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潜入唐门的宛之骞在暗牢与后院都没有找到人,就连想找炎红尘问个清楚也是找不到。正着急的时候见了从制衣房出来的唐雪榕,一路跟着就追上去。
前面走着的唐雪榕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路把宛之骞往偏僻的地方引,直到走到了荒草凄凉的院落,才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
转过身唐雪榕看着躲在暗处的宛之骞,嘴角淡淡一笑,“宛道长既是跟来了想必也是有事情是要询问于我的,又何须这样躲躲藏藏?”
“抱歉了榕房司,之骞本不想打搅于你的。但是现在我找不到鸢儿在何处,心里又实在担心得紧,所以之骞才冒昧跟在房司身后的。”宛之骞知道唐雪榕她会之所以会引他到这偏僻的地方来就是知道他来是所为何事的,故也是不拐弯抹角的。想想现在鸢儿应该已经成为唐门的众矢之的了,就怕了唐雪凝会不念母女情分过分责难与她。
“若本房司没有记错宛道长与芷儿已经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了吧,既是这样贤婿怎就不叫我一声岳母?这还叫着榕房司,听着也是太生分了。”说着这话唐雪榕直直的看着一脸错愕的宛之骞,眼神与语气里都有冷冰冰的讽刺之意。
听唐雪榕这样说宛之骞顿时一愣,反应过来又是一脸诚恳,“榕房司是知道之骞心仪的女子是鸢儿的,与唐芷儿小姐之间也是从未有过这男女之情。故就算是唐门主耍了一回诈让之骞巧合之下与唐芷儿小姐拜了天地,之骞也无法与她做夫妻的。所以对榕房司这声岳母之骞实在是叫不出,还望榕房司谅解之骞的苦楚。”
“宛道长决定好了?要知道宛道长若是要退这门亲事,必会付出比你想象之中严重上许多倍的代价。若宛道长忍心看着通县尸横遍野的话,那我唐门也就是不怕颜面扫地的。”
眯着双眼唐雪榕隐忍着怒火不爆发出来,虽然芷儿代鸢儿出嫁这事她也有参与的份,虽然她是清楚宛之骞中意的是鸢儿,但亲口听了把她的女儿抬进了府的男子这样说,唐雪榕还是忍不住气愤。她的芷儿是那样美艳且如花似玉的女子,他宛之骞怎可能就一点不动心?
“榕房司说的之骞自是知道,况且之骞也不会弃通县百姓的安危不顾来退婚的。之骞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看看鸢儿是否安好,至于唐芷儿小姐她愿意在宛府待多久就待多久,只要她不再对我的亲人武力相向我也是不会为难于她的。只是这夫妻间的事儿就要恕之骞无能为力了,在之骞心中这一生就只有鸢儿这一个妻子,别人能占到的也只是这宛夫人的虚名而已。”
宛之骞当然是看出来了唐雪榕在生气,但嘴上却也是一点也没有要让让的意思。唐芷儿替嫁这样大的事是瞒不了唐雪榕的,但这件事却这样毫无阻拦的发生了,那么就证明这件事情她唐雪榕也是参与其中的。
于他而言这唐雪榕出卖他们也好,陷害他们也罢,这也都不过是一干狠毒女人的奸计,可对鸢儿来说这就是没有那么简单了。在鸢儿眼中这唐雪榕就是她的亲人,不是母亲却胜过了亲生母亲。现如今唐雪榕却在这关键的时候出卖了她,那么她一定是伤心万分。在失去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的机会同时,又失去了依靠了十多年的亲人,这样大的打击鸢儿她怎么就受得了?
“宛之骞!你这样做岂不是会伤透了芷儿的心?你身为她的夫君你怎就能狠了这心?况且了我的芷儿哪一点是比不上鸢儿的?论才论貌,就算是论上这尊贵的身份,芷儿何处又差上了鸢儿的半分?你当真就以为你宛之骞前途无量,我唐氏母女就非得低声下气相求于你?”
唐雪榕就知道唐芷儿这样嫁给了宛之骞会不受待见,可也没想到这宛之骞会这般顽固不化。她以为就算因为这件事他会对唐芷儿有埋怨,但也至于不给唐门面子。况且芷儿也是所有人认定了的唐门的继承人,他这样就不怕芷儿往后得了势力会因为今日之辱而迁怒于其它吗?
