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太子与温文两兄妹在说话时,三皇子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一会,对身边一个太监说道:“看清楚哪个是个护国公主了吧?上去一直跟着,一定不要搞混了。吃饭时,她应该会和燕啸西分开,坐在尉迟夫人身边。记住:公主不喝酒,只能把药下在她的饭里。量不能太大,免得她尝出有异味,让人调查就坏了。”
“是。”太监弯腰答应一声,走到离温文不远的地方站定,装作随时等候召唤的样子。
三皇子吩咐完就往凉亭走来,他的身体比起其他人来还是很虚弱,站久了或者走多了就双腿打颤。他坐在凉亭里,与长公主们打过招呼,就坐在她们身边看草地上放风筝的小姐们。
“三皇子可看到中意的人没?虽说你现在的身体还不宜成亲,但不影响定亲啊。”大长公主与三皇子打趣。
三皇子笑笑,脸色微红:“现在还没有看到。谢谢皇姑关心。”
太子与温文正说着话,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娇憨地跑到太子面前,行了问安礼,就眼睛亮亮地笑着问太子:“环儿想请太子一起去看风筝,可以吗?”
太子向温文得意地挑挑眉毛,然后转向小姑娘说道:“好啊,环儿先请。”
小姑娘高兴地在前头领路,不时地往后边看看太子赶上来没有,一副小女儿的活泼可爱状。
公子们看见太子走了,也凑上来对着燕啸西弯腰行了一礼后,又对温文拱手道:“燕二公子,和我们一起来玩耍吧?”
燕啸西长年呆在龙泉山上,回到京城后也不喜欢与人交往,京城中的公子哥们对燕啸西都不太了解。所以才把燕啸西与温文搞错了。
燕啸西没说话。温文抿嘴暗笑一下,点头答应道:“也好,各位的风筝都不错啊。”打着哈哈,就走到了公子哥的堆里去了。
燕啸西站在原地没动,给护卫打个眼色让护卫跟上去。
站在不远处监视温文的太监心里慌了一下,难道刚才搞错了?一直与太子说话的不是公主,是燕啸西?
太监转身回到三皇子的身边,向三皇子讨主意。三皇子小声道:“没有搞错。在草地上玩耍的就是公主。”
太监放心了,又跑上前去继续跟踪监视。
小姐们一处,公子们一处,两个圈没有什么交集,顶多远远地看一眼,还不一定能对上眼。
太子到了小姐们的圈里,小姐们顿时拘谨起来,低眉顺眼地忽然个比个的淑女,只有那个环儿叽叽喳喳地逗太子说话。也有端庄自重一些的小姐们,看环儿一眼,脸上微带了责备之色,然后悄悄地远离了太子。
温文到了公子圈里,倒背着手,一脸闲适地听公子们闲谈,不时插句嘴,不让聊天冷下去,或者抬头看看天上的风筝,享受一下微晒的阳光和暖暖的春风,心里舒坦得不行。
太子见小姐们太过拘谨,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转身到了公子圈里,“大家玩得可还尽兴?马上前十名的名单就出来了,大家是准备作诗啊,还是画画啊?”
正说得火热的公子们立刻安静下来,神情也跟着拘谨起来,地位较高的几个公子回答道:“诗作自然早就准备好了,就怕长公主们临时起兴,让我们现做。那样的话,我们就可能会出丑了。”
大家顿时被逗笑了。太子瞧瞧极力扮演燕啸西的温文,没有戳穿她,又说了几句后,转身向凉亭走去。
小姐公子们霎时放松下来,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
长公主们和诰命夫人们挤在一处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在太子到了凉亭后,彼此行了礼,场面也冷了下来。正襟危坐的公主、夫人们偶尔回答一下太子的问话,其余时间就是安静地看向空地上的小姐和公子们。
太子就像带着冷风机,走到哪儿就吹冷哪儿。好在他习惯了这种状况,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不悦来。太子妃只是一开始在场,小姐公子们放风筝后,她就离开了。她虽然是第二次主持活动了,依然感觉有点手忙脚乱。
太子妃安排座位的时候,一开始的确把温文排在了尉迟夫人身边。但今天看到温文一身男装,就有点为难了。放到哪儿都不伦不类的。最后,太子妃为了照顾温文,把未满十五岁的小姐公子们安排在了一桌,然后把温文安在这桌的主位上。不满十五岁算是未成年人,安排在一桌吃饭,夫人们挑不出大错来。
在吃饭之前,郡王府的护卫忽然来找温文,说邵云杰来访。整个郡王府上下都知道温文对邵云杰的重视,没人敢耽搁邵云杰来访的消息,否则等着被温文折腾吧。温文折腾两个少主子的事,护卫们没一个不知道的。
温文赶紧找到尉迟夫人,说自己要回去。尉迟夫人拉过温文的手小声嗔道:“下午好玩的事更多,让邵云杰第二天再来呗。”
“不,听说杰杰有急事。这儿一点都不好玩,就算杰杰没来,我也想回去了。”
