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家已经拿了许多好处了,再拿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最后还是张悦假装生气,何大爷才让六丫收下了那把铜钱,大概也就七八个的样子,六丫热情的在张悦的脸上香了口,顿时把张悦亲的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张悦的平易近人,何吴两家做起活来,也越发卖力。
张悦从何家村回来后,心情也一直不错,甚至坐在牛车上面,还哼起了小曲儿。
赶牛车的车把式笑眯眯的说道,“娘子嗓音倒好,只是这曲调儿怪怪的,小老儿倒从未听过。”
张悦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哼唱着,赶车的能知道才怪,她哼的是现代的流行歌曲哪。
张悦回到一品香,把暖棚快要完工的事告诉了大家,姚红姑和李严氏都非常开心。
晚饭的时候,田大夫来了,说是这次不用针炙,是一剂外敷的药,但是敷上之后,三天都不能见风,否则会影响药效。
“田大夫,是不是这贴药后,我娘的眼睛就能好了?”张悦问道。
田大夫摸了下胡须,摇头晃脑,正打算卖弄一番医理才学,话才到一半,突然想起张娘子的暴脾气,立即收住话,老实的点头,“只要按照老夫所说,三天后,老太太必能重见光明。”
张悦当下高兴起来,“田大夫,小妇人为之前的无礼向您道歉,若三天后我娘的眼睛真能重见光明,小妇人定然送上妙手回春的匾额和五十俩诊金,之前交的十俩就算是请田大夫喝茶了。”
田老头却是摇头,“不不不,张娘子,诊金是你应该付的,毕竟这些药都是回春堂的,人家开门做生意 ,要花本钱,我甚至可以不要出诊费,老夫只是想请教张娘子一件事。”
“哦……请教不敢担,田大夫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先前回春堂曾有李老夫人的病案记录,上面明明写着老太太的胃病已经……已经……”他支支吾吾的,不时觑一眼张悦,生怕她会跳起来把他痛打一顿,想来张悦泼辣彪悍又无赖的形象已经在他的心中深种了。
张悦脑子一转,便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大夫可是想说,我婆婆的胃病应该早就发作,不在人世才对,怎么会现在不但活的好好的,而且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田大夫抹了下额头的虚汗,眼睛却是闪闪发亮,“正是,正是,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妙手回春,居然只用了月余不到的时间便将老太太的胃病治好了?”
张悦突然起了调皮的心理,“难道田大夫是想找到她,拜师学艺吗?”
“咳咳咳……
拜师学艺,怎么可能?田大夫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医生,但是互相探讨下总是没问题的。
有求于人,必礼下于人,他立即站起来,双手抱拳,就要作揖,“还望娘子告知。”
张悦偷偷笑了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眼前?
田大夫看了看自己的眼前,只有张悦和姚红姑,他暗自揣测,张悦娘肯定是不会的,如果有那么高超的医术,何必让他治疗李严氏的眼疾?
难道是姚红姑?他每次来,都看见这个马脸女人忙前忙后,丝毫不像是身怀绝技之人哪?
姚红姑却是听见说李严氏的胃心痛好了,当下很是高兴的说道,“呀,悦娘,你好厉害,你每日都让婶婶吃的那种汤,原来真的可以治病啊。”
姚红姑一句话泄露了天机,田大夫顿时惊讶的目瞪口呆,张悦却无比淡定。
田大夫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半晌才哆索声音道,“你婆婆的胃心痛果然是你治好的?”
张悦摇头,他立即释然,但是张悦又点头,他立即心提到嗓子眼,看张悦仍不说话,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张娘子,你是何意?”
张悦还真怕这老大夫发飙呢,当下便道,“确切来说不是治好的,是养好的。想必大夫也知道胃心痛是富贵病,需得以好食调养,还不能受冻受饿受凉……”
张悦每说一句,田大夫就点头称正是正是,那样子搞笑极了,他此刻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恼羞成怒,分明已经变成了钦佩。
“娘子,可真是大胆,只是从半残之书上看到的方子,便敢给婆婆试用,这万一不成,可如何是好?”
