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栽脏
撞莫仁的汉子正是七叔,按说他撞了莫仁应该马上开溜。那料今天他想到十两银子太过兴奋,撞的时候力度大了些,一撞之下,连他自己退后了两步才站稳脚步。这一退莫仁已经挡在他面前,想开溜是不成的了,只得弯腰低头,双手作揖地连声道歉。
路小灵得手后转到七叔身后,趁着七叔弯腰道歉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莫仁的钱袋放进七叔的腰里,然后挤出渐渐围拢看热闹的人群后面冷眼观看。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莫仁觉得自己更应该要有“莫大管家”的面子,因此对七叔的作揖道歉并不松口:“你以为赔两句不是就完事了,我告诉人,就爷我身上穿的这衣服,要是弄脏喽弄坏了,十个你也赔不起!今天爷心情好,磕个头这个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不然,我拉你见官!”
为了显示自己身上穿的锦绸价值不菲,莫仁说完还用手在身上左拍拍右弹弹。等到他的手不经意划过腰间的时候,他心里一惊:坏了,钱袋不见了!今天钱袋里还装着买燕窝的银票,足足有五百两之多,这要真不见了,回去这“大管家”的位置就难说保不保得住了。
七叔见莫仁非得要自己磕头认错,气也上来了,他想:不过就是撞了你一下,说到哪儿也轮不到要磕头的地步。这礼也赔了,再不走说不一定路小灵那贱丫头得吞了多少银子呢!
想到这里七叔话里也不客气起来:“老子已经给你赔个不是了,你还想怎么着?杀人不过头点地,想要我磕头,你老小子也去打听打听我老七是干什么的!”说完他转身拔开人群就想离开。
这时莫仁已经发现钱袋被偷,惊出一身冷汗的他突然间明白过来:七叔是有意撞他的,撞人是假,偷钱是真!他哪里肯放七叔离去,上前一步他拉住七叔,眼里冒着寒光:“原来你小子是故意撞我好偷我钱袋子的吧?”
听到这话七叔心里同样也是一惊:他怎么知道?不过七叔很快就镇定下来,钱袋是路小灵偷的,这会儿说不定早跑远了,还怕他个老小子干什么!
“你说话可要有凭证,我就撞了你一下,你就故意讹我是吧?”七叔并不知道路小灵已经把钱袋放在他的身上,因此显得底气很足。
不管是不是七叔偷的钱袋,莫仁下定决心都要拉七叔垫背,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这等同于要了他半条命啊!正在这时莫仁带的两个家丁采买回来,看到这里有热闹可看,两个放下手中的物品,一齐挤上前看热闹。等他们看清这场子里的主角是自已的头时,同时走到莫仁身边问发生了什么事。
莫仁是个半老头子,而七叔正值壮年,眼看莫仁就要抓不住七叔,这时两个家丁的出现无疑是帮了莫仁的大忙。莫仁让两个家丁抓住七叔,刚才一番用力加上惊慌,莫仁头上已经布满密密的小汗珠。他抹了一把汗,猛吸一口气,一巴掌扇在七叔脸上!
“我堂堂莫府管家讹你?真是笑话!你今日把钱袋交出来还饶你性命,要不交出来,公堂之上先让县太爷打折了你的腿!”莫仁一口认定是七叔偷了他的钱袋。
七叔挨了一大耳括子,顿时暴跳如雷,他一边用力想挣脱开两个抓住自己的家丁,一边破口大骂:“你他奶奶的个王八蛋,你敢打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仙客来的掌柜看在自己家店门口发生事,人群把店门围得水泄不通,这生意还怎么做?可他既不敢得罪莫仁,但又怕惹恼七叔这泼皮,于是上前分开人群走到莫仁跟前作了个揖说道:“莫爷,依小的看这事应该上衙门,让县老爷断个公道。”
转而又对着七叔说道:“这位好汉,去衙门说个清楚,也能还你一个清白。二位看这样可好?”其实这掌柜的认识七叔,不过他却装着不认识一般,只要将这二人打发走开,不影响他做生意,至于谁是谁非一概与他无关。
莫仁正有此意,上了衙门那就由不得七叔否认。于是他叫两个家丁抓住七叔,一行人往县衙走去。
路小灵一直在人群后面看着,她还真怕这莫仁制不住七叔,那对她可就是大灾难。不过以现在的情形看来,七叔怕是难以脱身,这让路小灵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悄悄跟在后面,路小灵随着来到县衙,不过她不敢往前面站,只敢在后面透过缝隙看里面的情形。
七叔被押在公堂之上,莫仁把事情经过给县太爷说了一遍。县太爷哼哼了两声问道:“你可有搜过他的身?”
“回县老爷,小的没有搜过他的身!”莫仁心里有些后悔:刚才来之前应该先搜搜七叔的身上,万一钱袋不在他身上,这要怎么说?
不过莫仁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到:就算钱袋不在他身上,我就说他是小偷的同伙,一样逃不掉罪名!
“老爷,捉贼捉脏,我看先不妨搜一下,再作打算。”师爷附在县太爷的耳边轻声说道。
县太爷同意了师爷的话,叫衙役上前搜七叔。衙役上前刚在七叔身上摸了两下,就摸到那个钱袋。莫仁一见钱袋就大声叫起来:“这就是我的钱袋!”
七叔看到钱袋从自己身上搜出来,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还没等他想个明白,衙役的板子已经打在他的身上,直打得七叔大叫冤枉,可是谁又会听他叫些什么?
走回西街的路上路小灵开心极了,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最开心的一天。她现在觉得天是那么蓝,阳光是那么温暖,心情是那么舒畅!
特别是听到县太爷那声:“押进大牢,等候发落”时,她觉得再没有比这个好听的声音了。看到七叔被打得下半身鲜血淋淋,路小灵那叫一个痛快!这些日子所有的恶气都从心底呼了出来。
心情愉悦的路小灵回到仙客来的附近,找到小三子,激动地抱住小三子说道:“小三子,我们自由了,你知道吗,以后没有人再打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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