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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解疑

将秀 徐如笙 5782 2021-04-02 20:27

  窦良箴谢了,告辞说要回去准备,没想到正好遇到玉城公主的长子随夜从外面回来了,见了窦良箴不由一眼前一亮,赶忙行礼问好。

  窦良箴行了礼便告辞了,随夜却看着窦良箴的背影舍不得移开眼睛,玉城公主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对儿子道:“你也别想了,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随夜先是一愣,继而道:“为什么不可以?”

  玉城公主摇摇头,没有说话,她几次见窦良箴和小风,观其行为举止和说话行事,颇有气度,她的生母虽然卑微,但她却贵为公主,从小也见识过什么叫高贵,什么叫气质。

  别看窦良箴温柔亲切,小风活泼机灵,但其隐隐透出来的高贵和气质,就连她一向自诩出身的姐姐金池也比不过,两个人又来自中原。

  原本玉城公主以为她们只是来做生意,有口饭吃,但知道小风说服了曲伯雅与中原签订盟约的事情后才恍然大悟,知道小风和窦良箴来高昌的目的不简单,她们的出身更不简单,如今早早的让儿子断了情根,也免得越陷越深,将来求而不得的痛苦。

  窦良箴回去和小风一说,小风十分不屑,索性说不去赴宴,窦良箴道:“既然下了帖子,远日无怨近日无仇,那是一定要去的,如今盟约的事还没定下来,金池公主的夫君索达又手握兵权,说话很有分量,这个人不能得罪。”

  小风一听这话,倒也是,只得收拾起不情愿,强撑着去赴宴。

  金池的公主府十分气派,左右守门的卫兵都有十几个,走进门一瞧,亭台楼阁,花园水榭,雕梁画栋,无不精致的让人惊叹。

  就是服侍的侍从,规矩也十分森严,一路上遇到七八个侍女,都是跪地迎客,不敢多说一句,多行一步,窦良箴悄悄道:“没想到金池公主治家如此之严。”

  小风笑道:“严不严的,也是做给人看的,等见了真佛再说吧。”

  到了正厅,便看到金池公主端坐在上首,她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看上去却跟三十出头似的,穿着一袭大红色闪金锦缎的裙衫,头上是赤金九尾凤钗,镶嵌着九颗硕大的明珠,价值不菲,身边围着的七八个侍女,也都是金玉满头,气派非凡,看着比寻常的娘子还强,哪里像是服侍人的。

  小风和窦良箴行了礼,金池公主仍旧端坐着,却笑容满面,道:“我听别人说起时还不信,如今自己亲眼见了,果真是两个齐齐整整的好孩子。”语气十分亲热,又让人上茶上点心。

  窦良箴一笑,轻轻一福身:“公主谬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金池公主拉着窦良箴坐在身边,笑道:“都说女儿家尊贵,长得好的更是百里挑一,可正是因为这样,也惹人觊觎,我听说你们表姐妹独自出来闯荡,个中的艰难就是不说我也想得到,我一想到好好地如花似玉的孩子吃苦受罪,我的心就疼得什么似得!”

  窦良箴微微一笑:“像公主这么心善,体贴人的毕竟少了,如今世道变了,都是各人管各人的,少不得委屈些。”

  金池公主笑道:“可不是,如今咱们也算有缘,你们若是不嫌弃,我收你们做干女儿吧。”

  窦良箴没说话,看向了小风,金池公主一扭头见小风一直微笑,却没说话,心内暗暗冷笑,假意笑道:“这孩子的性子太腼腆了,怎么也不说话?如今你和国主的事,我心中也有数了,你放心,做了我的干女儿,咱们便是自家亲戚,谁也不敢欺负你没有娘家!”

  小风听她说的话眼角直抽,笑道:“公主盛情愧不敢当,如今听公主的话,说我和国主的事,这倒叫我有些疑惑,我和国主有什么事呢?”

  金池公主笑道:“你这孩子,还掖着藏着呢?我都听说了,你和国主见天在一块,能没有事?”

  小风笑道:“公主怕是误会了,我是奉大唐二皇子之命来高昌与国主商谈盟约的事,所谈的都是公事,并不是像公主所想的那样。”

  金池公主心中一动,道:“果真没事?”

  小风斩钉截铁道:“果真没事!”

  金池公主看她的样子也不像说谎,不由喜笑颜开,道:“瞧我,居然闹出了这样的笑话,你们可别介意,也不怪我多心,国主和我们家玉霞是青梅竹马,国主至今没娶,我们玉霞呢也没嫁,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可到底也要看两个孩子的心意呢。”

  窦良箴暗暗发笑,道:“郡主和国主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金池公主听了这话,是身心舒畅,眉开眼笑,这时便听到侍女通报:“郡主到了。”

  金池公主故意叮嘱窦良箴和小风:“咱们别说了,玉霞害臊。”

  小风差点没笑出声了,强忍着打量那玉霞郡主,果真生的清雅俊秀,风姿出众,一袭天水碧的骑装,显得她皮肤白皙,温婉动人。

  金池公主却嗔道:“来见贵客,怎么也不先换身衣裳?在两位姐姐面前如此失礼?”

