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唐雪榕要说的就是这一件事情,唐雪凝不耐烦的转身就要走,站在她对面的唐雪榕赶紧唤住她。“门主等一等,属下还有话要说。”
“榕儿还有什么事情是要告诉本门主的?既是有就赶紧全部说来吧,一会儿卿琉醒过来本门主还有要事要与他商议呢!”其实唐雪凝也是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的,自唐雪榕联合着潘貊再她这儿说着要去找鸢儿之后,她对唐雪榕就要一种特别难以说清楚的厌烦。只要一看见唐雪榕,她就会想起唐雪榕和潘貊那眉目传话的样子。
正是高兴得紧的唐雪榕哪里看得出唐雪凝此时的不悦,笑着道,“门主属下救鸢儿之时已经将灵蛇冢的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除却了雒鸩洞中长年不灭的毒火消失了以外,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而我唐门大宅也是丝毫的未受损害,属下想请示门主我们该何时重回大宅中?”
“毒火灭了?榕儿你是不是看错了?毒火可是代表着雒鸩神兽的标志,毒火不见了难道是雒鸩兽已经离开雒鸩洞了?可自我们离开大宅起灵蛇冢上的境况都是派人时时刻刻盯着的,并没有看见雒鸩兽的身影啊!难不成雒鸩兽还能如那修道的蜀山道士一般,凭空就消失了不成?”
对于唐雪榕的话唐雪凝是疑问重重,虽然她如今是不喜欢唐雪榕得紧,但若雒鸩兽身上的毒火真的消却,而雒鸩兽又未离开雒鸩洞的话,那这还真的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门主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是门主不信大可派了人去重新查看。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奇异现象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属下认为这事定与鸢儿有所关联,待鸢儿醒过来再问问她也就是清楚了。”唐雪凝突然间的不信任与疏离,唐雪榕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极不自然的僵硬。
看见唐雪榕如此似受了委屈的样子,唐雪凝冷笑,一双美目半眯着打量她。“榕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呢,本门主又怎会不信任于榕儿呢?不过这前提得是榕儿对本门主没有任何异心的话。榕儿你说是不是啊?”
低着头唐雪榕脑中飞快的思索着自己是何处惹了唐雪凝不开心了,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两天为了找鸢儿和潘貊走得近了些,难不成门主她这是以为自己与潘貊联合起来,所以吃醋了?
“长姐说得在理,榕儿与长姐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终都是血浓于水,故榕儿对长姐永远也不会有什么异心的。长姐的意思榕儿也是懂的,榕儿以后定会和潘先生保持距离的,只盼着长姐莫要因为榕儿一时间的糊涂而怪罪榕儿了。”
听唐雪榕说得这么明白唐雪凝甚是满意的笑了,“榕儿就是榕儿,你永远都是最懂得本门主的心的,这也不枉本门主这些年一直把着你们母女留在本门主的身边了。至于这雒鸩洞为什么灭了毒火的事还是榕儿你带着人去查吧,查清楚了我们再回大宅也不迟。不过榕儿要记住了此事绝对不要声张,从唐家堡里撤出来的百姓也要看顾好了。唐门的事情丝毫不能让蜀山与魔界听到风声,以免他们趁火打劫来犯我唐门。”
“长姐榕儿知道,一定不会让外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抬起头唐雪榕努力的对着唐雪凝笑着,拼命的掩饰对唐雪凝的失望。若要说唐雪榕对唐雪凝的敏感多疑不抵触的假的,就因着莫名其妙的猜测而怀疑她,甚至是做着毁她一生的事情,唐雪凝都不是头一回了。
二十年前唐雪凝怕唐雪榕会对潘貊念念不忘,所以就找了个徒有其表的男子做了唐雪榕得夫君。唐雪榕依着她的意思嫁人生下唐芷儿,为的只是求唐雪凝对她的一个放心。唐雪榕确实是喜欢潘貊的,但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插足与他们之间,她只要能在潘貊的身后看着他开心幸福也就足够了。
可是唐雪凝却不信她,即便是事情过去这么些年她依旧是唐雪凝防着接近潘貊的人。可即便是因为这个她对唐雪凝有些微辞,但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不放心她的是唐雪凝,是她自小就跟着,自小就黏着的长姐。而她也是唐门的门主,是她身为唐门女子不可背叛,且需要忠诚一生的信仰。也许这就是她唐雪榕的命,上天注定了她这一辈子都要为唐雪凝所累,不论是为情还是为了唐门,都是无法避免之事。
