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晚上睡觉前,邵云杰很体贴的让丫鬟们提了热水让温文泡澡,温文不让任何人伺候,邵云杰也没勉强,他以为温文是在害羞。邵云杰自己八九岁后,就不让丫鬟们伺候洗澡了。邵云杰在另一个屏风后也把自己脱光了泡起来,他现在被温文带习惯了,几天不洗就觉得身上痒。温文听着邵云杰在另一边撩水的声音,可不敢多泡,三下五除二洗干净,就把衣服套严实了。在正堂中坐了片刻,有些无聊,温文便很自然的转到邵云杰面前去了。邵云杰泡在浴桶里,正舒服的东搓搓西搓搓,看到温文进来,就让温文给他搓背。温文敷衍的搓了两下,就让邵云杰穿衣服,说自己困了,想睡觉。邵云杰于是就光着屁股迈出浴桶,在温文面前把衣服一件件穿好。温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呢,邵云杰若以后知道自己是个女的,会不会找自己算账?温文倒不担心徐之瑞算账,徐之瑞从来就不能把温文怎么样。
躺在床上,邵云杰有点兴奋,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没睡意,想要做点什么吧,却又无从着手。他侧身看着温文,脸上挂着笑,温文瞧着邵云杰今天异乎寻常的兴奋,是百思不得其解。邵云杰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本就细长有神,眼尾上挑延伸至太阳穴,眉骨鼻梁都生的很有型,所以笑起来很让温文有种心脏功能不够强健的感觉。小时候就能这么魅惑,大了还得了?不过奇怪的是,邵云杰的祖父和父亲是很规矩的男人,都只娶一个,至少目前的接触,没发现邵家的男人同别人有什么不同,甚至为人还很宽厚。
温文也不想想,真祸害古代的良家女人是需要很多便利条件的,娶妾室当然另算。真把自己往犯罪分子上整?邵家人脑子又没病。再说,自己长得好就一定去勾引人吗?显然温文的思想有点被腐蚀了。
邵云杰小心翼翼的摸摸温文的头发,又摸摸温文的肩膀,笑嘻嘻的央求温文:“蚊子,讲个故事吧。要好听的。”
温文是第一次听邵云杰如此软语相求,身上莫名打了一个冷颤,转过头怒声道:“喊哥哥。再喊蚊子,给小雀雀剥皮!”邵云杰气得转身不理温文了,一夜也没转过身来看温文一眼。
第二天一早起来,丫鬟们就将装了艾草菖蒲的香包给两人挂上,又在两人手腕上拴上五彩绳。吃早饭时,桌上有咸蛋黄,但没有粽子。
徐莹问邵云杰:“你们想和我们一起去大福沟看赛龙舟吗?杰儿很久没看过泰县的赛龙舟了,跟颍州比起来,也不差的。”
邵云杰摇摇头:“我答应温文去游湖的。”
温文听到邵云杰不喊蚊子了,就嘿嘿嘿笑,怎么说都算一个小胜利。邵云杰一开始反对徐之瑞喊温文‘蚊子’,但被温文作弄得冒了火,也改口喊‘蚊子’了。邵云杰看温文贼笑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吃完饭,一家人就分成了两拨,一路去颍河的支流——大福沟去看赛龙舟;一路去湖上泛舟。
在路上,温文好奇的问邵云杰:“为什么没有粽子?却有赛龙舟?”
邵云杰奇怪的看着温文道:“听说粽子是南方人吃的,北方没有。赛龙舟是自古就有。你吃过粽子?在哪吃的?”
