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大汉不知动了什么,那大床的床头便升了起来。刘三见许菱能看见自己,这才点点头,去翻身边的一个木箱。
他拿了一把匕首出来,居然还在那耍了个花式,这才向许菱走来。
许菱偏头,睁着眼虚望上空,胸口急剧起伏。
刘三拿着匕首,虚虚比上了许菱的侧脸,许菱立时转头朝着那匕首撞去!竟是想划花自己的脸!
刘三却早有预料一般,手迅速缩开,笑道:“许姑娘,这才刚刚开始呢,何必这么沉不住气?”说着,用那匕首挑开了她的领口。
却听那硬邦邦的声音再次响起:“住手。我买了她。”
许菱一早就觉得奇怪。看刘三听她说到孟昭坤时的神情,明显是早就听到了她的话,也清楚孟昭坤的身份,却完全不理会,只是要拍卖她。后来见许菱砸了场子,他明明很想把她弄走,却始终不叫人来。许菱便推测,他也只是听命于人,不能自作主张。
再联系近日发生的事情,许菱很自然得出了结论。
只是她不敢相信。以萧宸轩的身份地位,要买她实在是轻而易举,他却偏偏要用这样的方式。这人,实在是……太特么的变态了!
听见有人要单独买了许菱,客人们意见极大。但许菱还是被人从床上拆了下来,反捆住手,塞去了一辆马车里。
没过多久,萧宸轩上车了。
许菱眼眶红红地看着他。
萧宸轩显然心情很好,嘴角微翘,坐去了许菱身边。
许菱心中暗自咒骂,低着头不发一言。
萧宸轩直接将她抱起,搁在了自己腿上。拧着许菱的下巴,就去吻她的唇。
许菱心中一惊:这人不会想……立刻用力偏头躲开。萧宸轩也不恼,低头去亲她的耳垂脖颈。
许菱也不躲了,开始嚎啕大哭。她哭得没有半点美感,一边嘶嚎着,一边努力挤眼泪鼻涕。
萧宸轩被她吵得心烦,终于抬起头瞪着她道:“收声!否则我把你扔回如意坊!”
许菱果然不敢再出声,却没有停泪,流着鼻涕,皱着脸看着他。
萧宸轩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立时皱了眉。他微微推开许菱,不悦道:“擦了眼泪鼻涕!”
许菱把鼻涕吸得震天响,偏偏表情很无辜,呐呐道:“手被绑了。”又瞄萧宸轩一眼,低低道:“要不,你帮我擦?”
萧宸轩被那吸鼻涕声震撼了,万分嫌弃瞪她一眼,直接将她扔去马车地板上,唤道:“萧剑!”
萧剑掀了车帘,问:“殿下,何事?”声音硬邦邦的。
萧宸轩朝着许菱一扬下巴:“解开她。”
萧剑为难道:“这……。”
萧宸轩扫他一眼,萧剑这才应道:“是。”进车厢解开许菱,又出去了。
许菱被解开了手,却赖在地上不肯起,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蜷在地上,哭个不停。
她被萧宸轩凶了那一句,不敢干嚎了,但是憋着声音哭的样子其丑无比。
萧宸轩见她一边哭一边用手和肩膀胡乱擦鼻涕眼泪,弄得一身都黏糊糊的,只觉扫兴,什么兴致都没了,想着回府随便找个女人,都比这人现在的模样强。
许菱按心中松一口气。她上次与萧宸轩见面,就觉得他可能有洁癖。那时她去扯这人的袖子,被他甩开了。所以现下索性把自己弄恶心些,果然逃过了一劫。
许菱就这么进了萧宸轩府邸。
她的身份很奇特。萧宸轩的女人们都是独院居住,她也分到了一间小院。这样说来,她应当也算萧宸轩的女人。
可是萧宸轩的女人身边都有下人伺候,她却没有。
萧管家也拿不准萧宸轩的意思,只得将她晾在院中不管。
如此安静过了几天,一个晚上,萧宸轩来了。
彼时许菱已经睡下。萧宸轩爬上她的床,直奔主题,狠狠撕咬许菱的唇,一边扯她的衣服。
许菱没有反抗。但不过片刻,萧宸轩居然自己停了下来。黑暗之中,他微微抬身,摸了摸许菱的头发,举着手问:“这是什么?”
许菱畏畏缩缩答话:“今晚吃饭时,菜汤撒在了头发上,想着晚了,就没洗头。明天洗。”
萧宸轩眼角抽搐,瞪了许菱半响,起身离去,找别的女人了。
萧宸轩第二次来,多了个心眼,先找人把许菱洗干净了。
许菱被打扮地漂漂亮亮搁在床上,萧宸轩看着,顿觉神清气爽,这才上床。
许菱张嘴对他傻傻一笑。
萧宸轩皱眉直起身,微怒道:“什么味道?”
