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朵嘻嘻一笑,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大师兄,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介女流又是个见钱眼开的奸佞小人,那样赔本倒贴的买卖,你以为我脑袋让驴踢了吗?”
“那,这又是什么?”刘飞扬扬起手中的信封恶狠狠道。
田朵望着那对折的信封有刹那间的失神,不过,很快她就冷下了脸,浑身的煞气外放了八成,声音阴冷道,“刘飞扬,我敬你是我大师兄,对你一再忍让,你别得寸进尺。”
刘飞扬仰天哈哈大笑,“我得寸进尺,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师妹的份上,就你勾结朝廷余孽这一项,就足够诛你九族,永世不得翻身,怎么你要不要试试天家的威严。”
冷冽的夜风吹起了他披散的银发,给人的感觉直如夺命的无常般阴邪无情。
田朵咬唇暗调周身灵力,只要这丫地便宜师兄再说一句,她就要暴起揍人,若不是她当初脑子秀逗了才助这帮翻脸不认人的混账东西,她还好好地在南阳享受她平安喜乐的生活,没理由她助了他们登上天下,却让他们这起子恩将仇报的混账诛了她的九族,还他老母地永世不得翻身。
可暗运了几次灵力都无法凝聚成形,心里暗暗气恼,越发再次暗调周身灵力,就在此时忽听一冷哼声,“别白费心机了,我用师公的化灵散散去了你全身的功力,你现在和平常人无异。”
气得田朵扬手就想甩刘飞扬一巴掌,“刘飞扬,你太过分了,我要找师傅和师公告状。”
刘飞扬一手攥紧她的手腕,“有本事你就告去,我已征得师傅和师公的同意,等补过你及笄礼后我们就举行婚礼,以后你的身份是南阳户部尚书徐达之女徐嫣,在我们未结婚的这段日子里,你就以贴身小厮的身份跟在我身边,至于田朵这个人,马上就以秀女的身份入宫参选,从今往后你再和那两个字,那一家人毫无牵连,否则,我能分分钟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间,你晓得医毒不分家,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干你该干的事,否则……”他随手一甩,就见轩辕澈经常躺的那张床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田朵翻个白眼,脖子一梗,“既如此,你把我也随手化了吧!”
“你……别逼我!”刘飞扬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忽地他挑眉一笑,“你死有什么用,田泥娃,田致远和田凌薇死了才有意思。”
田朵在肚子里将刘飞扬诅咒个半死,面上却呵呵一笑,小手一摆,“什么死不死地,大过年地听着晦气,既然大师兄如此心悦我,咳,那我就免为其难,先跟大师兄混段日子,不过,先说好,让我跟你当小厮没问题,但我要有独立的房间,没我允许谁也不许进我的房,包括你在内。”
刘飞扬挑起她的下巴,“就你长这丑样,你以为你大师兄没见过女人还是咋地,告诉你,娶你,就是不想让你去迷惑当今圣上,祸乱后宫,要不然就你,你大师兄我还真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说着俯首凑近她的脸,大手像掰茄子似地将她的头掰到他胸前,抬手就揭了她脸上那张没什么特色的妇人脸,热热的气息呼在她耳朵上,“告诉你,别指望卫烙那小子来救你,他胆敢踏进我院子一步,我立马让他烧成灰,若不是他失职,你也不可能有放走朝廷钦犯的机会。”
气得田朵张口就朝他胳膊上咬了一口,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进他的衣裳摸着那封信的边缘,脑中意念一闪就收进了穗园,面上却眨巴着狭长的凤眼嘤嘤哭泣,“刘飞扬,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对我,我告诉你,我就是欢喜前朝余孽,最起码我晓得他面狠心软,而你却是长着张善人的脸,那心却比毒蛇还毒。”
刘飞扬捏起她那尖尖的下巴,声音更加地阴冷,“你再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你刘飞扬比毒蛇还毒!”田朵梗着脖子倔强地连说了三遍,最后那泪跟开了闸似得,连哭带控诉,“你打不过人家,就用阴招,你卑鄙,你不喜欢人家,就骗长辈说娶人家,你不孝,你想掌管风影宫却不光明正大争取,你无能,还有更狠地你瞒……”
没等田朵再往下细数,刘飞扬就用手堵了她的嘴,“你再说,我真将你丢进那深宫里不闻不问任你自生自灭。”
田朵噘嘴睁大眼,用手掰开他的大手,“你给我解药,我就听你的。”
刘飞扬别过脸不看她,“不给,这是师傅的意思,你太野了,师傅说好几年都没见你了,而你一消失就好几年,连及笄礼这么重大的事都错过了,等你跟我回去看过她老人家再说。”
暗嘀咕,她那有消失好几年,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天而已,再说又不是她想去的,是那个红胡子参王掳她走的,这她能说吗?说了就得被人架起火堆来烤了。
面上田朵眨巴了下眼,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你说真的?”
