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还好韩骄子来了。不过指望他这个狐狸大爷洗手作羹汤,那是不可能的。好在他能在一旁施展法术,帮着洗碗切菜也算帮忙了。
他这大爷从来不会真正动手的,只需手指那么左动动,右动动,简单的东西就都弄好了。
春心看得羡慕不已,也幻想着哪天能像他一样修炼出法术道行。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在床上躺着就能把事搞定。
跟韩骄子说了她的想法,韩骄子笑得直打跌,“你当修仙是你们家做打糕啊,随便弄几下就能成功了?”
春心不理他,反正她所走的也不是修仙路,他们茅山派只管抓鬼捉妖,修不成也很正常。
她自己埋头做他的饭,韩骄子觉得没趣,就说出去一会儿再回来。
过一会儿听到脚步声,她以为他回来了,便道:“你给我把丝瓜切了吧,切成块就行,不要丝。”
“好。”有人答应了一声,却不是韩骄子的声音。
春心回过头一看,却是雨墨拿着根黄瓜在那儿瞅着。
她怔了怔,“你怎么来了?”
雨墨轻嗤,“怎么?跟了我哥哥,就不想见我了?”
他话里带着些微酸,春心听得倒牙,想到那一晚他对她无理,更觉义愤填膺。有心骂他几句出出气,但跟狐狸说理,也说出来什么,他们本来就是没什么节操感的。
雨墨举着黄瓜看了半天,问她道:“这丝瓜要怎么弄?”
春心叹口气,“这是黄瓜,丝瓜在左手边。”
“反正都是绿的。”他嘟囔了一句,拿起刀真的切了起来。
春心瞪大眼睛,这是她第一个碰见不用法术干活的。虽然他拿菜刀的姿势完全不对,而且那刀离他的手也太近了点。
她忍不住呼一声,“喂,你别切着手。”
刚一说完,一道血就已经冒出来了,雨墨抱着手“嗷嗷”叫着,那叫声真的很像狐狸。
春心吓一跳,慌忙撕下一条衣襟给他包扎,嘴里念着;“你也是的,不会用刀就不要用。”
雨墨撇撇嘴,“我的刀用的是狐族最好的。”他们狐族有的修心术,有的修身术,他的心术一般,身术却是最好的。
春心好笑,“你那是兵器刀好不好。”切菜和砍人完全是两码事。
雨墨低着头不说话,他只是想学做菜而已。不是用法术,而是真正的动手自己做,但手段差了点,白白浪费几滴好血。
犬科动物的嗅觉是最灵敏的,虽然只是砧板上沾了点血味儿,可晚上吃饭的时候,许多狐狸都闻出来血腥味儿,纷纷追问是谁把手指头切锅里了?
雨墨羞愧的低着头,他的伤不算严重,养几天就好了,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动刀了。
春心以为他不会再来,谁想第二天午膳前他又跑来报到,比韩骄子来的都早。
韩骄子来时看见屋里的雨墨,面色微微一变,两狐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他们迅速帮着春心干完活。然后很有默契的同时往外走。
到了外面韩骄子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雨墨笑笑,“我能干什么?”
“我说过不能动她。”
“我没动她啊,就是想学做菜而已。”
“最好是这样。”
韩骄子放开他。他这个弟弟从小跟他关系就不好,不管什么东西都会和他争,他喜欢的他要抢,他不喜欢的他也要抢,总归就是不想让他好过就是了。
他们狐族为了防止同类自相残杀,在很小的时候都会被灌下狐狸血。狐狸血对于狐狸来说相当于烈性毒药,倒不是会把狐狸毒死,只不过是长辈们教育儿女后代的一种方式。就因为他们关系不好,族长从来都把他们分开养的,后来需要派狐族到人间历练的时候也总是派他去,主要原因也是不想让他和雨墨相遇。
他们打架不止一次了,族长下了命令,若是两人再敢争斗,就把他们都赶出狐族。
雨墨也不敢再触犯族规,狠狠瞪他一眼,就走了。
晚上他接着又来了,第二天,第三天,连着十几日天天按时报到。因为他在,韩骄子也经常会来看看,两人彼此见面都不说话,只是相互瞪几眼,十几天下来,他们的眼眶明显比原来大了许多。
几天之后,雨墨手上的伤好了,当真很诚心的跟春心学刀工,学做菜。
春心自己的手艺也不是很好,少不得又要去藏书阁看看菜谱。她让韩骄子偷出两本菜谱,一个人躲在厨房里翻看。
最近这帮狐狸的嘴越来越叼,普通的菜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羊肾、猪肾、牛鞭、虎鞭之类的菜她根本不会做,说不得要好好学习学习了。
刚翻了两页,突然就听有人大声道:“我看到了。”
春心吓一跳,以为被人发现偷藏书阁的书看,好险没趴下。一抬头,看见厨房进门处站着一对男女狐,说话的正是一个男子。他们所看的位置似乎不是这里,刚才的话也不像对她说的。
她忙把书塞进怀里,趴在地上,透过垒的像小山一样的白瓷碗往外看。
与他面对面站着的少女轻哼一声,“你看见什么?”
