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既然查账,田朵和余羽亮有时就免不了被独孤信叫进书房答疑解惑,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会见面算半个朋友,因而在田朵将以前的那几大箱子旧账本堆给独孤信任他查时,田朵趁着独孤信面色好看时,借机询问花宅商铺被封的事,并向独孤信表明,若是可以,花家愿意出银子将四位老爷都赎出来。
田朵还记得,独孤信当时眯缝着眼看她好久,最后只道他会处理此事。
果然,没过两天花家四个老爷都被放了出来,但花家到底出了多少银子,田朵不清楚,花魏氏等人也未再来求她,就连田花也不再曾回家,不过,据她的人回报,田花在花府的日子过得还行,花大太太不仅还了抠唆田花多年的嫁妆,且还连本带利翻倍还了回来,儿子月月如今也由她亲自教养,唯一不如意的是,田花主动给花二少爷先从外买了几个花容月貌的姨娘,又从家生子的丫鬟里挑那长相出挑艳丽的给花二少爷做了通房丫头。
花老太爷在牢里就生了病,至今仍卧病在床,虽然花老太爷卧病在床,但脑子却清楚异常。
没过几天,花宅就传出要放人出去的消息,有那攒够赎身银子的管事,晓得花宅这还没起来就要败落下去,自是趁此机会掏出积攒多年的银子赎了身做良家子去了,没银子或是不够银子赎身地,没过两日,就被花家大老爷将其一家老小卖给了牙行。
然后,花家三房和二房相继搬出花宅,如今花宅住着的就是花大老爷一家子和老太爷及老太爷的姨娘,但是下人除非那特别得力地,其余都卖了出去。
依据这零散的消息,田朵觉得花家四位老爷出来应该是花去了花宅积攒多年的大部分家财,最近又有风声传出来,花老太爷准备让花大老爷回祖籍安徽看看,若是不错,他们准备迁回祖籍老家,并说,叶落要归根,他现在是叶落归根的时候了。
当然,若此消息属实,田朵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田花跟他们去安徽老家地,在她眼皮子底下,花二少都敢坦然享受田花给他买的姨娘和通房,一旦离了她的眼,田花的日子指不定会过成怎样呢?
因而,在这一消息传来,田朵就派人去了花老太爷的家乡去察看,若是好,那就撺掇花老太爷的族亲将花老太爷的名声折腾臭地回不去,若是不好,就什么也别做直接回来就可。
另派了人去京都送信将花宅和田花的变化告知田壮和杨柳。
又没过几天,传来花家二老爷以七出之无子将花二太太休出家门,又聘南阳城东胡屠户之女胡大脚为继室。
寒冬腊月,花二太太冻死在花宅的后巷侧门,被花家下人发现后,用一张破席片裹了扔进城西的乱葬岗。
这个消息是独孤信传她的,田朵听到这个消息时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外面不知何时已飘起洋洋洒洒的雪花,不知怎地,她在此时想起了轩辕澈,去年也是这么大雪纷飞的日子,她还在为银子为他们有没下一顿饭可吃而操心,现如今,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可这心的热度在雪花飞舞间渐渐流失掉她本该有的热度。
倚窗而立,她的思绪仿若随着雪花的飞舞越飘越远,就在她的魂魄有离体之显时,耳边传来青葱焦急的声音,“主人回来,主人快回来,你若走了,你那苦命的四姐就会沦为和花二太太一样的命运,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对啊,她不能走,她走了,四姐还有月月怎么办,泥娃怎么办,谁来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田朵的脑子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刹那间消失不见,代替地是浑身上下冷得直打哆嗦。
就在这时,有人给她披上了一条猩红的貂毛大氅,“这么冷的天,你站在窗口做什么,就算想看雪,也要穿厚一点再看也不迟。”
田朵不用回头就晓得是卫烙来了,同时卫烙告诉她,田春看上了河北安国那片的大量农田,那儿的地很适合种药材,且离安国不远的真定县适合做花圃基地,若是她觉得可以,他就去那边先盯盯看,有合适的就先买下来,并且现在买比来年开春买要便宜地多。
安国这个名称很熟悉,因为在前世,安国就是全国著名的药材批发市场之一,田朵觉得若是这个安国的土地同前世的一样适合种药材,田春的眼光倒真是不错,而卫烙口中的真定,应该是离安国不远的,前世所称的定州,真定的花卉苗圃虽不如安国的出名,但田朵也是听说过的,因而若这个地方同前世的两个地方的土质相差不大,田春选得这两个地方倒当真不错。
