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与皇嫂相比?那吴氏算什么东西,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她连胖的权利都没有。知足吧你,傻瓜。”
锦绣被他打败了,这个臭男人,说两句甜言蜜语会死人呀?只会奚落她,打击她,但偏偏他那句“连胖的权利都没有”却又让她窝心起来。
“那万一,我生了孩子后依然瘦不下来,这可怎么办?”这也是她需要担心的。
赵九凌上下打量她,然后来到她胸前,“如果我说,我就喜欢胖些的女人,你会不会以为我在撒谎?”
锦绣忽然扑了过去,抱着他的胸膛欢天喜地叫道:“唉呀,我是越来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虽然她总是告诫自己,要坚守自己的心。可这男人对她确实不错的,她这颗心也实在守不住了,索性弃械投降,主动出击。
赵九凌却出乎意料地一把推开她,喝道:“别动,当心压倒我儿子。”他双手轻轻摸上锦绣隆起的肚子,“你是怎么当娘的,说话就说话,扑上来做什么?也不知压到我儿子没?”
“……”锦绣快要哭了,这男人究竟是真心不懂浪漫,还是神经大条?但经过他的行为破坏,刚才满室的浪漫全飞跑了。她长长叹口气,这就是嫁了个不懂浪漫为何物的男人的下场,也只能认命了。
古人睡觉都比较早,一般酉时三刻过后基本上都熄了灯,容王府的后院却依然有着几处灯火,一处是容王的侧妃秦氏的院子,一是容王妃的正院。
容王妃穿着粉紫色的绢衣,外罩一件半旧的杏色缠枝花卉外裳,此刻正坐在圆桌上,紧紧盯着某一处,双眸略呈呆滞状态。
心腹婆子在一旁细细地向主子分析了目前的处境,以及吕家的处境,直到容王妃神色渐渐凝重后,这才继续道,“奴婢觉得,齐王妃的话不可尽信。楚王若非心里有楚王妃,怎会谴散后宅?前阵子庄顺公主的赏桃宴,王锦玉喜登科,楚王对楚王妃的表现,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如齐王妃所言,楚王妃并无表面那般得宠,但仍然是楚王妃,只要没犯大错,她这个王妃是坐得稳稳当当的。若再生下嫡子,那地位再是无可憾动。楚王虽然凶名在外,但还是极守礼教规矩的,否则也不会生生打掉怀孕的妾室,这么一个重规矩的男人,再是猖獗狂妄,也不会坏到哪儿去。所以我觉得,齐王妃的计谋不一定能凑效。反而还会弄得与吕郑氏同样的下场。”
容王妃点头,“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已打定主意,两不相帮。”
“不,王妃应该站到楚王妃那边。”
容王妃一脸的怒气,“你糊涂了,王氏与我吕家可是深仇大恨也不为过。”
嬷嬷赶紧安抚道:“王妃息怒,请听奴婢把话说完。站在旁观者的立场,说句诛心的,吕家的事儿其实与楚王妃无关的。若非吕郑氏使妖蛾子,吕家如何会有今天这副局面?奴婢知道王妃恨透了楚王妃,可如今形势比人强,不服软都不成的。再则,与王氏交好,对王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容王妃冷声道:“好处在哪?你到底与我说说。”
“唉哟我的祖宗哟,您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就是因为王妃与楚王妃有龃龉,所以王妃更要卖楚王妃一个人情。齐王妃那个计谋,虽然躁了些,可一旦施行成功,楚王妃的名声是毁定了。更要连累四姑娘。王妃这时候若把这消息告诉楚王妃,岂不卖她一个人情?楚王妃也不是那种刻薄寡恩之人,到时候就算不与您为友,至少不会再为敌。至少,王妃有个三病两痛,去找上楚王妃,相信不会被拒绝吧?”
容王妃有些心动,但仍是不愿松口,“冲媳妇那主意确是阴毒,可一旦施展了,王氏哪还有名声可言?不管成功与否,与我又有何相干?”
“不管能否施展,王妃提前给楚王妃通个信,也就是变相得向楚王妃示好。楚王妃若是聪明人,肯定会买王妃这个人情的。王妃,说句诛心的,如今太后身子也渐渐不如从前了,王妃想过想,一旦太后没了,再过几年,太子登了基,楚王就能挤下咱们王爷,成为大周第一皇弟,到那时,哪还有咱们王爷立足的份?所以王妃,不能只顾眼前一时痛快呀。”
容王妃眸子一宿,握着茶盏的手颤了颤,她想起了早些年自己丈夫的意气风发,而现在,却只能沉迷于美色之中,凡事三不管。以前的她一直活在‘自己才是太后唯一嫡亲儿媳妇’的美妙光环下,总是高高在上,连皇后都不放眼里,如今连自己身边的奴才都知道‘人无千日好’的道理,可叹她却一直沉迷于那海市蜃楼的虚幻身份之中。
容王妃这一晚上注定要失眠了,因为想得多了,忧虑也多了,反倒忽略了身体带来的不适,她挥退了心腹,呆愣愣地坐到桌前,望着屋子里被晚风吹得摇摆不停的金丝藤红漆竹帘发着呆。
她的脑海很乱,像一团浆糊,她脑海里浮现出门庭若市的容王府忽然变得冷冷清清,下人偷奸躲懒,做事懒洋洋,连容王府那华光闪烁的御赐匾额也布满了灰迹。而离容王府不远的楚王府,却车水龙马,煊赫薰天。
容王妃还浮现出自己一大家子被皇帝赶出了京城,就番于偏远的蛮荒之地,被黄沙袭击,被北风吹刮,凄凄惨惨地过着下半辈子,直至穷困潦倒、渐渐没落……
与容王妃的绝望心情不同的是,这时候的齐王妃却是满脸的兴奋,她在脑海里把所有的细节一次又一次地演练一遍,觉得毫无差错后,这才得意地笑了起来。她可以想像出,王氏在事发后被楚王拳打脚踢的画面,皇后厉声怒骂让宫人打板子的情景。或许,皇帝一怒之下,干脆赐她自尽,想着风光了好一阵子的王氏却凄凄惨惨地从天堂掉入地狱,齐王妃就得意地笑出了声来。
兴奋了半宿的齐王妃依然精神奋亢,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王锦绣的凄惨下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依稀响来打更的声音,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去。可就在这时,外头响来一阵脚步声,急促的敲门声使得齐王妃很是不悦,扬声道:“碧丝,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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