温文吐吐舌头,转头去看街道两旁的铺面。县城里比颍州城要干净一点(主要是粪便少了,被附近的农户收走了),但房屋鲜有两层以上的,街道也窄些,行走的人粗布衣衫也多了,货物倒是琳琅满目,品种依然丰富。温文坐在邵云杰的怀里已经很放心了,疾驰的时候也没摔过。在街上,她只靠在邵云杰的怀里,甚至不用抓着马缰绳。
到醉风湖时,骑马足走了半个时辰。温文就想,邵云杰回颍州了,自己怎么出来玩呢?天天坐马车?太麻烦了。要不让徐田找人制作一副前边有扶手的马鞍算了(后世马戏团表演时用的那种),有那玩意,学骑马会安全得多。现在的马鞍虽然是高桥马鞍,两边也有双蹬,但对温文这样的菜鸟来说还是有点危险。
醉风湖周围特别幽静。靠近湖岸的地方长着青幽幽的芦苇。今天因为是端午节,整个湖面都看不到什么人。湖有一半在梭子山的山谷里,另一半弯了一下,成了围山之势,站在湖的最宽处,是看不到湖对面的,只有幽碧的湖水像镜子似的倒映着高山和古树。偶尔风吹起,湖面的波纹一圈圈的荡漾开来,盯着看的人就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好像自己要被吸进湖底去。
邵云杰向一户渔民租了一条小渔船,让自己的小厮邵大划船,小厮邵小在岸上看马,自己拿了吃食,带着温文上了小渔船,向湖心划去。温文坐在船头,瞧着周围的美景,晒着还不算太热的阳光,吹着微微的暖风,惬意的好像自己做了神仙。这样的美景就是后世的香格里拉也无法相比,温文想,穿来古代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对父母弟弟有些歉疚。
温文忽然想到这乾望国的发展很有宋朝的样子,就转头问邵云杰:“乾望国之前的国家是什么?”
邵云杰翻了一白眼:“让你多看点书,你偏不。只看点医书就很少摸书了。你师父也奇怪,这些历史知识为什么就没教你呢?前朝是虞国,历时四百余年。有历史记载的从夏商周开始,接着是春秋战国,大秦,大朔。还有什么要问的?”
温文听着有点迷糊:“大秦历时多久?第二任皇帝是谁?”
邵云杰叹一口气:“历时六百多年。第二任皇帝扶苏。”
温文瞪大眼睛看着邵云杰,好像看到了鬼,半天才回过神来。温文霎时有了自己是在梦中的感觉,但看看周围这无比真切的水、山、人,又感觉自己前世才是一个梦。就算朝代变迁有了变化,但历史的发展却又惊人的一致,随着经济的发展,该有的该出现的,一样不差,比如这科举制度。原来单个的人真的没有多大作用,再伟大的人也只是应运而生罢了,伟人或许可以推动历史的进程,但历史车轮的方向却一直是全体人类集体掌控的。
温文心头漫过一股沧桑的潮水,深刻的意识到个人的渺小。愣怔半晌,温文放松身子,躺在船头,轻轻唱起《乔家大院》的主题歌:尘缘苦短叹人间路长,不能够容我细思量,繁华瞬间如梦幻一场,世上人有几番空忙,春去秋来叹世事沧桑,算人生成败相当,登临远望看山水迷茫,情通天下一路奔放。几番起落雨暴风狂,转眼间鬓已成霜,留住所爱留住所想,留住一梦相伴日月长。
邵云杰听着歌词很不舒服,一种很别扭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忍不住伸出手捂住温文的嘴。温文有时的表现,特别是与表哥父亲谈论生意规划时,或者给人诊治时,常让邵云杰有种无法靠近,隔了千山万水的感觉。现在又是,而且感觉更甚。
温文被捂住嘴,也没挣扎,眼睛一闭,真做梦去了。反正自己就是一小人物,被什么人作弄了也不知道,貌似也没什么不好的,且由他去。恶作剧是个好东西,我做你做大家做嘛。温文想开了,还真没一会就睡着了。
邵云杰捂了一会,有点舍不得放手了,轻轻放松力道,温文软软肉肉的两片红嘴唇就抵在自己的手心里,伴着鼻息间的气息,整个手掌都热起来,一直热到心里去。手掌有些汗津津的了,胳膊也有些颤抖。邵云杰低头盯着温文的睡颜,脸蛋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了,邵云杰心头掠过一个词“娇颜如花”,摇摇头把这个不符合男孩子的词语甩掉。他把身上的外衫脱掉,用手撑起,不让太阳晒着温文。过了一会又觉得温文的头下没枕头,肯定睡得不舒服,又把温文的头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就这样,邵云杰腿不敢动,双手撑着衣服也不愿放下稍作休息,直到温文睡饱一觉自己醒来为止。温文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宝蓝色的一块布,翻个身看到是邵云杰只着白色中衣的肚子,温文拿手指戳了戳,邵云杰赶紧放下酸麻的手,脸上是密密的一层细汗。
温文坐起来后,发现邵云杰的腿和胳膊都不自然,行动有些僵硬,便笑眯眯的说:“没想到杰弟弟这么好。我太感动了。来,我给你按按。”邵云杰白她一眼,不明白自己发了什么疯,怎么就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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