而且这两个地方均是平原,不像南阳这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山。
但这个时代并不同于她前世生活的时代,也不是那个时代向前推几千或几百年的古代,因而,名字虽熟悉,田朵还是决定去亲自看看才能放心。
于是,田朵同意了卫烙的提议,由他先去那边看看,若有卖地的就先买下来,待过了年没什么事,她带着田春和田花去那边看看。
如今进了腊月,年关将近,在京都的田壮和杨柳捎信来说,二叔田军订了一位武姓同僚的妹子做媳妇,腊月十六下小定,腊月二十成亲,今年不回来过年了,至于花宅的事,等他们回去再说,并且叮嘱她们,虽然今年他们不回来过年,但该准备的东西都不能落下,该上的贡香也要都给家里的老神上上。
田朵自是应了,然后命人准备了好多南阳这边的土特产和穗园的新鲜蔬果,整整准备了满满三车的礼物,又写了封回信让田壮和杨柳放心,她会将家里的事安排妥帖,就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
白雪皑皑盼夏来,知了来了汗潎潎,又喜冬来到,如此反复,转眼两载时光一晃而过,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寒衣节农历十月初一,在这里的农历十月初一,也是治酒,烧纸,焚香,祭奠亡灵和扫墓的日子,同时,今年的十月十八也是田伟琦的三周年忌日,她想去京城给田伟琦扫墓。
这两年她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平淡,因着奇朵山庄成为皇庄后,销售的渠道越来越宽,所需的粮食和蔬果越来越多,直接导致穗园的耕种越来越频繁,穗园耕种频繁带来的好处就是穗园的亩数再次升级翻倍变为百亩良田,小池塘和花圃都比原先大了一倍,她曾经梦想的药圃终于出现,虽然只有小小的五亩药田,但有总比没有强,种子库内的多宝阁门全开,只是在种子库内又出现了数排异种多宝阁,这些多宝阁上的种子名称,田朵说听过也听过,说没听过也叫没听过,比如九紫灵芝,她听说过灵芝,紫灵芝,可这九紫灵芝的名称,她总觉得有些怪异,但眼下她只能看到一些名字,至于她的用途和长相,田朵还不晓得。
另外,也因着她将穗园出产的部分蔬果粮食供应给朝廷,再由朝廷将粮食蔬果统一调拨分配给各地有难地劳苦大众,间接也为她积累了不少的功德值,就在前几天,她的功德值终于攒够升级标准,也不晓得从哪儿出来数十个妙龄女子成为她的最新奴婢,青葱现在也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穗园管家,虽然管的人数不多,但总算结束了她们一主一仆撅着屁股猛干的操劳人生。
田春在安国建了个春安药园,现在已将她的师傅和师兄一起接去了安春药园去居住,当初卫烙给田春买了一百亩的良田,在短短三年间,田春已将药园扩大到一千亩,当然,田春之所以能发展这么快,除了有她这方面的帮助,更多的是田春那位隐士的杏林高手师傅在后面给出谋划策了不少。
田花在真定的花圃虽不如田春的药园发展迅速,但如今也有六百亩的良田,亩数虽不多,但在真定及周边城市,锦绣花满园的名号也是数得着地,值得一提的是,花二少终因多年贪图酒色纵/欲过度掏空了身子,
如今倒是一心一意地跟田朵好好过日子。
去年,在花老太爷一病逝,花大老爷就将花二少和田花一家子分了出来,当时分家的时候,田花和花二少不仅没得半厘银子,反而得了五千两银子的外债,当时恰逢赶上八月十五,家家都在过团圆节,唯独花家债主上门找花大老爷讨债,花大老爷未出面,让花魏氏开门冲那债主嚷嚷说,他们的债已分给二房,日后要债冲花无泪要去,和他们大老爷以及大房再无关系,若那些人再敢来要,她就让魏捕头以扰民罪将他们逮进牢里吃闲饭。
魏捕头只是和花魏氏同姓一个魏,别的其实并无干戏,但是用来吓唬下那些不名真相的人还是挺管用,因而花魏氏用的很是顺手。
另因着花老太爷操劳一生,花大老爷不想自己的爹在病逝后还像寒门村户似得草草下葬,也怕安徽祖宅的那边的人听说笑话田老太爷,在外打拼了一辈子,临了还不如他们在老家人老了后入土体面,于是变卖了花宅,又将府里那些吃闲饭的老太爷的那三个姨娘,有子的让他们的儿子姑娘拿银子出来接走,不愿接走的就卖给牙行,剩下小辈的姨娘通房丫头全都发卖出去,只余下各房用惯的二个丫头充充门面,就这还又东挪西凑地借了不少银子给田老太爷半了场体面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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