男狐道:“你跟雨墨在一起,你们两个一起练双修了。”
少女轻嗤,“我跟谁在一起,这需要你过问吗?”
男子脸上有一丝痛,“你跟我在一起有一百年了,为什么要背叛我?”
春心一听不由眼睛瞪得大大的,桃色事件?雨墨抢了他的女人?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无聊中的女人,对八卦的事都很感兴趣。她不免心中暗想,这些天雨墨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这儿,也不知什么时候去拐了人家的女朋友?
她仔细瞧了瞧女狐的长相,似乎见过,跟雨墨一起带她进来的女狐中就有她一个,记得雨墨好像叫她晨露来着,早晨的露滴的意思,她长得也有点像露滴,尤其是在阳光下一照,皮肤几乎现出半透明色。
此刻她冷冷一笑,“榕成,你别自作多情了,我跟你一起练双修,并不代表我是你什么人,咱们狐族要举行婚礼可是极为慎重和艰难的。难道……你还想娶我不成?”
男子沉默半响,似在下定决心,“我这就去禀明族长,我要娶你。”
少女冷笑,“你少在这自作多情了,狐族一旦确定伴侣,是终身都不得背叛的,我可不想受那个罪。”
榕成咬了咬牙,“就算找,你也不能找雨墨。”
她不悦,“雨墨怎么了?我瞧着他比你好多了,他好歹也是族长的孙子,将来继承族长之位的他的可能性也很大。”
他狭长的眼睛却散发着寒冷的冰芒,一眨不眨地盯在她美艳的脸上,“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
她轻嗤,“那又怎么样?”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当然没有,狐族怎么可能有感情,有感情就成不了仙了。”
她刚说完,人已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唇堵上她的,进入她的口腔,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剧烈地亲吻她。少女闭着眼,轻轻地回应,他的吻更加激烈,像兽一样啃噬她的唇瓣。
春心忽然觉得他们的姿势很像兔子在啃大萝卜,或者狐狸接起吻来,总有点感觉像是啃着什么吧。此时此刻,她连大气也不敢出,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生怕惊扰了这一对陷入情网中的情侣。
“你,停下来,求求你……”少女的声音是酥软的,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邀请,她的小脸红通通的,像是被情欲点燃了,又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涩。
榕成将她压在刚擦洗的很干净的砧板上,掀开她的上衣,褪到锁骨上,顿时露出雪白的胸脯。
春心本来以为会在厨房里上演一场现实版的“春色满厨房”,可正进行到紧要关头,突然被打断了。
雨墨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见里面激烈进行中的两人,先是怔了怔,随后视若无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跨过面前庞大的碗群,然后一伸手把春心从里面拎出来。
春心挣扎着,在他强大的手劲下,她就好像一只被抓住后脊背的兔子,无论怎么扑腾腿都逃不出人家的五指抓。最后只是踹中几只碗,“哗啦”一声,所有的碗都倒塌了,让她辛苦了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全泡了汤。
“你放开我。”春心大叫,伸手去抓他的脸。
雨墨也不答话,把她的手紧紧钳住,大踏步往外走。
此时那一男一女才反应过来,少女立刻从砧板上跳下来,把掀起的衣服放下,咬着唇轻叫一声,“雨墨。”
雨墨回头露齿一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着手里拎着春心走远了。
身后隐隐传来“嘤嘤”地哭声,竟好像是那女子在哭,然后男子低低地声音说着什么,大约是安慰吧。
春心忽然觉得很羡慕,他们应该是彼此喜欢的,对于狐族来说,能有人类的感情并不容易。她忍不住想,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人能这么喜欢她,温柔的对她,而不是被人当布袋一样拎来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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