张悦当然不能告诉他,这药膳的方子是来自现代,便说是偶得一个残部书页,上面写了几道这样很是特别的方子,便大胆尝试了。
“连大夫都说药石无灵,只能等死了,小妇人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其实李严氏的胃病当时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回春堂之前坐诊的那个大夫太过势利,见张悦娘又拿不出诊金来,天天苦苦来哀求,烦的很,便夸大了其词。
“党参老夫知道,它主要用于补气血,只是这猪肚,如此腥臭之物,当真能吃?还能治病,真是匪夷所思,娘子莫非在开玩笑?”
张悦也不说话,只是朝着姚红姑点了点头,她立即从灶间拿出一个小瓦瓮来,因为李严氏的胃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加上最近又在吃治眼睛的药,为防止药物相生相克,所以这个党参猪肚汤一般是一周服一次的,今天正好是轮到服用的时候了。
田大夫揭开瓦瓮的盖子,只闻见一股奇异的香气飘了出来,跟自己想象中的腥臭之味截然不同,又看见姚红姑将那炖的烂烂的猪肚子捡了出来,他这才确认张悦没有骗自己。
“不知道张娘子那半残医卷可在手里,可否借老夫一观?”大概也是太过震惊了,所以田大夫忘记了规矩,竟然激动的想要看一看。
张悦上哪里去弄,她本就是随口乱说,就算有,也不可能给他看,这可是自己以后打算做生意的资本。
田大夫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讪讪一笑,“老夫失礼了,老夫虽然也明白,每种食物都有自己的作用,但还是头次听说,药材和食物相辅佐,起到的效果竟然比药本身还要好。”
“吃药的话可能要好得快一点,但是俗话 说得好,是药三分毒,虽然好得快,但也容易留 下后遗症,不过以这种药膳的方法养疗,缓慢,但是却对身体极好。”
“老夫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这还要感谢张娘子啊。现在想来,张娘子必是对药理十分通透了,那为何还要老夫出手为你婆婆治病呢。”
张悦脸色微微一红,却是实话实说。
“不瞒您说,我只是识得一些常见药材的名字和基本功效,至于其它,就一无所知了。本来小妇人是有个小想法的,但是又怕您老人家拒绝,想想,还是不提罢了。”
田大夫立即让她说。
她便直言,想拜田大夫为师,跟着学习医术,谈不上以后去外面治病救人,但至少可以保证自己亲人不受疾病困扰。
田大夫沉默了下去,半晌才尴尬的笑起来,“张娘子,老夫也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讲究什么不收女弟子的说法,只是你的身份实在尴尬,老夫若是收了你,不知道又会传出多少流言诽语来,偏 我家那老婆子是个大醋坛子,老夫实在是为难呀,要不然老夫帮你问问其它两位大夫,看他们可愿意收?”
人家是嫌弃她是寡妇,好说不好听呢。
张悦想想也是,当下便不再为难田大夫,自己将话题叉开了去。
她原本的想法是,跟着田大夫后面,把药材和药理再认真系统的学一遍,以后开药膳馆就更方便了,毕竟有个师傅当招牌不是吗?
不过既然田大夫不愿意那就算了,开药膳馆的事还远着哪,也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何必为还没到来的事伤脑筋。
张悦客客气气的将田大夫送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几个人收拾妥当,打了热水过来,团团坐着洗菜炖骨头,突然听见咚咚的敲门声。
自打上次那半夜被人翻墙事件发生后,姚红姑一听见敲门声,就头皮发麻,这不,吓的脸都白了,赶紧就往梨童身边靠了靠,好像小小的八岁孩童会比她更勇敢似的。
梨童站起来,拿起一把菜刀,“你们坐着,我去看看,倒底是谁,又来捣乱。”
张悦哪里肯让梨童一个人涉险,当即和姚红姑一人拿扫把一人拿木棍,点亮了前堂的灯笼,朝着门板外面高声问道,“是谁?”
门外没有人应声,依旧是不高不低的敲门声。
梨童其实也很紧张,不过今天有张悦在,他的胆子大了不少,再次问道,“不说话就不给你开门,你倒底是谁?说话呀。”
这时候一个弱弱的女孩声音响了起来,“阿童我是你喜儿表姐。你快开门,快救救我弟弟吧。”
姚红姑一惊,立即反应过来,朝着张悦为难的看了一眼,轻声道,“是方氏的大女儿,那个进大户人家当了烧火的丫头,被改名叫姚喜儿。”
方氏出卖了张悦,张悦肯定很恨她,她原以为张悦不会开门,谁料她却是开了,只见面馆前面跪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地上还躺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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