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点头笑说自然是要的,且她们几个不仅要去,还要负责劝说田壮老爹搬回正房居住,接着田春抬头瞟了眼在前面走的田雪,悄悄告诉田朵说田雪说了,田壮若长期和杨柳分居,很可能会跟她们整个小姨娘回来,若到时让那小姨娘得宠,她们田府的后宅更会不宁。
于情于理,为了她们全家人以后幸福和美的生活,也不能让那别有用心的人得逞,况且想想老爹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再抬出个比她们大不了几岁的小姨娘,这以后出门该让人多笑话,并叮嘱田朵说田壮老爹最疼田朵,到时田朵一定要多替杨柳美言几句。
田朵点头嗯了声,亦抬头望了眼在前面走的田雪和田花,轻拽了下田春的衣袖悄声叮嘱她以后将那毛大嫂管严一些,别有事没事就让他出来瞎晃悠。
田春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根本管不住,总不能让她一天十二个时辰什么都不干,专门盯着他吧。
田朵想想也是,随又问那毛大嫂专业活干得怎么样?
田春俏皮地冲田朵眨巴了眼,笑说干得不错,她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既如此,田朵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像傲娇小天说的,她又不是万能的神,只要那董淸舒没对她和她的家人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暂且忍这小子一段时间看看,若实在忍受不了,过了这段时间,就和田春商量将这小子送走,从为田春找个师傅。
很快姐妹四人就来到杨柳所住的正院,在向杨柳见过礼后,杨柳的脸上虽然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可眼里满是掩不住的失落与心伤,只让田雪领着他们三姐妹去给田壮老爹行礼,随后抚额说可能起得早,有些累,接着摆手就让她们退了下去。
进得田壮老爹所住的厢房,伺候田壮老爹的小厮说老爹去看田老夫人,让她们几个先回。
一连两天,她们四姐妹都看不见田壮老爹的身影,每次不是去田老夫人哪儿就是去田里收玉米,杨柳尽管为田壮老爹对她不离不睬更不回屋而着急上火,可面上该干的事她照样干,府里头两天卖了一批丫鬟婆子,昨天府里又从新买了一批小丫鬟几个婆子,且往落梅居也拨了两个婆子四个小丫鬟。
这两天,田朵没事就施隐身术进穗园和傲娇小天一起干活,待到夜幕降临,她估摸着田壮该从地里回来时,提着放着香喷喷饭菜的食盒去了他所住的厢房守株待兔般地等着他。
果然,等了没多大会,田壮扛着把头从地里回来,看到她坐在院里,冲她微笑了下道,“天凉了,怎么在院子里坐着?”
田朵从她手里接过头,将头挂到一旁的农具架上,冲她嘟嘴道,“天都黑成这样了你还不早点回来,现在又不是非要你动手才能将庄稼收回家来,比起你踏着星月回家,我在院子等你会又怕什么?”
随后像在小土院似地为他端来清水让他洗手洗脸,等他洗完再适时地给他递上一方毛巾,接着给他倒上一杯热茶,让他坐在石桌上歇会,她这就去帮他热饭。
田壮点头嗯了声,望着那小小的背影拐进厨房,总觉得她的小五不仅仅是来帮柳儿做说客,还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她的小五现在多看一眼就会少一眼,这种念头很奇怪,心里清楚,她的小五亲都订了,女婿田六爷也去西北当兵,她的小五只要安心在家待嫁等那田六爷在外面闯出一片天来,就会回来迎娶她的小五,怎么会生出那样奇怪的念头来,他摇晃了头,拿起茶杯轻啜了口热茶,轻声低叹一声,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年,当年那黑不溜秋巴掌大点的小人都能嫁人了。
田朵进厨房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端出来放进锅里,点燃火从新热了一下,随后一样样将热乎乎的饭菜端到石桌上,陪着田壮一起吃饭,吃完饭,给田壮和自己一人沏了杯热茶,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爹,回正院陪娘吧,老来伴,老来伴,从前那么苦的日子,你们都携手共同走过了,没得现在什么都有了,你们反倒要分开各过各的,娘虽然有错,但也不是全错,一府这么多人,若个个都骑到当家主母头上,娘还如何管这个家,一个家总得出个能震慑全府的人。
爹是心善之人,当不得恶人,那这个恶人就由娘来当,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前我们家那么穷,我们几个孩子在外人面前也从没被外人欺负嘲笑过,这是娘这个恶人舍去了她自己的名声在保护我们不受人欺负,试问一个女人有谁不希望在人前被人夸贤惠端庄,可这个女人肯抛弃这些外在的名声来维护她丈夫的尊严和保护他们的孩子不受人欺辱,爹,你说这个女人该如何爱她的丈夫?”
