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看完信,又将信递给站在一边的无痕,稍稍的翻了下身,躺了下来。
“他们知道了?。”他问道。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嗯。”他上次派的小八去送的信,以他的嘴巴,二爷和太子不知道才怪。
“真是胡闹。”他似乎颇为苦恼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但嘴角却还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像是一个慈父无可奈何的笑骂自家顽皮的小子,“再过一个月,我自会带她回去,竟然还要大动干戈的扔下那一堆烂摊子,自己倒跑来快活了。”
“是……二爷?”肯定也是二爷了。太子估计也想来,不过身为一国储君,他倒是实在走不开的了。
“嗯。”想了想,他又说道:“还有清风和踏雪,估计再过几天就快要到了。”信是之前几天寄得,他们在一路上游玩一番,差不多也该到了。
想想那几个小子都觉得头疼,来了之后又要闹腾,他倒是好奇,见到玥儿,他们的表情了。
无痕则在心里默默地为寻踪默哀。四个人个人做决定,他们两个每次都会栽在那两个狡猾的家伙的手里,坏差事他们做,好事轮不到他们,这次还不列外,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京城陪着太子殿下了。
幸亏他早些跟主子出来,不然就和他一样的命运了。
“对了,郑家最近的情况如何?”楚晏又开口问道。
他们每年来锦绣城都是为了郑家,二皇子的阵营里,郑家确实是个大麻烦,到这里来,只是想从根源上铲除郑家。不过郑家的根基太深厚,远比他创造的商业产业链要历史悠久得多,要想彻底打垮郑家,很难。
“还是老样子。郑夫人除了溺爱儿子外,在商场上倒是个明白人,丝毫都查不出来破绽。”郑家的产业面太广,他们必须调查清楚郑家产业的关键所在,才能牵制住对方。
“继续查。”楚晏顿了顿,眉头轻蹙,像是想到了什么,“查查原艳香楼的铺面的幕后买主到底是谁,尽量往大处查。”郑家绝对不简单,否则怎么可能躲过他的人的调查,就算是二皇子本人,也不可能这么神通广大,隐藏的那么好。
难道……他猛然从榻上坐起,想到这个可能性,嘴角露出冷冷的笑……若是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那就好办了,郑家,不死也得死!
现在也不必多想。等调查结果出来,自见分晓,“你再派人去继续盯着明家和那个马英俊,稍有不对,就灭了吧。”
无痕看着主子嘴角的冷笑,十分疑惑,主子的跳跃性也太大了吧,刚才还在说着艳香楼,怎么突然就扯到明家了?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主母的事比较重要,还好总算是明白了调查郑家的方向,不再那么盲目了。
转眼间,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缓缓流逝,已经到了五月初旬。
锦绣城地处大陆之南,五月,已十分热了,蝉开始不知疲倦地鸣叫,蛙开始不停地乱叫,夜开始变短,百姓的衣服也开始穿的越来越薄。
这半个月内,锦绣城总算消停了不少,人们除了咀嚼那些过去的八卦,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新鲜事儿。
景玥岚在那天谈话之后后不久,就派人把阮家兄弟接入了府中,安排在了铺子里先做一些基本的工作。等考验通过并确定了他们各自的特点后,再安排有关暗铺的事宜。
那天将两人接回府时,赵香和赵艳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摆明了有意见,不过景家的生意一向是由景伯仁父女共同管理,所以即使赵香有些意见,也无可奈何。
最后让人查了才知道,原来赵家的几位兄弟竟然也在景家帮忙管理,都是暗铺的高管。她从回到景家后就没怎么接触生意,当然不也不知道,没想到阴差阳错得倒又坏了她的大事。
碰到她,算他们倒霉了,她现在可是要一步一步的收回景家的一切权利,然后交给自己的心腹。
东楚国幅员辽阔,疆域甚广,犹以国之南北跨度之大见闻于世。
国之北方粗犷如汉子,山高水猛,大开大合的脉络满布疆域,大漠戈壁,映日连天,恢宏大气的蚀天河贯穿其间,是一副霸气的山河图。越往中部方过度地带,绿色渐多,土壤的色度也渐深,山水慢慢趋于秀丽圆润,但又不失大气,如大家闺秀,礼仪得体,进退得宜。南方则比之更温婉些更柔美些,山是温的,水是软的,是朱门碧户的小家碧玉,一颦一笑都惹人怜惜。
此时正值五月初特别。
有诗云:五月五日天晴朗,杨花绕江啼晓鹰。说的正是那五月初的景象。
不过北方的五月确有杨花柳絮,但到了国之中部乃至于南方,五月天早就已经进入夏季,严热无比,那抽条的杨柳早已是碧绿,繁茂茵茵,杨花早不知何年何月已经落尽了。
这时节的南方尤为熬人脾性。
不久前的天气还是冷热宜人,也许就是一场雨的功夫,或者是一个昼夜夜的替换,天气就突然变得酷热难耐起来,衣衫减了又减,直到最后只着一层薄薄的丝或沙。可好容易才刚刚凉快些,却又被蚊虫叮上了,一个一个大红的疙瘩,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是对于一些赶路赶得紧,需要在此间露宿于山林的人,更是烦恼不胜。若那人的皮肤再娇嫩些,就更加折磨人了。
啪!
又是一下以手拍打蚊蝇的清脆声响,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下了,不知那遭殃的人那一块皮肤,是否已经红肿起来。
顺着这声音往下看,幽幽若若的月光下,几片乌云遮住清透的光亮,山峦的倩影袅袅,枝叶的幽光挥洒,鬼影幢幢,草木纹丝都怪二爷你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不动,竟然连声鸟鸣也没有。
这里,一汪清透的碧水间,没有一丝风动的稀疏树林里,三个华服锦衣的公子正在闭目养神,或打坐,或静躺,或斜靠在树上,森冷的脸上面无表情,可他们并没有睡着。
他们旁边不远,立着几个黑衣的护卫,威严肃穆,如钢如铁,脸上看不清表情,但从阵势和气魄上看已知他们并不是一些乌合之众,而是经过残酷精密的训练的精锐部队,他们的衣衫,都有些许的破损和零星的血渍,但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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