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出三两。”女人沉思片刻便开口答应。她一出口,周围的人便开始跟价,‘四两’,‘五两’……一直喊到了八两才停了。周围有出不起高价的女人垂头丧气,得了兔子的兴高采烈的散了。而顾荣以每只八两的价格卖了四只兔子,有一只兔子就是那黑瘦女人拿了,顾荣一共得了三十二两银子,心里乐开了花,只面上不显,拿着最后一只兔子,对着最有权威的那黑瘦女人说道:“我叫顾荣,我一家经过这里,可否先在这里暂居几日?”
黑瘦女人拿着兔子爽朗的笑起来,脸上居然还带着浅浅的酒窝,白白的牙在黝黑的脸上发亮的闪光,魁梧的身躯穿着背心短打,显得干练淳朴,“行啊,去我家住吧,我叫穆奇。”
说完就要带着顾荣到她家去,顾荣对着她礼貌的喊了声“穆大姐”,就转身叫上她爹和顾鱼一起跟着穆奇走。穆奇一路走一路给顾荣介绍她们的村子,“我们这村子是穆寨子,我们基本都在这里很少有人下山,也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来呢,我们这里也很久没有见都兔子了,你刚才被吓到了吧,哈哈,大家看到兔子都很开心呢。”
顾荣走在一条弯曲的碎尸小径上,小径周边都是树,像树林里的树,扇子树冠,还有蘑菇树冠,树木太茂盛繁密,阳光穿不透,使得小径越发的幽暗清净。她们偶尔还路过一些房子,木头堆砌的房子,很大很简单,做工很粗糙,比中国七八十年代的土房都不如。
顾荣听着穆奇的话,感觉很奇怪,她通过那林子的时候明明看见很多的兔子,她们怎么会很久没有见过兔子?还有兔子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动物吧,她刚才一只兔子卖了八两银子,八两银子,什么概念,现代谁会花八千块钱去买一只兔子?而她居然卖了四只兔子,不知道兔子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代表了什么,她们居然愿意花这么一大笔钱来买兔子,单单是为了吃兔肉?这个好像不太可能。不过大赚了一笔,心里欢乐的摇着小尾巴,要是以后都能把兔子卖给这里的人,那是有多赚啊!这么想着,顾荣眼睛闪亮起来。
不过兔子每次都能卖的这么高价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做生意要清楚的了解市场需求,这事需要从长计议。顾荣脸上无波,很平常的跟穆奇客套,也带着好奇,“是吗?山下那树林不是有很多兔子吗?你们怎么没有去那里抓兔子。”
穆奇脸色黯淡了下来,“我们进不去那个林子,一进去就没有办法出来。”呃?这个世界真有这么灵异的事?顾荣还想继续问,但是穆奇转移了话题,明显不想回答,顾荣想想只得作罢,毕竟还不熟,心急吃不着热豆腐,还是慢慢来吧,她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好好的了解也未尝不可。这次可是一个好大的机遇,果然福祸相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古人撑不起我也。上帝关了她一扇门,如今又给她开了一扇窗,不是吗?顾荣更用力的抓着手中的兔子,踏着地上的脚步更沉稳。
走出小径便正式到了穆寨村子,一片的木头房子阁楼,尖顶阁楼,普通平顶木房,很有一番特色风味。顾荣跟着穆奇进了一个三层楼的阁楼,楼檐下挂着很多黄灿灿的玉米,还有木墙边还堆着带着泥土的木薯。穆奇对着阁楼高声喊了句:“我回来了。”
一个穿着柳绿色曲裾袍的男子迎了出来,笑应了一声,“啊,回来了。”看见穆奇手中拿着兔子,不可置信的捂着嘴惊呼,“天啊,我还以为你是抢不过她们了,没想到真得了兔子,今年看来我们得到了慕斯神灵的眷顾呢。”
穆奇哈哈的笑,应和着,“可不是,这可是顾妞子打了来,今年我们过得也轻松了。”说着将兔子交给她夫郎,笑着介绍,“我夫郎,你们叫他穆君子就好。”
顾荣点头应了声。而尤氏抬头特意一看,能让自己的妻主向客人介绍,还郑重的要客人称呼为‘君子’的男子那可不一般,眼前袅袅婷婷的男子不正是之前那个出声安慰了他的男子?不过换了身衣裳,显得更郑重高贵些,尤氏心里带着好感,脸上带着笑,领着顾鱼走到他面前屈膝施了一礼,穆君子客气的挽了尤氏的手,笑着将他俩拉进屋子,“你也别客气,她就是个大老粗,不懂男人家的事,别理她,让她们女人自个儿说话,你来这里,也别怕生,只管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我,我们还得感谢顾妹子给我们村子带来了福运呢,看那肥大的兔子,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原来是这个原因,是迷信还是什么顾荣管不着,看来兔子应该什么的象征,那么意味着兔子在这里有很大的市场,顾荣心里更肯定了她心里的想法,或许她可以去树林里捉兔子来卖给她们,只是貌似那个树林有些诡异,问清楚再做决定,而且她也可以从别的地方运兔子到这里来卖,她赚取其中的差价。买卖方式多种多样,有钱赚才是正道理,邓爷爷不是也说了吗,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顾荣接下来在跟穆奇的对话便是绕着她想了解的东西打转,很委婉很曲折的慢慢了解此地的风情习俗。