“小朵啊,爹和娘没事,等过几天你娘气消了我就回去陪你娘,别看你娘这么彪悍,其实你娘天一冷,连被窝都暖不热,尤其遇到阴天下雨或下雪,这腿关节都疼,你放心,不管你娘做的有多错,爹也不会真的抛弃你娘不管。‘
田壮轻啜了口热茶抬头望了眼像一弯小船似地下弦月,“爹只是有些怀念以前过穷日子的时光,那时我们什么都没有,整日担心别人来家催债要租,可那时的时光单纯快乐,爹生性怕事软弱,可一旦遇事,你娘都拍着胸脯子和人家对着嚷.
虽然你娘在村里被人暗地里叫泼妇,可只有爹知道,你娘原本和你大姐一样温柔,可就因为嫁给我这个软弱的人才让她变得越来越泼辣,如果你娘依旧仅是泼辣,爹不会和你娘生这么大的气,因为爹知道你娘当初的泼辣是我当初没有能力保护她,给她更好的生活才会让她反过来为这个家做出这种牺牲,可现如今有了好的生活,你娘她现在不是只性格泼辣,而是在心里产生了轻视生命的优越感,她忘记了当初我们也曾为有一口饭吃而过着同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曾经受过那样的苦难,现在她又将同样的苦难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她这叫忘本,爹不想她再这样越陷越深,希望她能为你们多积些福缘!”
有了田壮的这句话,田朵的心安了,这个家也就田壮的话,杨柳会真正的听进心里,就在这个时候,杨柳从外面走进院里,虽极力平复了她激动不已的心情,但语气仍带有少许的哽咽,“孩他爹,柳儿知道错了,跟我回去吧,每当我半夜醒来摸到身边是冰凉透心的床,我就想哭,可在孩子们面前我又好面子不肯服软,也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让这个家能越过越好,却没想到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漠视别人生命的地步,现在我知道错在哪里,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也意识到雪儿教给我地那套以权制胜不如田老爷子的以德服人更让人敬重!”
田朵赶忙起身向杨柳见礼,然后将田壮从石凳上拽起来,“爹,陪娘回去吧,这儿我来收拾!”她说着冲杨柳微笑了下,“娘,娃娃是不是还在你屋里,爹说一天都没见娃娃怪惦念他的!”
杨柳轻点了下她的头,“鬼丫头,这会嘴倒会说了!”随即主动牵上田壮的手,娇嗔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进门就黑着张脸,还分开睡,孩子们想代我说好话,你也不给孩子们机会,弄的几个孩子天天愁眉苦脸地望着我,好像我就是那快下堂的弃妇似地。”
田壮微扯了下嘴角,“我不会弃你的,正像小朵说地,我们执手走过了那么多苦难的日子,不应该在好日子一天好似一天时,来个晚节不保,只要你以德服人,以仁治家,我会牵着你的手看日月星辰,直到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杨柳点头嗯了声,握紧田壮的手,“孩他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望着他们携手走远的背影,田朵将石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起来放进食盒,随后提着食盒回到落梅居,洗净了碗碟放好。
回屋抱着杯热茶对着窗外的明月发了会呆,之后遣走了暖冬,躺在床上睡到子夜时分,仔细感受了下周围的气息,随后通过书架后的密道进了田伟琦三年前带她去的那个院子,只是现在那儿已不是一个小院,而成了一个大的庄园,名唤奇朵庄园,庄园里分五个大区,为蔬菜区,水果区,粮食区,养殖区,茶区,一年四季都能吃到各个时令段地新鲜蔬果,蔬菜区和水果区是为她的阳泰打掩护,其余三区是田伟琦自己的产业,有他自己独立的销售渠道。
她轻车熟路的躲过护院们的巡逻,从怀里拿出鹰符唤来田伟琦的暗卫头目韩升,告诉他们只要维护好奇朵庄园的安全就好,随后唤来内管事余羽亮,告诉他庄园内地一切事物都代由他管理,遇到紧急事让他飞鸽传书于她,有需要盖章地放到这个书房,写出轻重缓急,她来的时候会集中处理,交待完他们两个,就让他们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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