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妇人不停的解释着又夸赞着她,唐若鸢倒有些尴尬。知道这大嫂可是被她不笑的模样吓到了,脸色也缓和些下来。道,“不碍事的,小女子没有要怪大嫂的意思。”
又见妇人慌慌张张的去捡落在地上的红肚兜,好奇的问,“大嫂半夜拿着一小儿肚兜是要做什么?方才我听大嫂言语间说是爱子心切,不知道大嫂的孩儿怎么了?”
“唉……”听唐若鸢这么一问妇人没说话,眼泪倒先落下来。刚开始到是只落着泪,不料几番开口未成,就伤心难过成掩面低泣了。
不料妇人被她一问竟会伤心成这般模样,唐若鸢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忙道,“大嫂既是不想说那就无须为难了,也怪了小女子不该瞎问的,对不住了。”
唐若鸢愈是这样那妇人就愈是难过得紧,好半天才止住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面色内疚的唐若鸢。“姑娘这事儿当然不怪你,是妇人我自己放不下离世的孩儿。只要每每一想起他,我这心就像被刀剜了般,生生的疼得厉害。”
妇人这么一说倒把唐若鸢的难过勾起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但眼泪还是紧紧的忍在了眼眶里。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世界上有谁会舍得自己的孩子?那些个早早夭折的孩儿带走的不止是父母无尽的思念,还有就是留给父母抹不尽的伤痛。
难过中的妇人并没有发现唐若鸢的异样只是继续说着话,“我那孩儿他都还不足一岁,路都还不会走,一场大病就这么走了。孩儿他爹虽然是难过倒是还扛得住,但是我这为娘的就是放不下这个事儿。”
“前些个日子我家那当家的在外听见了个新鲜事儿,回来与我一说我就记在心里了。传那话的人说是一个得道的高道说出来的,不满一岁的孩儿死了,到了黄泉之后是要浸泡在血河之中洗尽胎气的。而这血河还在过奈何桥之前,也就是说还不到地府之内。”
“说是若是有谁家夭折了不足一岁的孩儿,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的月圆之夜,娘亲有着胆量去血河旁边,拿着孩儿生前的贴身之物便可以把孩儿的魂魄招回来。孩子的魂魄招回来之后,送到那个高道处,高道便可以借着孩儿的尸骨让孩儿起死回生。”
“本来我家当家的是不信这话的,也多次劝说我不要去做这傻事儿。可是我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孩子,这就背着我当家的从家里出来了。从我们村到化夜足百里路,我这是用了三天才到,紧赶慢赶这看还是晚了。地府的入口还在丰都,我这就赶过去也是天亮了。只是看来我与这孩子却是无缘了,最后的一线机会都是错过了。”妇人愈是这说眼泪就又卷土重来,漱漱的就不停的落下来。
同是失去孩儿的唐若鸢当然是深深理解这妇人的不舍与难过的,这更是跟着难过得紧,拉着那妇人道,“大嫂能确信这起死回生是真事儿吗?若是真有其事小女子倒可以助大嫂一臂之力。这到丰都也不足二十里,小女子定可以在天亮之前赶到的。”
一听见唐若鸢这样说那妇人的眼中都是要冒出金光来,脸上的眼泪狠狠的一抹,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姑娘说的可是真的?虽然妇人我不敢确定这是真事儿,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就算这不能把孩儿救回来,能再看看他我这心也就死了。”
“既是这样那我就帮大嫂你一回,也算是为我自己了上个心愿。”看着妇人那开心不已的样子唐若鸢淡淡一笑,仰头望着夜空,手慢慢的摸向平坦的肚子。按理说她的孩子也是在血河之中的吧,她还不知道他(她)是个什么模样,是男是女。若是她也能把他带回来多好?那么以后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如想象之中那般的难熬了。
唐若鸢的毒功如今天下无人能及,就连这着飞跃之术也是突飞猛进。点了那大嫂的昏睡穴,唐若鸢带着她仅仅的半个时辰就赶到了丰都城外。
大嫂告诉唐若鸢她叫荷花,别人都管她叫荷花嫂。她家里有着她的丈夫和眼瞎的婆婆,这失掉的也是她与丈夫的第一个孩子。
丰都乃地府的入口,众所周知的鬼城。这里阴气甚重,煞气逼人,是许多入不得地府的怨魂和野鬼积聚的地方。这里白日里是人烟稀少的古都,夜晚是鬼魂来往的要所,故这里常年见不到日头,永远给人一副阴森森的感觉。
一手扶着荷花嫂站在丰都城门外,唐若鸢的手刚要去敲紧闭着的城门,就突然被一只冰凉苍白的手抓住。唐若鸢回过头一只面色惨白眼黑嘴红的恶鬼在她面前嘻嘻做笑,身后还站了几个比起抓住她手的恶鬼,更加单小的几个小鬼。
“哟我可是有好久都没有在丰都见到这么好的生魂了,而且还是个国色天香的生魂。这要是可以嫁给我配了阴亲的话,就是让我生生世世不投胎也是心甘情毒火愿啊!”