  玉霞郡主满脸笑容,一看便知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她趴在了金池公主怀里,笑道:“我知道两位姐姐不是外人,所以就放肆了。”又朝窦良箴和小风施礼:“请两位姐姐勿怪。”

  小风只是笑,没有说话,窦良箴笑道:“妹妹太客气了。”

  金池公主揽着金尊玉贵的女儿,十分骄傲,笑道:“改天你们一起去跑马,人多也热闹,不然霞儿整日只说找不到玩伴。”

  叙了一会话,金池公主又提出带两个人去观赏她养的几盆牡丹花:“为了能养活它们,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鉴于气候的缘故,若想在高昌养活娇贵的牡丹花,一定要花不少心思,愿意费心思的也就两种人,一种是真心爱花的人,一种则是金池公主这样的,养话不过是为了炫耀罢了。

  不管是窦良箴还是小风都对金池公主没什么好感,如今不过是尽到做客人的礼貌,附和着让金池公主高兴罢了。

  可没想到的是,本来养在暖房中的几株牡丹花居然有些枯萎之状,只半开的花朵也显得蔫头蔫脑的没有精神。

  金池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旁边侍弄牡丹花的花奴拼命磕头求饶,说是因为天气渐冷,一时不查才会让牡丹花被冻着了。

  小风打量整个暖房,因为要采光,四周墙壁镶嵌了大块的琉璃,屋内燃着炭火,温暖入春,但必须要时时刻刻记得添碳,若是一时不查,炭火熄灭了,可不是要把花给冻着。

  当着小风和窦良箴,金池公主只觉得面子都丢尽了,虎着脸不说话,玉霞郡主更是面红如霞,跟丢了多大人似的,气愤道:“母亲把这个贱奴给杀了,只当是给这些花儿出气报仇了。”

  窦良箴见她居然会为了一朵花就要人命,忙上前笑道:“这花奴也是无心之失,公主若是认真罚他,倒显得公主小气,传出去也有损公主宽厚的名声,依我说,不如让他将功折罪,看看能不能想什么法子把这花给救回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金池公主也爱好名声,一听这话,脸色缓和一些,道:“既然窦娘子求情,也就罢了,只是不罚他,他以后也不长记性,拖下去打三十板子,好好紧紧他的皮!”

  那花奴磕头磕的满额头都是血,一听只是打板子,顿时高兴地跟什么似的,他又是对着窦良箴磕头,又是对着金池公主磕头,被人拖下去的时候还满面喜色,毕竟捡回来一条命呢。

  窦良箴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酸,面上还不能露,还得夸赞金池公主宽宏大量。

  金池公主听着奉承话,见窦良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露出什么嘲讽之色,这才高兴。

  玉霞郡主在一旁见窦良箴和小风如同春花秋月,容貌秀丽,又懂规矩,简直比自己还好,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心想,这两个不过是卑贱之人,怎么敢比我这个郡主还要优秀?

  再加上前阵子听说曲伯雅待小风格外不同的传言,对小风越加愤恨,眼珠一转,出了个主意,上前笑道:“母亲,前儿我刚得了一匹好马,只是未曾驯化,小风姐姐身姿灵巧,一定对驯马颇有心得,不如请小风姐姐帮帮我。”

  金池公主眼前一亮,对小风道:“也好,也让本公主看看你的本事。”

  小风不由无语,心想自己身姿灵巧和会驯马有什么关系,分明是玉霞郡主故意刁难自己,自己倘若真的把马驯服了,只怕她才会真的不高兴,索性露出怯色,哄哄她们。

  心里想着,面上故意摆手,露出害怕的神色:“我可不懂得驯马,不如请郡主出面,让我们长长见识吧。”

  玉霞郡主一听她不懂驯马,又面色恭敬,心里这才舒服些,有意展示自己的本事,便痛快应下了。

  一行人又转去了马场,玉霞郡主所得的是一匹大宛的汗血宝马,通体殷红似血,是难得一见的珍贵品种,价值万金,但同时也是一匹烈马,被四五个马奴死死地拽着还是声嘶不竭。

  玉霞郡主正好穿了一身骑装,踩着马奴的背上了马,马奴一松开缰绳,汗血宝马便撒开蹄子往前冲,又是颠又是摇的想把背上的玉霞郡主给弄下来。

  刚开始玉霞郡主还是信心满满,胸有成竹,又是呼喝,又是鞭抽,试图让马儿屈服,可两次险些被摔下来后,她的脸色就变了,连马鞭都掉了,身体伏在马背上,左摇右晃的。

  金池公主看在眼里,脸色苍白,一看玉霞郡主摇摇晃晃的要摔下来,赶忙冲上去叫马奴把马给拦住,可马奴压根不敢靠近几近发狂的马儿,还有两个甚至被一蹄子踢出去老远,捂着肚子再也爬不起来。

  玉霞郡主在马上尖叫起来,金池公主也是满脸惊慌失措,甚至想自己跑上去拦马,窦良箴赶忙让小风出手,小风叹了口气,提着裙子奔上去,瞅准时机抓住了被玉霞郡主松开的缰绳,死死地拽着。

  马儿忽然仰天长鸣,将玉霞郡主给掀下马背,又想用马蹄把小风踏在脚下,小风机灵的一个转身,趁机翻到了马背上,她一掌劈在了马儿的颈部,马儿疼痛的嘶鸣着,越发发了狂的要把小风给摔下来。

  小风回头一看,玉霞郡主已经被扶了起来,灰头土脸的十分狼狈,她看这匹马性子烈,起了兴趣,有心驯服,可一想,才刚玉霞郡主从马上摔下来,她若是驯服了这匹马,岂不是叫金池公主和玉霞郡主脸上过不去?

