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走停停地终于在腊月二十这天到了鼓浪岛,再过三天就是腊月二十三灶爷飞上天的日子,也就是一年一度的小年,于是,田朵吩咐卫烙去找了座临海的僻静宅子买了下来,户主填的是鲁冰花,既是一首她喜欢的经典老歌,也是豆科的一种,在宝岛又叫羽扇豆,每年四月开花,花期两个礼拜到一个月,花谢后留下一粒粒种籽,来年再开一片黄色的花,在一开一谢间是茶园得到肥份,是茶园中非常重要的绿肥,鲁冰花是来自拉丁语的翻译,其本意是野狼,意思是这种植物与野狼一样生长在荒郊野岭上,而她从今就要做海上的一头女狼,带领她的手下干将打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海上王国,再也不受岸上帝王地制约与威胁,甚至不介意在他们之间添把柴加点油地让他们之间的矛盾升级,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当然这是以后她为之奋斗的目标,而今对外身份是,她和卫菲是一对已婚夫妇,卫烙是她的外房管事,楚云飞是内房管事,紫筱是卫菲的贴身婢女,墨千叶则是她的账房先生,而大当家地兼他带来的手下则是他们府里的护院,丫鬟小厮已让卫烙去挑几个老实肯干地买回来先用着。
值得一提的是,墨千叶终于在他们进入鼓浪岛的头天晚上,用九章算术将那三个女孩的年龄给推算了出来,虽然至今田朵也不懂他是如何用格子对角线将那道题给解了出来,但这不耽误她承认墨千叶的能力,同样地,卫烙和楚云飞也时不时地凑在一起用九章算术讨论这道题,但两人合力也未将这道题的答案算出,就可见墨千叶在算术这一行的造诣,这也是选墨千叶做账房先生的根本原因。
哦,对了,三个女孩的年龄分别是两岁,两岁,还有九岁。
没多一会儿,卫烙就买了个三个丫头,四个小厮回来了,三个丫头自是拨给卫菲让她安排去收拾内院。
两个小厮则跟着卫烙去收拾外院,两个小厮则跟着楚云飞去分发生活物资。
而闲下来的墨千叶就接了雕刻鲁府牌匾更换门楣的任务。
田朵则躲在临时书房开始写前期计划书。
第二天日薄西山时,田朵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将毛笔放在笔架上,用嘴轻轻吹了下纸上的墨迹,这时外面传来小厮的禀报,说是墨先生已将匾额做好,来询问她是现在换上还是等明天早上换,田朵看了下黄历,吩咐小厮说一会儿将匾额换了,顺便让夫人准备些蔬菜瓜果喜堂瓜子什么的待会发散给周围邻居。
小厮点头嗯了声自去传话,田朵则将写好的计划书放进抽屉里,然后去了墨千叶的院子。
到哪儿正看见大当家地两个手下抬着蒙了红布的长一米五,宽一米左右的匾额从院内出来,墨千叶则一瘸一拐地跟在一旁,让他们小心别磕着碰着,那可是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辛苦做出来地。
田朵等人将匾额抬出去,望着墨千叶的脚,“你这脚怎么弄地,要不要明儿寻个擅长接骨的郎中给你瞧瞧。”
墨千叶的脸微黑了下,“没事,让一个丧家犬给咬了一口不碍事。”
田朵突地想起什么,于是在脑中吩咐青葱看看灵虚子给她的那些瓶瓶罐罐里有没接骨的丹药,没一会儿,青葱就说有一种跳骨丸,不过常人服用会有些副作用,让田朵稍等,她只要再往里添加一味灵药就可将那跳骨丸炼化成立见奇效的神奇丹药,片刻后,青葱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再次响起,并告诉了她的用法与用量。
于是,田朵脑中意念一闪就从穗园将炼化后的跳骨丸取了出来放在怀里,随即将手探入怀中将那用布包裹地跳骨丸取了出来递给墨千叶,“用蜂蜜水将丸药化开涂抹在患处每日早晚各一次,你先试试,若不管用,我再派人去为你寻善接骨的好郎中。”
说完就向院外走去,等出了院门仍没听到墨千叶那奇特的脚步声,她不由又扭转过身奇怪道,“墨先生,怎还不走,难道你不想看你亲手雕刻的匾额挂在府门上吗?”
