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原来不是你……”暗暗的光线里唐若鸢直直的盯着宛之骞深邃的眼。看来是她误会也自作多情了,这些天她既以为着他在无时无刻的保护着自己,又为他没有保护住他们的孩子而怨他。可结果这些都只不过是她单方面的幻想,拿的起放的下的人是他,他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
想通了这一切唐若鸢忍不住面带嘲讽的苦笑,眼泪沿着眼角一直滑至小小巧巧又精致的下巴,接着又重重的砸落在胸口的衣衫之上。“既然是会错了意,认错了救我的人,那么宛道长就请回吧。唐门这般的地方宛道长可莫要多呆,免得呆久了传出了什么流言来于你不好。”
听出来她的语气里多数是在赌气,宛之骞无奈的看着她。“鸢儿我若是怕了流言今天也是不会来了,虽然你我今生有缘无分,但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我现在就想要知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要伤害自己?”
“没有发生何事,我只是不想要留在唐门,我只是不想要再姓唐。我只是想要过平平静静的日子,没有唐雪凝,没有唐芷儿,没有毒脔,也没有你宛之骞。”宛之骞眼中的关心看在唐若鸢眼里就觉得甚是可笑,在他的眼里她唐若鸢算什么,他用得着用这样心疼又怜悯的眼神看她吗?
听了唐若鸢的话宛之骞叹气,不再挨着她那么近的距离,站起身来,望着窗户的方向。“鸢儿或许你我的相遇本就是错的,师叔他们说的是没错。我们的身份对立,性子也是有着天壤之别,勉强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而且你我都是有着异于常人的使命,平凡的生活,轰轰烈烈的男女之情对你我来说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所以我们都不要再和命运对抗,那样最终受伤的都是自己。又或许上天安排你投生在唐门是有特别的含义,或许上天是希望你的善良改变唐门,希望你可以凭着自己的一份力量拯救下许多无辜的人。每个人存于这世上都有他的使命,不可逾越也不可违背。”
“是错了吗?在之骞的眼中与我的相遇原来就是个错误。这个错误让之骞你误了一年,可这个错误却是误了我的一生。可不是错了吗?这本就是大错特错的了。”唐若鸢愈是笑眼泪就是愈发的止不住,“可若我不是唐门的女子,这样的相遇再来一次,之骞还会这样对我,还会这样决断吗?之骞若是说不明了,鸢儿这一辈子也是想不通。”
嘤嘤低泣的唐若鸢让宛之骞的心像是被打上了几十个结,难受着这么也不通透。想来想去还是告诉她了实情吧,长痛不如短痛,绝了她的念想对她反而好些。
“鸢儿我还是与你说了实话吧,若你不是唐门的女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为了何威胁而放开你。虽然你是个极好的女子,怕是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好的女子,但是于我宛之骞而言我们终究是不合适。身份的悬殊,观念的差异,会将即便是侥幸在一起的我们变得形同陌路。”
“是我当初任性了,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不在乎,是我宛之骞对不住你也负了你。我早就该想到这些本就无法解决平息的事情,可我却由着事态发展成这样。鸢儿你若要恨我怨我我都不怪你,但我希望你今后能够好好的活着。哪怕你是似了唐芷儿那样的恶毒,哪怕是我不得已要与你为敌,我都希望你可以活着不要轻易弃了自己的性命。”
看着他那么轻轻巧巧的说着这样绝情的话,唐若鸢甚至是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那个曾经坦言也钟情于自己的宛之骞。“原来你真是为了这个,真是为了我姓唐才会顺了唐雪凝威胁你的意思。你宛道长素来就是极有性子的,你不愿意退了与唐芷儿的婚事不是你不敢,而是你觉得因着我唐若鸢这样做不值得。”
“鸢儿我……”唐若鸢偏激的把宛之骞的话调换了个意思,他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口。叹一口气,道,“罢了,你愿意如此想了那便随了你吧,若这样你能好受些的话。”
“哈哈哈,”唐若鸢大笑,一颗心像是被利剑刺穿个洞,呼呼的透着寒风。“宛之骞我唐若鸢当真是信错了你,既是这样你今日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唐若鸢还有什么是可以干扰到你宛道长,宛大仙人的吗?”
“鸢儿,你知道我只是不愿意你因我而伤害到自己。我与榕房司,红尘姑娘,我们都不希望你因我而伤了自己,我们都希望看着你好好的活着,你为何就是不能明了我们的心思呢?”
