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李恒之带领兄弟们,闯出一条活路来,张悦娘所能做的,就是在村子里安抚人心,带领大家种好田,收好粮,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终于到了要出发的那一天,张悦娘在小鱼和喜儿的搀扶下,走到李恒之面前,替他整理衣冠,满脸微笑和信任,“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打败金大牙,抢回属于自己的家园!”
“必胜!必胜!”寨众们一起举起了手里的兵器,发出震天的怒吼。
李恒之紧紧握住张悦娘的手,千言万语,终只化成两个字:等我!
目前着男人们的离开,有些妇女们轻声啜泣起来。
他们的愿望其实不多,只想可以守着丈夫,过平凡的生活,他们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还要去打金大牙,就这样在宝湖周围过生活,不是很好吗?
可是夫人说,如果我们不主动,迟早金大牙会发现这里,会来抢夺,到时候我们再反抗,就失了先机。
既然迟早都要反抗,何不及早反抗,强占先机,或许那样成功率更大一点。
但是金大牙的厉害之处,岂是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能够抗衡的,男人们出得去,未必能够回得来呀。
张悦娘忍住心中悲痛,深吸一口气,“哭什么哭,男人们在外征战,我们就要守好家园,顾好后方,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我们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一定会赢的,我们应该笑着生活才对,不许再哭了。”
谁知道她这一喊,更换来众妇女痛哭失声出来,“夫人,我们只有这么一丁点的人,金大牙可是在岭南经营了好多年了,听说在朝里又有大官护着他,我们真的会赢吗?”
“孩儿他爹要是一去不回,我也不想活了!”
“呜呜呜”众女人立即哭声一片。
喜儿皱起眉头来,“自从寨主和夫人来到了黑鹰寨,大家都不再挨冻受饿受欺负,难道这些改变,你们看不到吗?我们要相信寨主的能力,他一定可以带领我们宝湖村,走出一条更长远更广阔的天地来。再说了,夫人肚子都这样大了,寨主照样亲自领兵,夫人都没有伤心,你们伤心什么?”
小鱼也接嘴道,“就是,难道只有你们的亲人在里面吗?我大哥,还有平忠哥哥,平威大哥,他们都在里面,如果真有什么事,夫人的伤心不会比你们少,夫人都能撑得住,你们为什么不行?”
大家一想也是啊,夫人还怀着大肚子,若寨主真有三长两短,那孩子刚出生可能就会没了爹,岂不是比他们更惨?
“夫人,我们错了,对不起!”
“没事,我理解大家的想法,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坐以待毙。如果我们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过日子,那么终有一天,这宝湖村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你们愿意把自己辛苦开荒出来的田地白白让给别人吗?你们愿意将自己辛苦收割来的粮食上供给那些畜生吗?你们还想继续回去过那种暗无天日,受人欺压的日子吗?”
“我们不想,我们不想,那种生活太苦了,简直是绝望,没有一丁点光亮和希望。夫人说的对,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况是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博。”
“嗯,再说了,我们的男人跟着寨主一起又学了功夫,还制造出了那么多厉害的武器,输赢尚未可知,我们不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一时间,众女人心底的志气都被挑了起来,纷纷说出豪言壮语。
“就算男人们都不在了,我们女人一样可以挑起大梁来,我们可以的!”
张悦娘忙将女人也可顶半边天的思想,灌输给大家,果然说的大家心情激昂。
之前种下的种子,有些已经开花,有些已经结果,张悦娘虽然没办法下地干活了,但却可以坐在榻几上面,指导他们。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要赶紧在冬雪来临之前,赶紧储藏食物,否则这冬雪一降下来,林子里的动物足迹渐少,这么多人可怎么活?
