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的谈话,顾容看了布料之后将自己要的数量订单说了出来,苏贺表示没有问题,交易很顺利的完成了。
顾容笑着将新签的契约收好,对苏贺拱手告辞。走出苏家的店铺,顾容想着赶回去看看顾三找有没有好消息。
走在街上,顾容有了闲心慢慢逛着,想着家里也要添些东西了,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就快要入冬了,过几天她要去京城,在回来的时候估摸着也快过年了。在路过一家医馆的时候,顾容眼睛余光扫见熟悉的身影,脚步猛地停下,转头定定看着秦卿。
在医馆里拿好药的秦卿刚准备走出去就停住了,有些无措的看着顾容,手上拿着几包药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抿着嘴睁大眼睛,眼里带着些许慌乱。
顾容静静看着他,好半天才迈出脚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拿过他手上的药包领着他往家走去。秦卿小跑着赶在顾容身后,顾容听见背后细碎急促的脚步声,她想放慢脚步等等他,可是她的身体一点没有办法按着她的思绪控制,思绪之中也一片的混乱。她知道,昨晚上他哭的那般反常,肯定是有事情藏在他心里瞒着她,只是她没有问清楚,不能怪他。可是,可是,为什么有事情不跟她说?她这样不受信任么……心里堵着一口气憋得慌,脚步更是越来越快。
“正君子,小心……。”顾容听见顾二一声惊呼,连忙转身,见秦卿快要扑倒在地,心跳停了停,瞬间跨出一大步,长臂一捞,刚好将秦卿揽住在怀里。心跳连着心跳,顾容能清晰的感觉到秦卿心跳得有多剧烈。秦卿仰着头,白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心有余悸的害怕。
顾容心里一下就软了,手指轻轻的拨开他脸颊上的几缕发丝,秦卿有些不自在的扭开头,推开顾容站直身体,率先走在顾容之前。顾容一愣,也迈着步子跟着他走回家。
回到他们的房间,秦卿趴在床上肩膀耸动着,像是在哭。顾容心里刺疼了一下,将手上的药包放在桌子上,坐到床边抱起秦卿,“怎么了?”秦卿脸上撒满了泪,扭着头不看顾容。顾容抹去他脸上的泪,低声哄着他,“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对。”
看秦卿还是不说话,顾容紧紧搂着他,声音有些难过,“我看见你自己在医馆里,而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身子不舒服或是有什么事情,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很难过……。”秦卿身体一僵,抬头看顾容脸上带着难过和对他的心疼,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委屈,带着莫名的脆弱,说话声音带着哭泣之后的嘶哑,“不是不告诉你,我……我……。”
顾容抱着他,低头亲吻他的脸颊,“是什么?告诉我,别怕我,嗯?我是你的妻子。”秦卿脸上还有些犹豫,可是‘妻子’这两个字,像是让他找到了依靠和避风港,秦卿扭头埋进顾容的怀里,身体有些颤抖,带着惹人怜爱的脆弱。顾容一直轻轻拍着他的背后,紧紧拥抱着他,她今天一定要知道,以前的事情,是心病或是伤疤,该祛除的就要祛除,哪怕暂时会疼,也好过捂着一辈子等着腐烂。
良久秦卿才说话,手抓着顾容的衣襟,手骨有些发白,“原来在向玉阁时鴇爹要我们喝下绝子汤药,我偷偷倒了,没有喝……。”听到前面的话顾容拍着他背后的手停了下来,又听见秦卿说他没有喝,高高提起的心才重重放下,只是才放心,秦卿接着说:“鴇爹不知道,可是我后来接了客人,就是荣国府的二小姐,她每次都叫我喝避子汤,我躲不过喝了。我不知道现在我能不能……。”说着声音带着哽咽和害怕。避子汤虽不会绝育,可是喝多了对男子的身子也是有损害的,他害怕着若是他不能生育了,今日属于他的幸福是不是都要成为泡影?可是她说她是他的妻子,他想依靠和相信……
顾容叹了口气,“今日看了大夫,大夫怎么说?”秦卿低着头又趴进顾容怀里,声音很小,“大夫开了几副药,让我调养着,几个月后再去看看。”眼睛偷偷看着顾容,顾容笑着低头亲了亲他,“不怕,大夫没说不能治,按大夫说的做会没事儿的。”秦卿窝在顾容怀里,好久才小心翼翼探出头,主动的亲了亲顾容嘴角,有些羞涩,“嗯,我会好好吃药的。”
秦卿抿着嘴开心的笑了,伸手也抱着顾容的腰,静静依偎着她,两人享受着这一刻静谧的时光。
不过美好的时刻没有维持多久,绿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回奶奶,顾三娘传了话来说要见奶奶。”顾容对着门外应了一声,抱着秦卿的没撒手,秦卿瞪了顾容一眼,“有事儿就去办,别磨蹭了。”不过看着顾容有些委屈的表情,秦卿笑开了,推着她出门,“好了,快去吧,我晚上给你做鱼吃。”
顾容对着他做依依不舍状,好半天才出了门,嘴里还嘟囔着不想吃鱼,看秦卿再三瞪了她好几眼,这才带着一丝被嫌弃的委屈去了书房,要是顾三跟她废话……哼哼,好果子赏她!