看着他那双神情复杂的眼,唐若鸢冷笑,“既然你与我唐若鸢都是毫无瓜葛的了,那我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与你又要什么干系?天下之事还不够宛道长忙,非要来管了我的闲事?”
唐若鸢那么冷冰冰的样子终还是让宛之骞动了气,心性傲气的他何时受过这般的气,一片好心完全的被当做了驴肝肺。“我倒是不想管你的闲事儿,可是你若为了我而寻死觅活你让我怎么去无动于衷?我宛之骞本就不是薄情寡义的男子,我不想天下之人误解我!”
宛之骞的话听在耳里唐若鸢便没有了话,本来凶涌而来的眼泪一下子竟是止住了,一双哭得通红的美目直直的望着有些许不耐烦的宛之骞,所有的话一时之间都是堵在了喉间。原来他为的是这个,与唐门妖女私定终身还成了亲,这本就是让宛道长的盛名扫地的了。他不愿,也背负不去负心汉的骂名了。
“我明白了,明白了,”不断的点着头,唐若鸢哭笑都不由自己的难过模样在黑暗里都掩饰不了。用尽全力的依着门框站起来,她只感觉到整个身子透彻身心的凉意。
这样的唐若鸢真的让宛之骞慌了,急急忙忙的要去扶她。“鸢儿不是的,我不是方才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
宛之骞还没有说完就被唐若鸢打断,“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扶着门框的手颤抖着去按门上开门的木柄。隐忍着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努力的用着尽量平淡的语气。“宛之骞你我今后再无任何瓜葛,我唐若鸢断然不会记得曾经爱过你这样一个狠心道士。”
“鸢儿……”最后的机会宛之骞本还想着辩解些什么,可那装着机关的门哗吱呀的一下就打开。与门外候着的炎红尘与唐雪榕一照面,他有再多的话就是再也说不出口。
“小姐,小姐你终于出来了,你可把红尘急坏了!”本来一直都靠着坚韧冰冷的性子强撑着没有慌神的炎红尘,一见了唐若鸢自己出来就松了那口紧憋着的气,眼泪也跟着一下子落下来。
唐若鸢狼狈憔悴的样子她见了怎么会不心疼?她可是与小姐同甘共苦这么些年的姐妹,于她而言唐若鸢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着炎洛也是少不了半分。虽然对于小姐她有着无可奈何的隐瞒,但她却从未有做过任何对小姐不利的事儿。只是她的小姐何时才能达到门主心目中的标准,何时才能解脱这无间地狱的生活?
见着这唐雪榕也紧跟着凑上来,和着炎红尘一起扶着都有些站不稳的唐若鸢。问着,“鸢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一摸她的手又是惊呼,“你身子怎么冰凉成这样?”
“榕房司依红尘看来小姐的身子现在弱得厉害,红尘还是先带着她回到后院去好好调养吧,剩下的事儿还麻烦榕房司处理了。”看着唐若鸢苍白若纸的脸炎红尘一把就把唐若鸢的手从唐雪榕的手中拉回来,心中有着防备表面上却是又敬又周到。榕房司可是门主的人,就算她表面是对小姐好的,但关键的时候她听的还是门主的话。而且她又是唐芷儿的娘亲,所以她不能让这个时候的小姐落在了榕房司的手中。
唐雪榕是何许人,炎红尘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会没有看出来,但为着唐若鸢好她也是没了心思和这丫头计较。只是点着头道,“这样也好,那你可照顾仔细了。”
见唐若鸢要被带着一直楞在她身后的宛之骞忙着要跟上去阻拦,喊一声,“慢着。”
“人已经是救出来了,宛道长这还是有事吗?”见着宛之骞要追唐雪榕忙着上前一步挡在了离开的唐若鸢身后。这小子名义上是芷儿的夫君,暗地里却纠缠着鸢儿不放,不论是为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芷儿,还是为了心思单纯的鸢儿,都不能任由着这小子胡闹了。
“榕房司鸢儿她现在身子这般弱,之骞我实在是放不下心,您还是让我跟着去看看吧!”
看着一脸担忧的宛之骞唐雪榕笑笑,“鸢儿的身子我们自然会想办法给她调理好了,这一点就不劳宛道长费心了。宛道长还是快些离开我们唐门吧,以免惹下什么无谓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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