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前院起火
一连多天过去,再也没有发现月白衫的踪迹。
这天朱少爷又传来消息,说李亮四处大肆收括,这些日子已经收括了一万两白银,看样子还没有停手的打算。
原来这李亮在知府大人过寿时,因为白玉观音被偷换得罪了知府。他一心想作弥补,所以准备重新准备一份礼物赔罪。一般礼物知府看不上,在知府管家的暗示下,他知道知府看上了一座碧玉假山,传说这是前朝宫中之物,很是贵重。
既然贵重价值便贵,他一打听要三万两银子,不由得犯难起来。他现在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一半,只有想办法捞钱才能将碧玉假山买下。
事关前程,他开动脑筋想了一大堆名目捞钱:什么人头税,安家税,搬家税,生人税,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这才半月余,他就捞了一万多两银子。
只是离这三万两还差上二千,要怎么弄银子呢?穷人家是再榨不出半点油水,可是那些个大户人家也都去了,上哪弄这二千两银子呢?他一时犯了难:那卖碧玉假山的老板可说了,要是一个月之内拿不出银子买假山,他就要卖给别人了。
这天他正为这二千两银子苦恼,李明来看他。看到李亮愁眉苦脸,李明叹气说要是他的镖局还在做买卖,倒也能帮他凑足这钱。
一席话说得李亮生出新主意:要各商户交运费税。他的理由很充足:商户运货物得走路吧,路被压坏了得修吧,这修路要钱吧,所以这运费税要交。
眼看这安生日子还没过上两天,这税那税的又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各商户一商量,决定关门罢市,并找几个代表去找李亮,要他取消这些不合理的税费。
李亮那里肯取消,不但将找他的商户代表赶出县衙,还放话出来:要是再有商家敢关门罢市的,就按通匪处置连坐九族!
这是他经过上次方县罢市想出的高招——就算有不怕死的,可是他们未必不怕家人被连累。
这样一来各商户又将门打开做生意,只是却不敢再进货物,开着门却没有东西可卖,方县又是死水一滩。
终于有些商户们受不了坐吃山空,便凑了点银子交到县衙,这方县的物品才又鲜活起来。只是这样税那样税,东西卖到百姓手里,竟比其他地方贵上了一倍。
“这狗官这是要逼民反啊。”路小灵眼前的这碟绿豆糕,上个月才要十个铜钱一碟,现在竟然涨到三十个铜钱一碟。
听到李亮又开始作恶,路小灵和王大虎来到方县,她下定决心这次决不手慈手软,定要将县衙的银子偷个精光。
夜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县衙后院却燃着火把,把整个后院照得通亮。这是李亮想出的防贼的高招:俗话说贼不见光,他就是要将这后院随时照亮,看还有那个敢来偷窃。
“灵儿,这后院里全是人,还有这么多火把,怕是不好动手。”王大虎看李亮布置得天衣无缝,感觉无从下手。
路小灵看县衙后院的阵式,也知道今晚不宜动手。比了个撤的手式,她和王大虎先后跳下院墙。
和小伍几人汇合后,她们悄悄回到燕效小屋。这时小伍才有机会问她们为什么空手而归,等他听明白县衙内的布置后,不停地小声咒骂李亮。
来的路上路小灵心里已有了主意:晚上不成不会换到白天么?那李亮只防着晚上有贼,人手大多都留在晚上守夜,白天反而防守薄弱。谁规定偷东西只能是晚上的,白天一样偷他个底朝天!
中午李亮和李明正端着碗吃饭,忽然听到县衙前院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走水就是失火,县衙前院失火,惊得李亮放下碗筷就往前院跑。好在火不大,好像是有人投了燃着的稻草进来,惹燃了房门,火不大很快就被衙役扑灭。
回到饭厅李亮刚端起碗,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闪现,他急忙又将碗筷放下,匆匆朝后院跑去。
打开库房,他慌张地打开银箱,果然不出他所料,整整一个银箱里的三千两银子不翼而飞!
“来人哪,来人!”李亮跺着脚跑到院里大叫。此时衙役捕快们正在吃饭,还有的在补昨晚的睡眠,他一连叫了几声,几个衙役才跑了过来。
“你们是怎么看守的,银子被偷也不知道!我,我,我要重重处罚你们!”李亮恨声说完,转身回房生气去了。
衙役们面面相觑,这才不到一顿饭功夫,怎么银子就不见了?不过现在他们更关心的是李亮那句“重重处罚”,怎么个处罚李亮没说,他们心里更没底,只是知道又要倒霉了。
大白天就盗出三千银子,小伍觉得路小灵神了。“灵当家,要我说你胆子可真大,大白天的就到县衙盗银子,你是不是有隐身术啊?”
好笑地看了小伍一眼,路小灵说道:“什么隐身术,不过是让你们在前院放火吸引了衙役的注意力,我手脚快些罢了。”
说笑了几句,路小灵对着银子发起愁来:这银子是到手了,可是总不能每次都将它化了分给老百姓吧?可是不分他们又怎么过活呢?
她自己都没有查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悲天悯人,有一颗菩萨心肠起来。以前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为了出气,也是为了帮助穷人。可现在不光是帮助穷人,更多的是帮人的思想境界在发生变化。
她这一说王大虎,小伍等人也开始发起愁来:要是将这些银子带回二龙寨倒好办,可是要如何分给穷人而又露痕迹就有点难。
“要不咱就找个银匠,将银子化了再分不就成了?”小伍能想到的还是这个主意。
这回王大虎都觉得小伍笨:“化银子简单,不用找银匠咱们也能做。可是这穷人有了银子少不得买粮,只道有人问起,你要他们怎么说?”
捡的?这方县什么时候穷人能天天都捡着银子了?而且还是整个县的穷人。偷的?能说是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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