张悦娘的福地之中,虽然也已经种上了粮食,但毕竟大批量的粮食,突然冒出来,实在诡异。
她也只能经常趁这些人不注意之时,将灵泉水注入湖中,大家用湖水浇灌耕地,便使得那些蔬菜粮食长的格外的好,而湖里的鱼也格外肥美起来。
有聪明的妇人们便带着孩子砍伐粗木,制造小船,又织出鱼网,用来网鱼,经常是满载而归的。
这湖里的鱼,本就是野生,味道极鲜,现在又经灵泉水改造,更是肥美无比,就算不添加佐料,也是难得的鲜甜甘美,让大家吃过之后,念念不忘。
多余的鱼还要杀洗干净,腌起来晒成鱼干,以供菜肴接济不上时可以备需。
这岭南果然气候怪异,张悦娘等人来此已经有好几个月,居然滴雨未下,只是也奇了怪了,按道理说,这里天气晴郎,这湖里数月未曾下雨,却也不曾干涸,当真奇怪。
张悦娘喊来小鱼和喜儿,加上老狗等人研究数夜,终于发现一点端倪。
每到月圆时分,后半夜之时,这湖的上方都会形成奇怪云团,随即便有大量雨水降落,而且这云层只在湖中心,不偏不倚,也不扩散,当真奇怪。
据老狗的经验目测,这块云层也就比湖的四周略小一圈,正好雨水全部落入湖泊之中,而且雨量还胜过前半月的日晒蒸气量。
这就是为什么白天看来,日日无雨,日日蒸晒,但那湖水依旧丰美的缘故。
只是为何会形成这奇特的现象呢?
饶是老狗见多识广,也依旧一脸茫然。
晚间当大家都入睡后,张悦娘进入福地空间,扶着肚子在青草地里漫步,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回木屋休息。
只是李恒之一去就是两个月杳无音信,宝湖里又发生这样怪异的事,她哪里睡得着,现在月份又大了,睡觉更是困难。
幸好只要口中含一片绿梅花瓣,精神便很好,她也能放心许多。
她坐在床榻之上,细细打量这小木屋,突然在柜角发现一个箱子,好奇的打开,居然发现里面有许多竹简。
以前她从未细细探寻过这个福地,每次进来也只是把他当一个睡觉的地方。
那些竹简上的字都是繁复的古文,幸好她之前曾在父亲的威严之下,认过,便勉勉强强的读了下去。
才发现竟是一篇介绍风水的竹简,里面竟然也提到了类似宝湖的情形。
张悦娘一夜未睡,越看越惊心动魄,若然竹简上所说不假,那么岭南的干旱乃是人为。
等到天明,张悦娘出了福地,找来村里积古的老人,让他们好好想想,岭南的干旱和寸草不生,是从何时开始的?
老狗今年已经六十有五,他细细数着指头,仿若沉在回忆的长河之中。
“最初开始有局部地方的河流莫明就干涸了,大家也都没有在意,那时候我大约也只有十五岁不到。我还曾把它当作奇观,跑去看热闹呢。”
老狗今年六十五,也就是说五十年前就开始了。
另一个老妇人也点头道,“当时我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我也去看过,不过因为干涸的地方,距离我们的田地比较远,又是野生湖河,大家也都没有在意。县衙也派人前去查探,最后当然不了了之了。”
“自那以后,每隔一年,都会听说哪个地方的湖莫名奇妙的干涸了,因为事件分散,大家也都没有在意。每次遇到莫名干涸,都以为是天公作怒,我们只得烧香拜佛,祈求上天,不要降罪于我们就是。谁料,十年前,这种干涸终于出现在我们那儿了。随着我们赖以生存的湖泊河塘莫名见底,庄稼也逐渐干旱枯萎而死,我们不得不跑去更远的地方挑水润田,还烧了许多香,放了炮,甚至挑寻少男少女祭奠河神,可是这样的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一直演变到了如今的情况。”
这里的百姓既有当初黑鹰寨的山下亲戚,也有飞虎寨的山下亲戚,还有一些是前来投奔的,他们分别属于不同村落。
大家七嘴八舌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告诉张悦娘,也只当她是想听故事,却没想到张悦娘的心里早就惊起滔天骇浪。
结合福地里的上古竹简所述,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还需要见到陆自在,方能确定是否属实。
只是现在李恒之和陆自在,可能正和金大牙在浴血奋战,哪里有空来见她?
看来只有等这一切平息之后,才能解决这件事了。
又一个月过去了,外面的消息依旧是没有,饶是张悦娘也无比焦虑起来。
他们进入岭南已经小三个月了,不管是输是赢,总得有个消息吧,这就像是投入大海的一滴水,竟然毫无反应,怎么能让人不心焦?
老狗自动请命,想要下山打探。
张悦娘见他坚持,便只得允了,却让他万事小心。
老狗背上弓箭,带上小手弩,又背负了干粮,悄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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