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祈愿节
从大刀头那里出来,凤清颜也没有再回玉肌斋,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沁苑翻阅书籍,以弥补自己对这个世界知识层面的匮乏。
大半日过去,直至日暮西沉,才走出房门。
“颜姐姐,你终于出来了!我们快走吧,不然该赶不上热闹了。”
门刚一推开就有琳儿小小的身子炮仗似的扑进怀里,急冲冲地拉着她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琳儿,不得对小姐无礼!”后面赶过来的李舸见她这幅没规没矩的样子,怕惹得凤清颜不高兴,连忙大声呵斥。
“不碍事,孩子就是这样天真无邪才可爱。”凤清颜笑着制止,蹲下身问琳儿。
“琳儿说给颜姐姐听,你想去哪儿赶热闹啊?”
躲在凤清颜怀里充自家大哥吐了吐舌头,琳儿笑得开怀:“颜姐姐,刚刚起外面好热闹,好多人呢。到处挂满了灯笼,还有花灯猜谜,漂亮极了。”
见她说得不清不楚的,李舸又补充道:“回小姐,今日是云都每年一度的祈愿节。”
“祈愿节?”这个习俗凤清颜倒是略知一二。
相传百年前,云都曾遭逢天灾,连月大雨倾盆,庄稼作物全都腐烂在田地里,百姓家中存粮日日减少,人心惶恐。后来国师提出由国都内所有年轻男女聚集在雨幕中向上天虔诚祈祷,方能减灾消祸。果然,东云历八月初七这日祈愿过后,大雨第二日便停歇。而这次祈愿中许多男女互生爱慕,情定终生,渐渐地这一风俗流传下来,成为男女相看心上人的节日。
“我们的琳儿还这么小就有心上人了吗?那我可得去看看,可别遇上那不好相与的,不然小琳儿该哭鼻子了。”凤清颜对这些东西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但想到这半月余的时间怕是将小女娃憋坏了,带她出去转转也不错。
“我才没有呢,颜姐姐取笑我!”琳儿跺跺脚,满脸通红的跑了出去。
“走吧。”好笑的看着跑远的女娃,凤清颜唤了一声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才发觉身后没人跟上,又回过头去看李舸。
他正满脸尴尬的踟蹰不前,见自家小姐不解的看着他,才踌躇道:“小姐,祈愿节只能是未曾婚嫁之人才可参加的,我早已娶妻,是大门都不能出的。”
她恍然的点点头:“是我疏忽了,你去唤玄岈于我同行。”
夜幕已然降临,街道上处处挂着大红的灯笼或是猜迷的花灯,整条街道被温暖的光线装点,倒是别有一番趣味。街上楼阁中,或是湖边护城河旁,聚集着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有些男女单独处在一处,也举止大方,相谈甚欢。
琳儿像匹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在前头,满脸兴奋的东看看西摸摸,还不时的拉着凤清颜去猜猜迷。
因为凤清颜脱俗的容貌,一路来几人受了不少注目礼,也曾数次有男子想要前来搭讪,都被玄岈冷脸护卫吓了回去。
“颜姐姐,我有点累了,我们去明湖旁边休息一下吧,听说那里今晚会燃放烟花的。”终于是跑累了,琳儿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看着凤清颜。
“你这个小调皮,这些天怕是把你闷坏了。”凤清颜捏捏她的鼻子,脸上挂着柔和的笑,“也罢,我们就去看看吧。”
“颜姐姐真好!”欢呼一声,她像是又有气力了,高兴地跑了出去。
越往明湖走,路上的男女就越多。费了不少功夫穿行而来的三个人选了个最佳的观赏位置。
“咦,颜姐姐,那些人在干嘛呀。”琳儿惊奇的指着前面不远一处木桩搭起来的台子。
凤清颜看过去,就见到一名女子在好几个男子的呼喊下满脸娇羞的上了擂台,清了清嗓子便柔声唱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祈愿节还请了戏班子来助兴?”先前也说了凤清颜对这祈愿节只是略知一二,此时见了这场景不由出声询问跟随在侧的玄岈。
“回凤小姐,这是祈愿节的习俗。男子或女子可推选心仪的对象上祈愿台展示才艺,若是有其他爱慕这些男子或女子的人若想得到心仪之人的青睐,则可上台去与先前上台之人比斗,胜者可当众向心仪对象告白。”玄岈将这祈愿节的风俗娓娓道来,“也有一些并未看上任何人的男女上台展示自己,若有欣赏者自会上台表演,以这种形式来寻找适合自己的人。”
“若是其中有不愿者又当如何?”
“自然是可以拒绝的,祈愿节所要表现的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若是强求就不美了。且祈愿台上都会邀请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前来主持公正,这些是不用担心的。”
“这倒是有意思。”凤清颜了然点头,忽然衣袖被扯了两下。
“颜姐姐,我们去前面点看吧。”琳儿眨巴着大眼睛,本就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的她听了玄岈的话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到前面观看。
于是一行三人又往那处挪了挪位置。
“小姐,您看那是不是那个不识好歹的贱人。”
擂台上坐在纱幔后的黄衣少女蓦地抬起头,往丫鬟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着淡紫罗裙外罩同色纱衣的女子手里牵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正往擂台这处走来。
“哼,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前几日还与晟王言谈甚欢的样子,今日又与其他男子神态亲密,果真是没有教养的低贱商女。今日我就要好好的教训她!”黄衣少女自然是前日与凤清颜结仇的俞含雁。只见她面含狠戾,招来一旁等候的丫鬟耳语几句,待那丫鬟领命离开,嘴角扬起一抹奸邪的笑。
“公子小姐们,今夜我们特地为大家邀请了几位风云人物,现在其中一位已经到了我们的祈愿台前,各位想见见她吗?”台上女子展示才艺的女子与自己心仪的男子刚一下台,一位已过花甲的老者站出来朗声喊道。
话音刚落,台下众多男子大声叫好,也有不少女子小声应和。
每年的祈愿节都会邀请一些平时只闻名声而不见其人的才子佳人,虽不一定能让这些人看上眼,但年轻的男女们总是抱着丝希望,想要与其中哪个成就一段佳话。
“那就有请近日云都声名大噪的玉肌斋东家凤清颜凤小姐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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