刘飞扬点头,“闹腾完了,给我弄点饭吃,吃完我们就走。”探手入怀想拿出那封信看里面写什么,摸摸没有,再摸还是没有。
田朵看到他的动作,心道一声不好,赶紧开溜,“我去给你做饭。”
可还没等她走,刘飞扬一把勾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拎了回来,阴沉着脸道,“信呢?”
田朵颇有些无辜地眨巴了下,“我怎知道,信不是你拿着的嘛,哦,对了,你不提我还忘了呢,你还我的信。”
“自己将怀里的东西都掏出来,袖口,裤腿,鞋底都给我翻出来,要不然我可就下手搜了!”刘飞扬双眼阴鸷地盯着田朵冷声道。
田朵横了他一眼,噘嘴赌气道,“掏就掏。”说完就将今晚上卖汤圆得的那袋铜钱和楚九哥哥给得那十两银子从怀里掏出来扔在靠窗的榻上,又从怀里摸出一套暗器银针,一把小十二天凤琴,从袖笼里翻出两套飞镖,裤笼里又翻出两套暗器银针,脚后跟摸出四把飞镖,腰间一把软剑也拆了,怕他不信,作势要将外衣解开。
刘飞扬摆手制止了她,“算了,既已得手,就别再拿出来惹我的眼,若是真让我瞧见你在看那封信,别怪我不念同门情分!”
田朵刷地一下就将外衣撩开,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我没拿,就是没拿,不信你就搜。”
刘飞扬到底压不过她那无耻无赖的行径,背过身冷声道,“你怎如此无耻,还不快将衣服给我穿好。”
田朵冲着他的背影暗耸了下挺翘的鼻子,手脚利落地从将外衣穿好,将榻上自己的家当如数装好,才
不情愿地又道,“我暂时不想走,想在官道上盖座饭馆,图纸我都设计好了,你能不能再宽限我些日子。”
“不能,你现在没了武功,是个男的,都能分分钟捏死你,再说,要哪个饭馆干什么,你现在的身家都够你吃喝三辈子都花不完,我问你,你赚那么多银子给谁花?难不成你还梦想那傻子会回来看你,然后将你赚的银子如数送给他充当军费,以助他招兵买马打回来以报国仇家恨!”
刘飞扬猛地转身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告诉你,以后这个地方会是朝廷重点监视的地方,只要他敢来,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阴鸷地视线通过眼睛仿若能穿透她的心,“我警告你,你趁早把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给我收拾起来,要是再让我听见你私会那人,我会倾尽风影宫所有人力财力万里追杀,我就不信他能次次好运。”
“看,终于将你心里话说出来了吧,你就是眼馋风影宫的宫主之位,若你想要就明说,我可以帮你和师傅说,你又何必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再说,他有没银子打回来,又干我屁事,我只是一介女流,你何必若防贼似得天天将我盯地死死地,我这一辈子就爱银子,就喜欢享受用双手赚银子的乐趣,我就不知道我到底哪儿碍你的眼儿,你要一再威胁我。”
田朵心里委屈地都快死了,眼角那肆意流淌的泪也不擦了,“别人的大师兄对师妹那都比亲妹妹还疼,我就是那倒霉催得,碰上你这么个不着四六不讲道理的大烂人。”
刘飞扬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这么无理取闹的女人,心里烦躁地就想一掌掴晕她算了,可那手松了紧,紧了松,耳边一再响起师傅的话,你那小师妹脾气犟,鬼心眼又多,嘴皮子上来没理也能搅三分,你就是被气得再想吐血,也不准真打她,要不然我可不饶你,我和你你蓝姨辛苦教导这么些年,不是送给你让你欺负地。
一脚下去将窗边的榻跺了一个窟窿,“徐嫣,再哭我立马办了你!”
“就哭,就哭,我还未成年,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撺掇师傅将你逐出师门,别说宫主之位,你就想当个幕后操手也不给你半点机会。”田朵非但没被吓着反而哭地更凶了,口里顺便喊着,“师傅,您老人家在哪儿呢,师兄那大烂人要杀人灭口啦,快来救救我呀,救救被你捧在手心里的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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