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镖头，要说你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可是我们本钱太小，没有这么多周转银子。要不，你去别家看看？”掌柜的得到老板吩咐，客气话说了一堆，就是不肯给李明典当。

　　当铺老板在看到李明进来的时候，早就溜到里间躲着去了。他心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不给你典当，难不成你还叫县衙把我抓去不成？

　　李明看当铺不肯典当，只好转身出来换一家试试。等候在外的路小灵和王大虎看他脸上阴得快拧出水来，暗自感到好笑。

　　等李明走过，路小灵心里一动，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走进当铺。

　　“掌柜的好。”路小灵笑盈盈地冲正在拨拉着算盘的掌柜打招呼。她有事相问，态度自然要放好些。

　　“姑娘要典当？”掌柜的从里面抬头，看到路小灵一副笑模样，怎么都不像来当东西的，因此问得有些迟疑。

　　路小灵摇摇头，说道：“我不典当，我是想问问掌柜的，刚才出去的那人，是来当东西还是赎东西？”

　　掌柜正在为送走了李明这尊瘟神感到庆幸，当下顺口说道：“他倒是想当，可是谁敢给他当！”

　　路小灵和王大虎相视一眼，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李明的脸色那么难看，敢情人家不愿意给他典当呢。“那掌柜的知道他要当的是什么吗？”路小灵紧接着追问。

　　“怎么姑娘想开当铺？”原来是当铺老板听到前面有动静，走了出来刚好听到路小灵的问话，心里有些不满。

　　掌柜一看到老板，立即点头哈腰让到一旁。老板走到柜前看着路小灵，不悦道：“当铺有规矩不能泄露客人的秘密，姑娘要是没事，还是请吧。”

　　听当铺老板下逐客令，王大虎脸色一变，就要上前理论。路小灵赶紧拉住他，王大虎这才板着张脸站在路小灵身边不说话。

　　“老板你多心了。刚刚来典当的那人，是我家相公的东家，这一个多月东家都没有发响银，所以我们才来打听，怕是他有银子不肯发给我们。唉，这家里还等着买米下锅呢。”说完路小灵还故意半低下眼敛，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像真的无米下锅般可怜。

　　当铺老板看路小灵说得可怜，奇怪地说道：“他昨儿个才来当了三百两银子，怎么没钱？”李明怎么会没银子，路小灵心里再明白不过。

　　“三百两？我们可是一个铜板也没见着呢！看来这总镖头在骗我们，说没有银子，其实就是不想发我们响银。”路小灵故作惊讶叫道。

　　“哼，他何止是个骗子，昨天拿两个玉佩，就硬逼着我们当三百两，简直就是个土匪！”听到有人和自己同仇敌忾，当铺老板也跟着骂起来。

　　路小灵本还想问是什么样的玉佩，但转念一想问得太多未免露出马脚，当即谢过当铺老板，和王大虎走了出来。

　　“当铺老板说李明昨天当的是两个玉佩，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玉器典当？”路小灵像是在问王大虎，又像是在问自己。

　　王大虎仍是拉了路小灵的手，摇摇头说道：“我哪知道他那里来的玉器，难不成他不开镖局，改开玉器店了？”

　　“玉器店？玉器店？”路小灵低声轻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路小灵只管低头走路，王大虎却是边走边看街两旁的商铺。等看到一家胭脂水粉店时，他停住脚对路小灵说道：“灵儿，你也去买点胭脂水粉打扮打扮吧？”

　　“啊？”路小灵惊得张大嘴巴，对着王大虎一通猛看：怎么看也没像生病的样子啊，怎么这两天这么反常啊。

　　摸摸自己的鼻子，王大虎很无辜地说道：“难道我变丑了吗？灵儿不喜欢了？”

　　“天啦，我要晕了！”路小灵心里直抓狂，这王大虎倒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谁来告诉她？

　　看街上人来人往，路小灵压住心中的狂燥，扯了扯嘴角说道：“没有啊，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会让我买胭脂，你知道我一向都不用的。”

　　“以前不用，现在也可以用啊。女人到了一定年龄，是要多保护保护皮肤的。”王大虎一手抚着路小灵的脸，温柔地说道。

　　路小灵再忍不住，伸手拍掉王大虎的手，然后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烧。“说，你到底是谁？你这一套一套的是谁教你的？”

　　她的声音有些大，引来路人纷纷侧目。要换了以往，王大虎早拉了她离开。可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仍是温柔地说道：“你自小和我一起长大，我是谁你不知道吗？难道我现在这样你不喜欢？我只不过是表达我对你的感情罢了。”

　　不是不喜欢，而是转变得太突然，路小灵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接受。

　　“喜欢是喜欢，可是这不像你的性子啊。”路小灵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言功能有些下降，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

　　搂过路小灵的肩头，王大虎轻笑着说道：“喜欢就好。现在咱们去挑点胭脂水粉，我喜欢灵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莫名其妙地被王大虎拉进店里，又莫名其妙地买了一堆胭脂水粉。路小灵回到客栈，只觉得从昨天到今天，都好像在梦游一般。

　　“灵儿，要不你试试先抹抹这个？”王大虎打开一盒胭脂，却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他只听店家说女孩儿家都喜欢用这个，便买了下来。

　　看着鲜艳的胭脂，路小灵回过神，突然想做一个恶作剧吓吓王大虎。

　　她飞快地将胭脂拿起倒了一些抹在手上，然后将手上的胭脂在脸上一阵乱抹。然后，然后王大虎就看到一张比关公还要红的红脸出现在他眼前。

　　“哇！”王大虎显然被吓了一大跳：这张脸还是他的灵儿吗？怎么抹上了这个东西变成红脸妖怪了？

　　“哈哈哈哈……。”路小灵看王大虎张口结舌，知道自己的恶作剧成功，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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