墨千叶匆匆将那好闻的丹药放进怀里,然后一瘸一拐地小跑向田朵,“想,我不仅要看鲁府在鼓浪岛扎根,我还要看着鲁府在琉球半岛上遍地开花。”
墨千叶以前从来不觉得他的腿瘸是毛病,而在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个瘸子,这样她就不会停下来等她,而是该他永远站在她的前方,也从这一刻,他开始憎恨轩辕澈,不认同他的思想就不认同算了,为什么要仗势欺人地命人将他打残了,不就欺负他是个文弱书生吗,哼!他就让那不长眼的轩辕澈瞧瞧,他这不堪一击地文弱书生是如何将眼前的女子辅佐成海上一代女霸王。
田朵不明白墨千叶为何突然像打了鸡血般这么兴奋,但还是点了下头,“走吧,鲁府能不能在琉球半道遍地开花她不知道,她知道是炮花马上就要在鲁府门前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果然,等他们俩人到的时候,府里的人都围在了大门内外,外面还有好奇的街坊和淘气的孩子在四处乱窜着。
卫烙看见他们过来了,喊了声“点炮!”
下一秒就听噼里啪啦地炮声在他们府门前点燃,待炮声一停,田朵就亲手拉开了那蒙着大红布的鲁府门匾,只见气势磅薄地鲁府二字用墨色镶金大字雕刻在匾额上,匾额的四周是鲁冰花的茎花做纹饰,之后,就是和街坊的相互问好和寒暄,顺带给街坊门发点喜糖瓜子花生蔬果什么地以表达他们的善意。
腊月二十三这天,田朵带着卫菲和紫筱祭灶,烧了竹马,吃了粘糖瓜,给灶爷烧了香后,田朵亲自下厨给大家伙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并包了好几种馅料的饺子给大家吃,算是庆祝小年。
过了小年,再过几天就是传统的春节,好多船家都已经收工不出海了,而官家也将贴出禁海的通告,因而接下来的日子,卫菲和紫筱就忙着准备过年的事宜,田朵则吩咐卫烙他们几个去打听熟悉船体构造最好会造船的老船工,当然,若是能从朝廷中挖出这方面的能人,田朵吩咐哪怕多出些银钱,也要将这样的能工巧匠给招揽过来,并趁着过年这段时间什么都干不了,抓紧时间熟悉船体构造,和学习有关出海的知识和技巧,尤其是学会看天气变化,以免真到了出海时,遇到突发状况却无人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从而命丧大海,若他们这一行人还未等他们踏上琉球半岛先就葬身鱼腹,那可就闹了大笑话。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的除夕,吃过午饭,就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说墨先生领了个老翁在外书房求见。
待到了外书房,墨千叶为他们相互引见,原来那老翁曾任前朝的水师提督,名叫翁和洋,后因前朝皇帝昏聩听信小人谗言将那老翁贬为看护船只的船工,贬为船工不出一年,就被人以年迈吃闲饭给打发了回乡种田。
可翁和洋将这一生都献给了水师,以他现在的年纪让他回老家种田,他舍不得离开这片广袤的大海,因而走到半道又偷偷绕回了鼓浪岛隐居在岛内一个偏僻小山村靠钓鱼为生,他以为这一生也就这么着过去了,就算他不再能在船上指点江山,那怕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对他来说也知足了,直到墨千叶寻到他,说能让他重新再登上航船,不仅能让他等上航船,只要他的技术过硬,未来就是建造一艘巨大地战船也不是不可能。
田朵这几天也命人寻来了有关船体构造还有关于航海方面的书籍来看,除了看古代人编写的航海书,田朵还让青葱在别墅客厅里的电脑上查了有关现代舰艇方面的船体构造及相关知识,并让青葱用毛笔字一字不差地从新抄写出来供她与古代战船做比对,因而在问了翁和洋关于战船方面的几个田朵不甚明白的问题后,本来令田朵感到一个头两个大的地方,在翁和洋的解说下,一种毛塞顿开原来是这样地感觉解开了她心头的疑惑。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单调而充实,白天,他们这帮人就围着翁和洋看老先生造船,听老先生言传身教地讲解出海的注意事项以及遇到突发状况该如何应对,晚上,田朵在书房挑灯恶补理论知识,同时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进穗园修炼一个小时,另外一个时辰处理穗园琐事,之后再回内院睡觉,有时与卫菲在一个屋子睡觉,有时就在内书房歇一晚,反正就算真夫妻,这男人也不天天与妻子同房。
转眼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这天,在这边的二月二不吃糖粥,改吃咸粥饭,这儿的咸粥是以糯米,芹菜,葱,蒜,虾米,海蛎,肉丝等原料煮成的咸稀饭。
田朵望着桌子上的两碗咸粥,几碟小咸菜,以及小笼包,春卷,土豆饼,菜盒子等几样她爱吃的吃食,这饭还没吃,她就觉得胃酸上涌直想呕吐,但当着几个小丫头的面,一个大男人怎能做出呕吐这样失礼的事,于是忍着口中那股难言的味道用眼神示意卫菲,让几个小丫头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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