找到唐若鸢的第三天唐雪凝带着一干门人浩浩荡荡的就回了唐门,跟随着的还有世代住在唐家堡的百姓。重回家园每个百姓脸上都洋溢着异常开心的笑容,唯有坐在中央马车中的唐雪凝心中似有忧愁之事细眉紧锁。
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回到了离开好几日的大宅,唐雪凝也顾不得休息就到了唐若鸢如今的住处。挺清雅幽静的一个小院,里面四处种满了翠绿的斑竹,风一吹竹叶就一片沙沙作响。
由着这几天一直帮着潘貊伺候着唐若鸢的丫鬟领路,唐雪凝跟着丫鬟在斑竹林里绕来绕去,不多时唐雪凝就到了唐若鸢所在的房门外。也不多做停留唐雪凝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铜鼎里漂浮着一股奇特的气味,唐雪凝一味就皱了眉。挺不悦的看向身边的丫鬟,“这鼎里点的是什么香?气味怎的如此怪异?本门主这闻了也是全身不自在。”
唐雪凝这么说那一直跟着的丫鬟下意识的看看飘出袅袅香烟的铜鼎,这香味虽然乍一味是奇怪了些,但是真要说是闻了全身不适倒也不至于。但心中就算有疑惑也不敢驳唐雪凝的意思,低着头道,“回门主这香是潘先生吩咐点上的,说是对鸢儿小姐醒过来有帮助,奴婢不敢有懈怠就一直点着呢!”
“哦,原来是这样,本门主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本门主想要和鸢儿单独呆一阵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唐雪凝就开口让丫鬟出去,一张精致美艳的脸上挂着怪异的笑。
虽然潘貊吩咐过他不在的时候要时时守住了昏迷不醒的唐若鸢,但唐雪凝的话丫鬟却也是不敢不听,恭恭敬敬的道一声,“是奴婢就在门外侯着,门主若是有何事就唤奴婢。”
看着丫鬟顺从的离开了房间,唐雪凝迈步到了依旧静静漂浮着香气的铜鼎旁,伸手揭开铜鼎的盖,看着一碟铜盏里燃烧了一半的香块。淡粉色的烟雾,乍一闻又是刺鼻的味道,唐雪凝一下子就更加肯定了这香块是何物。
原来潘貊这么细心的叮嘱着丫鬟要时时守着鸢儿这丫头是为了这个,用他家世代行医的秘方制成药膏,再晾凉变成可慢慢燃烧的块状,就是想要保住鸢儿肚子里宛之骞的孩子。
可他瞒得了任何人却瞒不了她唐雪凝,想当初她怀着唐若鸢的时候胎象不稳,潘貊就是用的这个方法保得她一直安安稳稳的把鸢儿这丫头生下来的。刚才一进这屋子的时候她就是闻出来了,不声张只是为了支开丫鬟,那自己想要做什么也就方便些。
慢慢的踱步到唐若鸢的床前唐雪凝的脸上不再有笑意,看着床上那么脸色苍白的她,唐雪凝一时之间也是有些不忍的。可是为了唐门的以后,为了鸢儿可以和宛之骞断了这不令人丧志的男女之情,她别无他法。
“鸢儿对不起,面母亲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你生下来这个孩子你必定就再无心思留在唐门了。若是你醒来之后要恨母亲,要怪母亲,母亲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母亲这一生与你父亲痴痴缠缠,未能完成祖先留下的光大唐门的遗愿已是大不违了,所以你一定要争气些替着母亲多为唐门做上些事情。”
对着昏迷不醒的唐若鸢,唐雪凝才敢说上些自己心底的话。再是不忍不舍手上还是汇集起功力,慢慢的扬起手对着唐若鸢微微凸起的肚子上按下去。
唐雪凝以为经历了这些多事的她已经铁石心肠到无坚不摧,毒功独步天下也是无所畏惧了。可她这要杀的确是与她有着嫡亲血脉的外孙,就算是她这个决定下得定了,但真的要动手了心里还是狠不下。手在距离唐若鸢的小腹不足半尺的地方停下,气候宜人的末春冷汗却瞬间冒出湿透了衣衫。
而就在这时关劳的房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一向温文儒雅的潘貊急匆匆的跑进来,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唐雪凝的手。狠狠的用力一甩,把毫无准备唐雪凝一把甩开好远。
“潘貊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与我动手吗?”虽然潘貊一气之下甩开唐雪凝几乎是用尽了力气,但唐雪凝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被一个文弱的书生给伤到?只是踉踉跄跄的几步退到房中央,惊吓之时气愤的对着潘貊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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