“放开!”唐若鸢冷冷的横那恶鬼一眼,语气冷得足可以冻僵这只自不量力的恶鬼了。她就知道来丰都进入地府就一定会遭到阻拦,所以把荷花嫂困在了睡梦之中,这样才免得她受到过多的惊吓。
“哟,没想到还挺凶,”见唐若鸢不悦的样子恶鬼笑得愈是欢了,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可是本鬼就是喜欢带刺儿的美人,你愈是凶悍本鬼就愈是喜欢你得紧呢!怎么样你还是顺从了本鬼吧,不然你可是别想再活着出这丰都城的了。”
看着眼前这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恶鬼唐若鸢冷笑,暗自运功一串毒火由着被恶鬼拽着的手臂冒出,快速的就缠上了那恶鬼的身上。
“啊……这什么东西……”方才还把唐若鸢当成是好欺负主儿的恶鬼被唐若鸢毒火烧得嗷嗷直叫唤,用力的拍打着烧得他身上都不停冒烟的毒火,不想那毒火却是愈拍愈旺,眼看着一眨眼的功夫毒火就蔓延至那恶鬼的全身,把那白脸恶鬼烧得跪地求饶了。
一见着这那白鬼领着的小鬼立马就吓得一哄而散了,留下那白鬼被烧得倒地抽搐,不停求着饶。“姑娘,仙子,小鬼有眼不识泰山,无意中冒犯了二位,小鬼实在是无心。求仙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鬼一条生路吧,小鬼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这鬼和方才那判若两人的模样唐若鸢轻笑,一点点也没有要放过那白脸鬼的意思。“看你这嚣张无所忌惮的样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为非作歹了吧,遇着了冒犯不得的硬主儿就求饶不止,那若是遇见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呢?那想想也必定是成了粘板上的肉,任你宰割了。”
“不,不是这样的,仙子您听小鬼解释……”看着唐若鸢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那白脸野鬼急了,带着一点点蔓延到后背的毒火,连滚带爬的到唐若鸢的脚下。
按着唐若鸢以往的脾气这鬼有着改过的心思,倒也是可以放过的。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却是也不信人心本善的了,冷冰冰一脚踹开要拉她脚的白脸野鬼,任由那野鬼无助的一点点被毒火淹没,最后灰飞烟灭。
唐若鸢相信她这突然出现又解决了一个无法无天的野鬼,这消息传开了之后这丰都城的夜晚怕是又会寂静好久的吧。她的毒功依靠于雒鸩兽,而这雒鸩兽又是上古的仙兽,她身体里带着雒鸩兽的些许气息,自然这地府的阴气耐她不何,且这些小小的恶鬼是难不倒她的。
幽暗的丰都街道阴森诡异,薄薄的雾气之中隐隐的还能看得清四处躲藏着的野鬼身影。他们不来犯唐若鸢也是不想要与他们动手,转身伸手就要去拍丰都城门,不料城门却是一下子就开了。
城门里端的景象是一片模糊不清,唐若鸢扶着依旧是昏昏沉沉没精神的荷花嫂进了城门,在雾气层层中没走几步就见两个人。
这两个人看模样一个是黑衣白脸的鬼差,一个则是有些道术年纪五十有余的老者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夜晚的丰都乃是地府的入口,闲杂人等是不可以进入地府的。本鬼差劝你们还是早早的离开,否则后果甚是严重的。”还不等唐若鸢开口鬼差就是看出来她们是人,急急忙忙的就要赶她们走。
不过虽然是赶但态度与语气却甚是好的,鬼差也是知道的,这丰都城门外积聚的野鬼可是不一般的多。而且这些个野鬼个个凶神恶煞,本事也是好的,能过了这些野鬼一关还能安然无恙的必定就是不一般的人。故他对每个能在夜晚敲到丰都城门的人都是客气的,也免了会一个不小心惹火烧身。
而这鬼差旁边的老者倒是不慌不忙的,就说,“姑娘来这儿是有事的吧,不过瞧姑娘一人的可能是有些难的了。不如姑娘先带着你这人却老头子我的客栈吧。有什么事老头子倒乐意帮忙,姑娘也是知道的这地府进去了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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