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鸢义无反顾的去破阵,宛之骞留了许久还是决定依着唐若鸢的交代带潘貊和炎红尘离开。就算是他想要和着唐若鸢一起去赴黄泉,也不能让着潘貊和炎红尘丢了性命。也许还可以回蜀山去找掌门想想办法,或许还可以救鸢儿也是说不定的。
狠着心肠把死都不愿意离开的潘貊和炎红尘打昏后,宛之骞趁乱用着隐身术一下子带着他们回到了百里之外的蜀山。而这时的蜀山之巅本应是夜深人静之时,但宛之骞一现身,看见的却是灯火通明的景象。
宛之骞一出现就见着顾颐青带着几名师兄弟在蜀山的大门处等候,还没有开口叫他们,他们就似等了他许久似的急匆匆就奔过来。
“宛师兄你总算是回来了,来你们几个,快把人扶到厢房中去。”自来就是风风火火的顾颐青忙吩咐着和他一起来的人把潘貊和炎红尘安顿好,又拉着宛之骞往蜀山的正堂方向走。
疑惑不解的跟着顾颐青一路狂奔,宛之骞边走一边问不言不语的顾颐青。“颐青你怎么会在大门外呢?还有到了这个生辰怎么大家都还没有歇息?”
“宛师兄你就是别问了,掌门和师叔他们都在正堂等着你呢!”走得急的顾颐青哪里还顾得上和宛之骞解释这些,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好似还不紧不慢的宛之骞。
正堂中白发鹤颜的瑥琨坐在树木自然长成的椅子中,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仿佛这眼前的紧急情形与他本是毫无关系的。而堂中的勿嗔,勿方,勿稚三人却是没有了瑥琨那样好的淡然,尤其是脾气燥急的勿方,早就因为担忧着宛之骞安危的事儿给急得个团团转。
“掌门,掌门,宛师兄回来了。”宛之骞和顾颐青的人还没有到正堂之中顾颐青的声音就传来,一下子听得一干人悬着的心就落下来。
一见着宛之骞进门来勿嗔勿方就急急的迎上去,见着他安好无恙也就松了最后一口担心的气儿。
倒是勿方急脾气,宛之骞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数落起来。“宛师侄你这是怎的了?突然的就不见了,让着整个蜀山的人跟着你着急上火的。你这小子当着我们蜀山是客栈呢,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真是大家太宠你把你都惯坏了,看我勿方今日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这小子。”
“方师叔不是这样的,你听之骞与你解释!”宛之骞明白勿方这是太担心他,又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一下子心里就气得紧。所以急急忙忙的想要与他说清楚,而真是气得够呛的勿方倒是气呼呼的转过头不愿意理他,任由宛之骞跟在身后碰一鼻子的灰。
“好了方儿,之骞弟子又不是自己离开的,他是被唐门门主唐雪凝绑走的,身不由己下的离开又是何错之有?”见勿方不依不饶的气宛之骞,一直没有说话的瑥琨开口了,一脸慈祥笑容看着大劫归来的宛之骞。
一听瑥琨这话勿方一时愣住了,看看对这件事早就了然于胸的师父瑥琨,又看看一脸歉疚的宛之骞。“宛师侄你被唐雪凝那妖妇带走了?那妖妇为什么要抓你?她抓你去对你做了什么?”
对着一脸担忧的勿方宛之骞尽量云淡风轻的笑笑,“方师叔弟子没事,你就无须为之骞担心了。”
“师父既是知道的为何不早与徒儿们说说?连嗔师兄都瞒着,可把我们给急坏了。”这时一边一直没有插嘴的勿稚开口,挺不开心的看着笑意盈盈的瑥琨。师父他老人家总是这样的,有什么事情他就算是知道也都闭口不提,就看着他们急得团团转也不为所动。
见爱徒略为抱怨的语气瑥琨还是笑,语重心长的语气。“为师何尝不想早早的就与你们说了?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再加上你们冲动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宛弟子被唐门主带走,定会去搅得唐门不得安省的。这样一来不仅是违背了天意,而且更有可能置宛弟子与险境之中。”
“是啊稚师弟,师父也是有自己的顾虑,既然宛师侄如今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你就不要再抱怨了。”这时还是深深理解瑥琨的勿嗔开口说了话,开解着孩子气性的勿稚。他自来就是相信师父不说自是有他的道理,故他即便是知道师父知晓也不会问。
接着勿嗔又看向一脸凝重之色的宛之骞,问,“宛师侄是否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何宛师侄如此愁眉难解?”
