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先是呆滞,然后又是好笑,这赵某人实在太胡来了,怎能这样说话呢,那言官虽然迂腐了些,到底也是朝廷命官,他好歹也要给些面子嘛。
不过,埋怨归埋怨,锦绣心里还是挺甜蜜的,能不畏惧流言之苦公然声明,只守着她一人,相信没有几个男人能真正做到的。
当晚赵九凌回到王府,忽然发现他的小妻子不但做了他爱吃的油辣子蘸白肉,还破开荒地亲自服侍他洗澡,他一边舒服地享受,一边问:“今儿怎么这么贤惠?”
“王爷不喜欢?”锦绣趴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呵着气。
“喜欢,当然喜欢。只是我可不想把你累着了。”他的大手先摸了她某一处,再一路往下滑,来到她隆起的肚子,“我儿子可没调皮吧?”
锦绣嗔道:“这小子是有些调皮,不过想着他是咱们的骨血,身了流着王爷一半的血,这点苦又算得什么?”
嘿嘿,若是以往,这种肉麻话打死她都不会说的,不过后来她发现这类肉麻又无营养明显是忽悠人的话,赵某人却是最爱听的,她也就轻车驾熟运用起来了。
赵九凌果然继续放柔了眼神,“让你受苦了。”
锦绣摇了摇头,非常温柔地道:“王爷也好辛苦的。”她望了他某个已经发生质变的地方,轻咬了唇,做出在镜子里练习多次的自认为最是妩媚的表情,“段氏胡氏成氏三个姨娘如今病已经好了,我让人把她们接回来可好?”
赵九凌身子一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
据说,女人的大度全都是装出来的,如果是真的大度,有两种原因,一是受礼教束缚,所以不得不故作大度。二是这女人并不爱自己,所以不在乎自己的男人纳多少个妾室。
锦绣咬唇,“我是你的妻子,又给你生儿育女,又一心一意爱着王爷,王爷当然只能守我一人。但我也不愿王爷为了我而让世人病诟嘲笑。那个张恬的老家伙,太可气了。我想,还是干脆想着她们吧,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指责王爷惧内了。”
赵九凌唇角弯了弯,“难道你不怕被世人说成善妒?”
锦绣哼了哼,不可一世地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外人说什么与我何干?我只需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但我却不愿听到有人说王爷半句坏话。”她竖起眉毛,做出恶狠狠的模样,“那张恬的老家伙太可气了,什么东西,居然敢说我男人的坏话。哼,等我生了孩子后再找他算账去。”
锦绣这副恶狠狠又凶相毕露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可赵九凌胸腔却是一阵激动,双眼如狼一样盯着她又凶又悍的面庞,他轻捂着她的脸,说:“那老东西已经被我踹掉了两根肋骨,被父王当场罢免了官职。那种人说过的话,只需当屁放就成了。你不用替我担心,更不要有压力,咦,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王爷也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非常不爽。王爷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却让平白无故的受人指责是惧内,我替你难过嘛。”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女人的天职就是做贤妻良母,女汉子只会把人吓走,适当地示弱或是撒撒娇,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九凌这种形像刚硬性格也刚硬的男人,软硬不吃,什么驭夫术之类的对他来说都是浮云。这男人有诸多毛病,封建大男子主义思想使得他不会说软话,不会说甜言蜜语,更不会为她描唇画眉之类的闺房之乐,洗澡洗头洗脚都要她服侍,甚至连端个茶也要经她之手,活脱脱的在外一条龙,在家一条虫,纯碎的大老爷们的做派。不喜欢有人对他指手画脚,每每商议什么事儿,都是用委婉的商议形式,毛病一大堆,但严格礼教育出来的他也是有诸多优势的。比方说,注重嫡系,守礼教规矩,对她这个妻子颇是维护,最最重要的,他为她谴散了后宅,光凭这一点,就可以一美遮百丑,笑傲整个帝都勋贵。另外再顺着他的毛撸,往往能收到奇异的效果。
京城的夏天,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也只暴热了一个多月,当留仙居外头的银杏树开始掉落第一片黄叶之际,京城已迎来了凉爽的秋季。
太子妃与锦绣差不多的月份,都是即将迈入八月大关,锦绣这一日向皇后请了安,便去了东宫,与太子妃说话解闷儿。
太子妃比锦绣要柔弱多了,不管走到哪,都得让人挽扶,甚至连起身都要让人扶着,锦绣心里纳闷,太子妃胎相稳当,身子也壮实,怎么怀个孕就这么虚弱?
不过这些闺秀们身子一向娇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平时候走路都是弱不禁风的,怀孕也着实辛苦了。这样一想,也就释然。
东宫里的几位专司膳食的嬷嬷,时不时进来拿着垫子给她垫腰背,后来又进来问道:“太子妃,莲耦花生鸡肉汤已经炖好了。”
太子妃说:“那好,反正肚子也有些饿了,就弄两碗来,楚王妃也来一碗吧。”
锦绣笑眯眯地道:“多谢皇嫂,锦绣恭敬不如从命。”
太子妃起身,两个嬷嬷赶紧上前挽扶她,但被太子妃摆手制止了,“我哪那么娇弱的?不必扶我。”
嬷嬷们仍是紧张不已,一个劲儿地说:“太子妃身子弱,可千万别呈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太子殿下会扒我们的皮的。”
锦绣乍舌,上下打量太子妃,又给她号了脉,笑道:“皇嫂脉相平稳,身子也健壮,又是第三胎,怎的这些宫人还如此紧张?”
太子妃轻轻一笑,声音微嗔,“还不是太子殿下,我都与他说过多少次了,我身子没他想像中的弱,他偏不肯信,总以为我是瓷做的,一碰就碎了,让我好不苦恼,哪儿都不让我去,不管去哪后边都跟着一大堆跟屁虫,烦都烦死了。”
宫人们立即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请罪,太子妃无耐地道:“尽管烦你们,不过也是太子殿下一片心意,别跪着了,都起来吧。不过最好离我远些,我没事的,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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