“你这孩子!回去后让你嫂子陪着你,不能一个人单独见邵云杰,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温文口里赶紧答应。
燕啸西独自站在湖边看景,对身边的热闹好像没有一点感觉,对上前来主动打招呼的人也爱理不理的。
监视温文的太监见温文与尉迟夫人在凉亭聊天,赶紧去解决了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
温文走了后,尉迟夫人把燕啸西叫到身边,拉着燕啸西说话。尉迟夫人没有让燕啸西知道温文回家了,她怕燕啸西跟着回去。
太监回来后,看到尉迟夫人身边有一个‘燕啸西’,就没引起警觉心,继续盯着燕啸西不动。
吃饭时,领路的太监知道温文已经走了,于是问燕啸西是与公子们一桌,还是与小孩子们一桌,燕啸西愿意和未成年的小孩子们一桌。所以,领路太监便把燕啸西领到了未成年人的一桌。
吃完饭,大家到旁边的花厅休息,燕啸西感觉自己的头很晕,在大家都出去玩耍后,自己甚至连起身都很困难,同桌的人却没有一点事。燕啸西以为自己生病了,决定回去,招手让太监叫一下郡王府的护卫。等郡王府的护卫到了花厅,却找不到燕啸西的影子了。
报告给太子妃和尉迟夫人后,两人以为燕啸西自己出去了,只让人加紧去找。身处戒备森严的皇家园林内,燕啸西又有一身好武艺,料想不会出什么事。所以,一开始太子妃和尉迟夫人都没有多惊慌,直到半个时辰后仍没有找到人,太子妃和尉迟夫人才开始惊慌失措。太子妃赶紧报告给了太子。
太子仔细听了经过,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不要声张,让大家继续游园。既然只有燕啸西一人失踪,那人就没有针对其他人的意思。能在众多皇家侍卫的眼皮底下做手脚,不会是普通人。这件事就让我来查吧,太子妃去主持接下来的活动吧。”
太子妃有些六神无主,胡乱地猜测道:“会不会是针对啸雨的啊?啸西做到了啸雨的位置上,吃了一顿饭就不舒服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从花厅消失,肯定是被劫持了。难道混进了荻族人?”
太子抬手止住燕啸风的猜测,说道:“能从皇家园林的花厅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人,肯定是特别熟悉园林的人所做。而且没有引起皇家侍卫的警觉。当时花厅里虽然已经没人了,但花厅外还是有侍卫和太监的。花厅外十丈远的地方才有别的房子,能带着人走那么远不引起侍卫注意,想必不是外人。”
太子说完,就站起身,向着临时给三皇子安排的休息地方走去。
燕啸西在护卫来接他之前意识逐渐模糊,只剩下一点知觉,感觉到有人抬着他走了不远,进了一间屋子,然后放到了床上,手和脚分别被绑在了床的两头。燕啸西使劲挣扎了一下,无奈全身使不上力,脑子里像浆糊一样,连眼睛都睁不开。
“怎么把这蒙汗药解了?”一个少年人的声音响起。
“甘草汁可解。不过,公主服用的药量少,又没有喝酒,即便不服解药,也能很快醒来的。她刚才都在挣扎了,应该快醒来了。”
“嗯。你们都站到院子外边去,不准靠近这间屋子。”
然后燕啸西就听到窸窸窣窣地退下去一些人。
一个微带颤抖的手抚上燕啸西的脸,手心里全是冷汗。那少年边摸脸边说道:“我想,你肯定不喜欢我这么做。但只有这么做,你才能永远呆在我身边。以前,我以为自己活不长,所以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父皇母后和二哥也怕我在世的时间短,所以什么新鲜的物事都堆到我面前来。物件越多,我越觉得没意思。母后虽然严禁我见人,但太监宫女们议论的,和书上记载的,已足够让我了解人性的恶。后来,你告诉我,我可以活很久,像正常人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至今我都要在梦里笑醒呢。其实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和你在一起玩。你和书上写的,和那些现实中的千金小姐们都不一样。你根本就是独一无二的。我一定要得到你,否则活那么久的时间太没意思了。”
燕啸西使劲摇摇头,甩开脸上的爪子,努力睁开眼睛,愤怒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笑起来,接着说道:“你醒得倒快。我得赶快把你的衣服脱了,让来找你的人看到。不然,我这功夫就白费了。你担待一下,那些找你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到。”
说完,少年上前解开燕啸西的头冠,开始脱燕啸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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