顾三一见顾容,居然半点废话都没有,直接说道:“奶奶,离我们院子不过一座桥的对面有一家铺子,不大不小,周边也住着几户富贵人家,环境清幽,也合适卖京里带回来的那些中上等的香料。还有闹市中也有一家铺子要出售,只是价钱多贵了不少,另外是下城区有一家小铺子,只是那里不太合适。您要不要去看看?”顾容看了看天色,现在快下午了,估计出去一趟回来刚好能吃晚饭,点了点头跟着顾三去看看她选的几个铺子地段如何。
绕了一圈,看了三家铺子,的确像顾三说的,离她家最近的铺子最合适,当初她买院子的时候特地挑选了清幽的环境,周围的人家虽比不上苏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却也是小康以上的级别,有适合的消费群体和适合的环境,在附近开个铺子卖中上等的香料的确很合适。没有迟疑的顾容跟着顾三去谈价钱,最后以五百两的价钱将铺子买了下来,去官府搞好文书,顾容拿着地契,看了看,嗯……她自己又多了一笔不动产,拿回去给秦卿收好。
回到家里,看尤氏又是炖了一锅鸡汤,上面还飘着一层厚厚的油,顾容嘴角抽了抽,目不斜视坐好,尤氏要给顾容盛汤的时候,顾容连忙把勺子夺了过来装了一碗给他,对着他笑着说:“爹,来,多喝些汤。”尤氏喝汤的时候有些纠结又开心顾容的孝顺,叮嘱着顾容给秦卿也装一碗。
顾容自然乐意点头答应,给秦卿装了满满的一碗汤,笑眯眯的看着他喝了,正要给顾鱼也装一碗,顾鱼吓了一跳急忙摇头说不要。顾容挑眉,顾鱼哭丧着脸也跟着喝了一碗。
晚上快要入睡的时候,尤氏闻着浓浓的药味,想着家里哪个这样不懂事,药这东西,哪里能随便在家里煎,要是着了晦气……尤氏心里堵着气,翻来覆去没睡着,第二天清早秦卿来给他请安问好的时候板着脸就问他,秦卿支支吾吾的说是他煎的药。尤氏眼泪就落了下来,抖着手指指着秦卿,想当初容姐儿病得不行,他都不敢在家里煎药,这秦卿果然不是个懂事的,要是给容姐儿带来了晦气,可怎生是好?如今她生意才刚起步,他们一家子才刚刚过上好日子。
顾容一踏进堂屋,就看见尤氏哭的稀里哗啦的,秦卿一脸无措站在旁边。不由的皱眉,“怎么了?”
尤氏拿着帕子哭得直哽咽,断断续续说着秦卿的不是,顾容哭笑不得,这样都能哭成这样,让秦卿去拿干净的湿毛巾给尤氏擦脸,顾容站在一旁安稳着,“爹,别信那些有的没的,秦卿煎的是补药,大夫开的强身体的补药。我让他煎的。”
尤氏听到‘强身健体’这四个字,渐渐止了哭泣,眼睛红肿着,急急询问:“他身子不好?可是不能生?”
“爹,没有的事,要孩子不是得补身子么,我怕他怀了孩子身子弱就先买了补药给他补补。”顾容听着她爹胡乱说什么‘不能生’心里有气,可是她爹也是念着她好,心里无奈叹气,跟他说了半天,尤氏才放松下来,“以后我多炖些汤让他喝了,身子好了,我孙女才出来的快。”
顾容看他没有反对煎药了,本是高兴来着,可是他一看只一副想着秦卿已经有了孙女的表情就很是头疼,孙女的影子还没着落呢,她爹就这样念着了……心里暗暗叹气,她依旧不知道怎么生,只是到现在她确定了,孩子是男人生的!不知该窃喜她不用受到生育的苦楚还是该诡异男人怎么生孩子,或是该心疼秦卿日后要承担生育的辛苦……
而站在门外拿着湿毛巾的秦卿咬着嘴唇,深呼一口气才加重脚步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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