许菱笑得很羞涩:“我……吃多了大蒜。”
萧宸轩黑着脸瞪她半响,终是离去。
萧宸轩第三次来,让人禁了许菱一天的吃食。
看着许菱躺在床上绵软无力的模样,萧宸轩万分满意。
许菱却望向萧宸轩,可怜兮兮道:“殿下,她们捆了我一整天。不给我吃饭便罢了,居然只给我个尿桶。那个尿桶就放在床边,啊,就是你站的地方!又没有盖子,你说被尿熏一整天就算了,万一我拉屎了,那该多臭啊……所以我忍了一天没有拉屎,现在真的憋不住了,你可不可以让我先去茅房拉屎……。”
她满口都是屎啊尿啊,萧宸轩脸都绿了,拂袖离去。
又过了几日。这日白天,萧宸轩在书房召见许菱。
他从来没有白天找过许菱,许菱心中七上八下,行了礼便候在一边,也不敢多话。
萧宸轩就像没见到她一般,泰然万分看奏折。
这人已经接手些国事了,听闻手段很不俗,多次得到圣上的夸奖,也得到了很多臣子的好评。许菱站在一边偷偷看他,第一次意识到:这就是萧浩瑞最忌惮的人,也是萧浩瑞通往皇位的最大阻力。
她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脚都站麻了,萧宸轩还是在那批奏折。
许菱有些站不住,便开始微微挪动身体,眼睛也开始四下张望。
刚刚活动完左脚,许菱一看,萧宸轩居然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许菱吓了一跳,本能退后一步。萧宸轩却一把搂住她,将她拎去了书桌后,坐下,抱着她搁在腿上。
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始解她的腰带。
许菱大惊:这人,看奏折看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
不容她多想,萧宸轩已经扯掉了她的外衣袄子,扔去了一边地上,表情万分淡然:“这次又有什么好主意?”
许菱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知道自己每次都故意恶心他!
她张口“啊……。”了一声,脑中思绪飞转。
萧宸轩却不等她,冰冷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肌肤。男人很是享受,嘴角微微上翘道:“好好想,不可以雷同。”
许菱哪里还能想那么多,急急开口道:“国事为重,咱晚上再来。”
萧宸轩轻笑了一声:“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个说法不好,继续想。”
许菱涨红了脸,双手去推他,瞪眼道:“你放开……。”
萧宸轩见她眼中水汽朦胧,眸色愈加深沉,索性将她搁去书桌上,撩起她的衣裳下摆!
许菱平躺在书桌上,感受到腰际的丝丝寒意,咬牙狠心,伸手打翻了墨台!
萧宸轩正俯身想下去亲吻许菱,突然听到桌上啪得一声响,抬头一看。
就见墨台被打翻了,墨台边的奏折都染上了墨汁!
萧宸轩大怒,嗖得起身,就想抽许菱一耳光。却见许菱衣衫凌乱眼神迷离躺在桌上,一副失神的模样。
萧宸轩顿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迅速将许菱掀去地上,慌忙收拾残局。
许菱也不管萧宸轩,自己去捡回了棉袄穿上,然后直接跪去了书桌前。
小花招什么,耍几次便成了,萧殿下也就图个新鲜。她要保住自己的清白,还得似这般好好说话。
萧宸轩检查完毕,将弄脏的三本奏折摊在桌上,这才目光阴沉去看许菱,森森道:“你是不是要说,你是不小心的?”
许菱黯然摇头:“我是故意的。”
萧宸轩不料她竟然敢承认,冷冷一笑:“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动奏折!”
许菱点头道:“殿下所言甚是。我不过一个贱婢。殿下办事快,前几日刚让我入了奴籍。这些奏折都要上达天听,自然重要无比。我弄脏了奏折,死有余辜。”
说着,抬头道:“可是,殿下既然不想授人把柄,便该谨慎行事,似今日这般将我带来这种地方,还欲在书桌上行云雨之事,难道便有理?”
萧宸轩眯眼:“不知死活!轮得到你教训我?!”
许菱平静道:“我没资格教训殿下。我不过一平民女子,万般安分辛苦,也敌不过殿下的一时兴起。”
许菱平静的面容有些崩裂,凄苦道:“我爹爹从不赌博,为何会去如意坊,还输了那么多银子?如意坊那日的拍卖,到底是谁的授意?”
许菱终于流下泪来:“我不过是你萧家万千子民中的一个,你要碾死我,就像弄死只蝼蚁一样容易。可是,万事万物都逃不过一个‘理’字。便是我只是山间低贱的蝼蚁,却也有我努力生活的乐趣。殿下,我们不过一面之缘,我自问自己没有得罪过你,为何你要毁了我的生活?”
听到这里,萧宸轩心中怒火暴起,随手操起桌上的墨台,朝许菱砸去!
那墨台擦着许菱的脸飞过,砸碎在了地上。墨汁却撒了许菱一身。
萧宸轩怒极反笑:“我毁了你的生活?”
许菱有些瑟缩,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垂泪。
这副模样倒让萧宸轩消了些许怒气。他起身上前,拖起许菱,掐着她的下巴,将她身上的墨汁抹去她脸上,一边道:“爷要你,是看得起你。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爷还懒得碰你!从今天起,你就去府里做下人!赚够了爷的成本五千两,就滚回你那个家!”
许菱想说:我爹只欠了如意坊五百两。但看看萧宸轩那堪比墨汁的黑脸,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她的下巴被掐住,说话不方便,嘴上也糊了墨汁,却还是勉强道了句:“许菱谢过殿下。”
萧宸轩不料这人竟一句软话都没有,生生被她哽在那里,怒视她半响,终是甩开她,喝道:“滚!”
许菱暂时不再担心她的清白了。萧宸轩个性如此,既然说不碰她,短时间内定不会反悔。
只是……她要做好细作,更是前路漫漫了。
对此,许菱很无奈。她觉得,事态发展到这样,实在是没办法。
细作最基本的,便是伪装。而伪装的最高境界,便是自我代入。许菱自问自我代入得很好,一举一动都很符合她现在的角色。相信在萧宸轩心中,她“有些小聪明小性格的平民女子”的形象,是已经树立起来了。
这样的自己能消除他不少戒心,但是更深的接触……只能顺其自然了。
她现在成为了萧宸轩府邸最低等的粗使女仆,住在丫鬟的大院里,每天起早贪黑,干最脏最累的活,吃最差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萧宸轩的特别关照,还会被管事者不停欺负。
如此过了五日,萧剑过来找她,硬邦邦道:“许姑娘,殿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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