见着这宛之骞忙抬起头看一眼勿嗔,又一脸担忧的望着瑥琨。“掌门,各位师叔,之骞之所以会安然回到蜀山皆因为唐若鸢拼命所救。弟子离开唐门之时那唐雪凝已经请出了唐门最厉害的毒阵,将唐若鸢团团困住,弟子是担心唐雪凝会在一怒之下取了那唐若鸢的性命。”
本来还担忧着宛之骞是有什么为难的大事,还想着要出主意帮忙勿方勿稚,一听他是为了唐若鸢担忧烦心就不乐意了,一张脸当场就暗下来。心里想着这小子是不是还对唐若鸢那妖女旧情难忘,怎么什么事儿总与她牵扯不清?
“师父您是怎么看的?要弟子前去帮那唐若鸢解除这危机吗?”倒是勿嗔顾虑着大局,替着宛之骞问出来他心中的话。必竟唐门的事儿不只是关系她们门中,这其间还牵扯着天下安宁的问题,他们身为顾念天下苍生的蜀山道长当然不能因其它的私念而袖手旁观。
看着宛之骞和勿嗔这般问,瑥琨脸上的笑容隐去,伸手若有所思的捋着长长的胡须。“虽然唐门之事与天下,与我蜀山都是有牵扯,但是这毕竟只是唐门的门中之事,我们蜀山也实不好插手。况且唐门主既已请出了唐门毒阵,怕是不杀亲女是不会罢休的了,故此徒儿们即便是去了恐也是无法救出那唐若鸢的。现如今我们能做的便只有静观其变了,实在有着万不得已本掌门自会有所定夺。”
虽然瑥琨这样说了但宛之骞还是担心得紧,毕竟唐门毒阵在蜀山和唐门对战几百年来也是只出现过一次的。而仅仅是那一次就让蜀山伤亡惨重,那么些道法高深的前辈都丧命在这毒阵之中,他担心着唐若鸢这一次怕是会凶多吉少。
在宛之骞身边的勿嗔看出来他的心思,低声细语,“宛师侄就莫要为着唐若鸢担忧了,人各有命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那唐若鸢的造化了。”
在所有人心思各异中,瑥琨已经施法凭空变化出一块足一人高的大幻镜,这幻镜里呈现的都是百里之外的唐门中堂的情形。
此时的毒阵已经是到了威力最大的时候,布阵的每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毒功功力都相互交织成一片,筑起厚厚的颜色各异的高墙。高墙的四周黑色异物围绕,顶端还似刮起了万年难得一遇的巨大龙卷风,牢牢的把唐若鸢困在了毒阵里。
而彼时的唐门上方飞禽齐聚,黑压压的遮住了所有的夜光。鸟兽叫唤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是迎合了唐门门中这紧张危急时刻的气氛,让人无形之中不寒而栗。
被困在毒阵之中的唐若鸢并不如所有人想象之中的那般慌神不安,急于破阵。她只是静静的坐在毒阵之中慢慢调息,身上散发出来的火光安全的保护着她不受周围毒阵中那四处飞落的各中毒虫蛇蝎所袭击。
自幼便酷爱读书的唐若鸢在唐门古籍上也是见过唐门毒阵的解说的,精确复杂的布阵,唐门各色剧毒与陷阱交杂阵中,百年来根本就无人能破。只要是入过这阵中的,无论是蜀山的得道道长,魔界的万年魔头,仙界的法力高强的仙人,都难逃一死。但她知道这破阵急不得,最重要的就是要戒除焦躁,否则一急一乱,莫说要破阵出去了,就是性命也会白白的送在这阵法之中。
且唐若鸢自知自己的毒功且尚不成气候,加上方才与唐雪凝打斗真气功力都浪费过多,要冲破这毒阵确实是难度太大。故才借着这仅有的时间调节气息,以便把功力尽量恢复到最好,来做这最后的拼死一搏。
天空传来的鸟兽撕叫愈来愈大声,还有不少那抵不过毒阵散发出来的毒气而毙命的鸟儿,纷纷掉落下来的尸体。
布阵的唐门女子因为一直没有感觉到唐若鸢在毒阵之中的挣扎,而诸多疑虑,纷纷面面相觑视线交汇。倒是掌阵的唐雪凝耐心比着其它的女子好些,用着低沉的声音告诫众人,“唐若鸢乃现如今天下毒功最高之人,比不得那些对唐门所知不多的蜀山道士只知道一味的莽撞用蛮力破阵。你们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莫要让唐门几百年的声誉毁在一个唐若鸢手上。”
“是,门主。”遵了唐雪凝的命令布阵的女子们都不敢再有分心,专心致志的控制着功力与气息,生怕唐若鸢会在她们有丝毫懈怠之时破了这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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