于他,鸳儿这才问道。
王爷面色平静得紧,点头道:“是路过咱们秋河乡的一户人家,打从河南边儿过来的。”
“大恒现下到底是番什么情景?”王爷甚少会提大恒情形,鸳儿平素也极少问起,今儿个听了有人打从南面过来,这才一脸好奇问着。
王爷双眼微垂,只道:“南面两位王爷皆自立为王,现已争起了天下。”
先是联手破了京城,后又打着结盟的旗号欲收服天下,无奈,大小郡县纷纷自立,二人只得分头出兵一一收服。收着收着,那心亦越发大了起来,早先结盟皆抛至脑后,这会子已是分兵自立各占了少半边儿江山。
鸳儿愣了愣,随即轻叹了一口气:“那位子又有何好的?但凡有些能力之人,竟皆想轮着坐它一坐。”
王爷淡笑了下:“不过是个大些的位子罢了,哪里又是人人皆能坐的起的?”
鸳儿见王爷似不欲再说,忙又笑道:“小喜子同秋水的婚事便是这两日了,府里又能热闹一翻了。”
王爷点头道:“给他二人好好操持一翻,外头已给他二人置办了个小院子,等他们婚事毕了,再叫他们进府听差便是。”
“我已备好赏赐了,爷的份儿可也备着了?”
“早已备好,前儿个刚给了那小子。”
鸳儿愣了愣,这事竟从未同自己提过?不禁疑道:“爷给他们备的什么?怎么的未曾说过?”
王爷抬眼瞧了她一眼,又垂了眸子,脸上带笑,只轻摇头道:“夫人真想知道?”
“莫非还有假想知道不成?”见他卖起关子,鸳儿嘴唇微嘟。
王爷沉吟了会子,方抬向外瞧了瞧,忽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晚上再细告诉你。”
莫非还是何见不得人的物件不成?
二人说了会儿话,外套边有针线上的人到了,取了那新作好的袍子衣裳送了过来。
王爷接过了一件银狐皮裘,给鸳儿批到背上,退后了几步,细瞧了瞧,方笑着点头。
一旁整着那衣裳的丫头们见了,都笑着赞道:“这般好的皮子还是头回见呢,夫人传说了更像那画儿中的人物一般了。”
试过这件,又取了旁的,所幸今儿得的都是那大衣裳,换起来倒是不大费事,若是旁的,王爷倒怕累着自家这丫头呢。
冬日天短,没多会子天便大暗了下来,两个丫头伺候着鸳儿沐浴,王爷得了信儿,独去前头书房。
“回爷的话,跟着他们到了那布汗县中便进了城中酒楼,进去是是三人,却只有两个出来……。”
王爷淡淡问道:“少了何人?”
“一个女子,年岁应是不大,头上带着帷帽,瞧不清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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