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十九年九月,楚王赵九凌时任山西总兵三月有余之际,深怒于土匪马贼为害百姓,纠集精锐良将三千余人,巢灭匪贼半月有余,挑贼窝十余处,主干匪首二十余人,匪徒上千人,罪大恶极之徒斩首示众,其余从犯编入军籍,成为新兵。缴获所有财物一半归入当地军库,充作军饷物资,剩下一半当场论功行赏于诸将士。
短短月余,山西各地匪徒消失泰半。
楚王赵九凌英名在山西响彻云霄。
同年十月,锦绣守孝正式期满,开始与谨阳侯府世子顾东临论及婚嫁。
顾东临也因为立下不大不小的功,又小升了一级,成为五品操守官,再来婚期已近,身上又带有伤,顾炎思来想去,只好提前让他回金陵了。
而当锦绣看到顾东临时,差点都认不出他来了。
眼前这个又黑又瘦一身汗臭薰天活像个叫化子的人,真的是顾东临?印像中那个总爱领着爪牙溜街打狗欺男霸女的金陵小霸王顾东临?
顾东临丝毫不顾身上的脏臭,一进入门来便大声嚷嚷道:“我受了伤,快让大夫出来,给我包扎伤口。”
虽然此人模样大变样,但药铺里的人仍是认出他来,小厮不敢怠慢,连忙请他去了内院,并且用了急诊通知。正在看病的锦绣当真以为是有重症病人被送来,不敢怠慢,赶紧去了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是替身份尊贵或是病重的人专门设置的,可以插队,但却不能让其他病人瞧到,是以单独开设了一个房间。
当锦绣看着如此模样的顾东临时,差点都认不出他来了。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锦绣拿着听诊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与这男人有婚约了,再过两个月就要嫁给他了,可她总有种做梦的不真实的感觉,每每夜深人静时,总会扪心自问,好端端的,她怎会答应嫁给这样的男人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锦绣,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锦绣与顾东临的婚事,先前并未召告示人,也只有少部份人知情,保媒人以及中介人身份的钟二夫人因上个月自己的丈夫也丁忧期满,准备回京叙职,就在上个月月底便已离开金陵,赴往京城。钟二夫人一离去,知道锦绣婚事的人便只剩下总兵夫人何文氏,但总兵何至刚任期已满,再来去年剿匪也立了大功,这回也跟着进京叙职去了。
钟二夫人与何夫人一走,知道锦绣婚事的人几乎没有。而锦绣药铺里,除了锦绣身边几个亲近的人外,再无他人知晓。以至于顾东临对锦绣撒娇说出亲密的话时,惹得新来的实习护士夏儿惊骇不已。
锦绣瞪他一眼,斥道:“给我安份点。伤着哪里了?给我瞧瞧。”
弄潮连忙道:“王姑娘,我家公子身上多处受伤,却总是像没人似的,姑娘您可得好生劝劝才是。”
顾东临瞪他一眼,“罗嗦!”
当他脱下身上的衣裳,露出满是伤痕的上半身时,锦绣倒吸口气,“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顾东临这时候也觉得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着,不过为了呈自己的大男人气慨,强咬着牙说:“没事,小伤而已。”
锦绣瞪他,“还小伤?都伤成这样了。”她吩咐夏儿打清水来,再准备消毒工具,仔细把伤口清理了一遍,再上了药,待他重新穿上衣服,棕才闻到一个刺鼻的酸味,怒道:“几天没洗澡了?”
顾东临讪讪地道:“我一路往回赶,披星戴月的,就只想着早些见着你,你也不心疼我……”
锦绣没好气地道:“闭嘴,药上好了,赶紧回去吧,别在我这儿碍眼了。”
“又赶我走?”顾东临睁大眼,很是委屈,“锦绣,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还要赶我走?”贼亮贼亮的眸子在她脸上身上来回扫射,再过两个月,再过两个月,他就可以真正拥有她了。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一想到那副画面,就觉全身一阵火热,小腹也升起一股无名烈火。
锦绣自恃自己两世为人,世面见识得多了,哪里还稀罕这些小调情,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她止不住的羞怒,跺脚道:“闭嘴。也不瞧瞧你这身子腌赞成什么样了。”她捂着鼻子,后退两步,一脸嫌恶,“又酸又臭,也亏你忍受得住。”
顾东临闻了闻,然后一脸的嫌恶,又一脸委屈,“还不是为了早点能见到你。可怜我还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脏过。”
锦绣有气无处使,白他一眼,嗔道:“还不快回去,薰都薰死了。”她捏着鼻子,一脸的嫌恶。
顾东临眉开眼笑,他故意以这副面容示人,锦绣都没有真正嫌弃他,还亲自替他上药,这证明了什么?咳咳,他忽然觉得现在的他好幸福。
当顾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从贵州回来,却没有直接回顾府,反而先去了锦绣那,气得差点扔了手上的茶碗,冲王嬷嬷嚷道:“你可瞧到了,这媳妇都还没进门,就这般宝贝了,这日后要是真进了门,可还有我这做娘的位置?”
女嬷嬷陪着笑道:“夫人您这是吃哪门子醋呀?刚才奴婢听说,公子身上还有伤,去王姑娘那,也只是让王姑娘给他治伤罢了。听弄潮说,公子也没呆多久了,前后也不过两盏茶的时光而已。”
顾夫人面色好转,然后又一脸担忧,“临儿受伤了?”然后又是一脸心疼,“这孩子,身上有伤还带伤赶路,太不爱惜身子了。”然后越发看王锦绣不顺眼,自己的儿子为了能早早赶回来,连身上的伤都不顾了,又暗暗细数起锦绣的优缺点来,“除了有一身医术,长得有几分姿色,我还真不知她到底哪里好了。”
与此同时,朱棒槌与穆少清等人也在暗地里叽咕着,“我说穆先生,这王锦绣究竟哪里好嘛,王爷怎么就那么稀罕她呢?”为了那王锦绣,连帝后的指婚都敢拒绝。当今大周朝,恐怕也只有王爷是独一份了。
穆少清摇着手头的折扇,莫测高深地道:“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最是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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