  况且自己刚才也说了不会驯马,小肚鸡肠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了。

  如此想着,故意松开了缰绳,趁着马儿腾跃,假装从马上摔了下来,那边金池公主已经惊呼着让人上前拦着马儿。

  窦良箴跑过去把小风给扶起来,见她面上带着笑,不像是有事,这才松了口气,可还是关切的问道:“可没摔着哪儿吧?”

  小风摇摇头,掸掸身上的土,又去看玉霞郡主,金池公主正在没好气的训斥:“叫你逞能!今天要不是小风娘子救了你,你早就丧命在马蹄之下了。”玉霞郡主只是捂着脸呜呜的哭。

  窦良箴劝道:“人没事就最好了,这烈马难驯,还是驯好了郡主再骑吧。”

  又有意逗玉霞郡主高兴,可玉霞郡主却哭着非要把这匹马给杀了给她出气。

  小风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一匹珍贵非常的汗血宝马!

  幸而金池公主还明白是非,板着脸道:“是你自己没本事,和马有什么相干?倒是叫人看笑话!”又责骂马奴侍奉的不精心,马场又跪了一地的马奴,不停地磕头。

  到了这个地步,小风也没有心思继续做客了,故意装出一副摔伤了的样子,金池公主一见一叠声的叫人请太医,幸而窦良箴机灵,道:“我们就不打扰公主了,摔得也不厉害,公主别麻烦太医了。”

  金池公主心情也不好,本想今天借请客试探试探小风,知道小风和曲伯雅没什么松了口气,又想炫耀一下,给小风一个震慑,没想到却如此丢脸,见小风苦着脸哎呦哎呦的,就让她们回去了,太医自然是没请的。

  回到会馆,裴叙还挺诧异:“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小风便把今天的事说了,裴叙也十分感叹,让小风在家养伤,正好能躲上一阵子清静。

  可不知道曲伯雅是从哪儿听说的这事,以为小风真的摔伤了,赶忙就来探病,他一进门,看小风把脚翘在桌子上正一边翻书一边哼小调呢,顿时就呆住了。

  小风一看从天而降的曲伯雅,也呆住了,手忙脚乱的就大吼:“你又跳墙!”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失去平衡,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曲伯雅赶忙过去把她给扶起来,上下左右看了,焦急道:“你摔哪儿了?疼不疼?有没有请大夫看看?”

  小风这才反应过来,拍拍衣裳,道:“没事,好着呢,那是装给金池公主看的。”

  曲伯雅这才松了口气,道:“你也太胡闹了,这也是闹着玩的?倒把我吓了一跳,以为你真的摔着了。”

  小风心中一动,道:“就是真摔着了,也跟你没关系,你可知道金池公主为什么请我?”

  曲伯雅淡淡道:“因为玉霞吧?”

  小风惊讶道:“你知道?我一说我和你没什么私情,你都没看见金池公主喜笑颜开的样子,那笑意藏都藏不住。”

  曲伯雅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小风觉得挺奇怪:“怎么了?”

  曲伯雅僵着声音道:“咱们俩没有私情?”

  小风这才反应过来,若无其事道:“本来就没有私情啊。”

  曲伯雅坐在旁边不动了,脸色也冷了,小风戳戳他:“你还是娶你的郡主去吧,人家长得如花似玉,又对你一往情深,将来生个儿子,再生个闺女,最好一块生,龙凤胎,听着就吉利,别忘了给我发请帖,我到时候来喝满月酒,再送一份大礼。”

  要说小风也真是没心没肺,曲伯雅如何待她她心知肚明,可偏偏还要说这些话刺一刺曲伯雅的心。

  曲伯雅心里本来就为两个人不冷不热的关系而揪心,一听这话,如同火上浇油,见小风不知好歹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看她居然还兀自笑的高兴,趁她不注意,将她压在了身下,找到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了下去。

  小风蓦地睁大了眼睛,她下意识的就想推开曲伯雅,然后再狠狠揍他一顿,可却觉得浑身没了力气,手也不会动了,脚也不会动了,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曲伯雅本来心中带着气,吻上去的时候还带有报复的心情,可檀口香舌,连百炼钢都能化为绕指柔,更别提曲伯雅了,尤其是身下的人还出奇的乖巧听话,让他也有了几分动情。

  粉光犹似芙蓉面,朱色不胜点绛唇,软语呢哝娇态显,不知今是第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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