宛之骞笑,冷冷的样子,似在看一个笑话。“就算若榕房司所说我如此做是伤了唐芷儿,但这也是她居心不良的报应。许是在榕房司心中自己的女儿再不济也是好的,哪怕她看上的是视你如母的唐若鸢爱着的男子,你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用着手段帮她抢到手。”
“到了这一步榕房司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有个叫唐若鸢的女子叫了你十几年的榕姨了?我一直以为鸢儿的纯善是像了榕房司的,甚至也曾想过鸢儿会不会真的是榕房司的女儿,可现在一看才发现是我宛之骞与鸢儿眼拙了。榕房司笼络人心的本事真是让之骞大开眼界,这全天下怕是再无人能及的了。”
“但是有一点之骞是要告诉榕房司的,在我宛之骞的心中鸢儿就是无人能及的。她生性纯善,就算生长在唐门也是出淤泥而不染,有着这样菩萨心肠的女子任谁也比不上。反观唐芷儿,杀人如麻,心如蛇蝎,就这样榕房司都能违心的说她唐芷儿是及得上鸢儿的?究竟是榕房司的被自己对唐芷儿的溺爱蔽了眼,还是在榕房司的眼中一直便就是瞧不上鸢儿的?”
“你……”宛之骞一番话堵得唐若雪榕哑口无言,顷刻气愤的红了脸。怒道,“我与鸢儿之间十多年的相处亲情可是你这几句话就可以抹杀的?我相信鸢儿她定会明白我的苦衷的。”
宛之骞还是冷笑,一眼看穿唐雪榕的自欺欺人。“苦衷?榕房司的苦衷怕不过是怕若惹了唐雪凝不满意,而失去了这独有的权利与信任了。不过我想以鸢儿的聪慧定是很容易就能想清楚这其中缘由的,到时候她如何看待你这姨母就是鸢儿自己的意思了。”
“哼,这个本房司自会与鸢儿说个清楚的,倒是宛道长如此了解这鸢儿还不是一不小心就把人给丢了。”听完宛之骞的话唐雪榕的心中可真不是个滋味儿,她最怕的还真是鸢儿如了这宛之骞说的恨她入骨。就算当初她接近鸢儿对她好,其实都是为了门主会因为这个而器重她们母女,可日子久了她还真就是放不下了这个丫头。但就算被宛之骞一语中的戳中痛处,唐雪榕还是顾及着面子面不改色。
唐雪榕这么说宛之骞还真是没了应答的勇气,气馁的叹息,“是啊,都是我太糊涂才会就如此把鸢儿给弄丢了。既然之骞与榕房司一般同是在意鸢儿的人,那么就请榕房司告知之骞鸢儿现在何处吧!在蜀山的时候鸢儿就是已经轻生过一次的了,我不想把一个人丢在唐门,我怕她会再度想不开。”
看着宛之那么期盼的眼唐雪榕冷笑,想这宛之骞可真就是个傻小子。于公鸢儿是唐门的毒脔,自己是不能违背门规告知外人她的行踪。一来怕这小子拐走了鸢儿自己没办法与门主交代,二来这小子真在夙院闹个鸡犬不宁鸢儿一定也会难逃干系的。
于私唐芷儿可是她的女儿,就算这丫头平日里对她这个母亲是少了点尊敬,但终究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她再顾着没有人心疼的唐若鸢,也不能再推已经站在了火坑边上的唐芷儿一把了。而现在若让宛之骞找着了鸢儿,再把她带回宛府怎么办?依芷儿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天大的屈辱?到时候闹起来,再伤了鸢儿,那她唐雪榕是要别活了。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宛之骞鸢儿现在在夙院的,况且了门主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清清嗓子唐雪榕根本就不看宛之骞期盼的眼,开口声音还是冷冰冰。“宛道长放心好了,鸢儿她如今很好。我们门主也是有办法让鸢儿好好的活下去的,所以这就不牢宛道长操心了。况且了宛道长就是见到了鸢儿,又有几分把握她能与你回宛府去?如果她真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你,那么她这次也不会再回到唐门的了。”
“可我就想见见她,看着她安好我也就是放心的了,还请榕房司成全。”虽然唐雪榕说的都在理宛之骞还是坚持,见不到鸢儿他的心就像时时刻刻被火焦灼着般难受,哪怕就是再看她一眼也好。
“见着了鸢儿你是安心了,可你怎就不想想鸢儿想不想见你?还有若是见了你,而之后这事又被门主知道了,鸢儿又会被责罚的。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鸢儿在哪里的,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宛府守着把,你将芷儿一个人留在宛府,这丫头闹起来可是没有分寸。”
说完唐雪榕也不管宛之骞并无罢休之意,转身就往来的地方走回去。任他宛之骞对芷儿不好好了,她就盼着日子长了芷儿这丫头会死了这心。况且鸢儿本就是不适合离开唐门的,她与这宛之骞注定就是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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