而穆奇完全不了解顾荣的心思,豪爽好客的向顾荣述说她家乡的风光秀丽,顾荣笑呵呵的听着,一一将地方的重要特色记住。穆奇是好客,顾荣是诱惑着穆奇不停的说,她们的热闹的谈话一直持续,吃晚饭时也没有停下,穆君子笑骂了穆奇几句便由着她,拿着家里自酿的酒招待顾荣一家。
她们的晚餐是红烧兔肉和水煮红薯,顾荣的那只兔子自然给穆君子一起料理了,穆君子也爽快的收了,只是对待尤氏和顾鱼越发的客气气和。尤氏脸带着笑,心里却有些苦涩,拉着顾鱼帮忙弄前弄后。而顾荣在饭桌上跟穆奇海喝海聊,听着穆奇畅畅奇谈,喝了酒,头有些昏沉,人却更加沉默寡言起来,只是眼睛亮的刺眼,仿若黑夜里守食的黑狼。
顾荣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杯酒,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梦里只模糊着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朦胧的笑颜让她感觉甜蜜而安心,整晚睡得模糊不清,‘秦青’……‘秦青’……
天光大亮,阳光直直的打在顾荣脸上,顾荣皱着眉头,好半天才爬起来,撑着沉重的额头,呻吟一身,神色还沉浸的梦境之中,口中喃喃自语,“秦青,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是吗?”恍然半刻,感觉到眼角带着湿意,顾荣才清醒了过来,手一抹脸,一手的侵湿,顾荣苦笑着要爬起来,突然发现她睡在一张床上,还盖着棉布碎花被子,顾荣一顿,她还是处理好她现在的生活比较好,那些风花雪月恐怕她现在无福消受。
“姐儿,起床了吗?可以吃早饭了。”尤氏拿着水盆站在门外,轻轻的敲门。顾荣立刻跳了起来,慢慢的整理好衣服,“啊,好了。”拉开门,接过他手里的水,有些无奈,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打水她可以自己做,“爹,以后不用给我打水,我自己可以。”尤氏笑着应了,叫她动作快些去吃饭,让人等着不好。
顾荣直点头,快速的刷牙洗脸,出去吃早饭,穆奇两夫妇还有她爹顾鱼都坐着等她一个人,顾荣有些尴尬,对着穆奇点头致意就坐下。穆奇笑呵呵拍了顾荣的肩膀,“妞子,你这酒量可不行啊,以后多练练。”
顾荣面无表情点头,她又不是特别喜欢喝酒,酒量不好她也没觉得什么好丢脸的,更加没有这里女人面子的问题,所以她很淡定的任由穆奇调笑。穆奇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顾荣接着拿起筷子,剩下的男子才拿起筷子。这里不讲究男女分席吃饭,顾荣之前就知道了,她也没觉得跟男人吃饭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一条很别扭封建条款,那就是桌子上的女人没有拿起筷子,男子不得拿筷吃饭。
顾荣昨晚喝多了酒,早上也没有太大的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便慢慢的喝着茶水等他们一起吃完。
吃完了早饭,穆奇便带着顾荣去集市,顾鱼好奇而羡慕,穆君子笑呵呵的捶了穆奇,笑嗔,“真是,光你们娘们去,就把我们几个爷小子丢家里不成。”
尤氏脸一黑,拉过顾鱼,责怪看了他一眼,笑着对穆君子说道:“君子说哪的话,她们女人家做事,我们做男人的,可是插不得手呢,别扰了她们的兴儿。”
穆奇抓着脑袋,黝黑的脸上笑的憨厚,“没事,想去就一块去吧,不过去逛逛,没什么正事。”
顾荣也没什么反对意见。所以这一闹之后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一起去集市,顾荣有些破迫不及待,这一趟含有她的计划,她的机遇,她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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