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略微平静,怀瑜言道:“只要你愿意在我祖父面前揭露大老爷父子罪恶行径,我祖父必定还你公道,铺子土地还给你动静太大,我可以建议我祖父折算银钱给你。”
周大夫最终接受了怀瑜建议。
怀瑜言道:“我祖父眼下已经接手药行,正在日夜连轴清理整顿,我会尽快安排您们见面,希望您做好准备,抓住时机。”
周大夫这一日亲自送了草药到许园,并许诺,会每日过府替怀瑜请脉。
当晚,周大夫找到恩人许夫人夫妻,将怀瑜之言和盘托出,征询他们夫妻何去何从。
许夫人叹道:“我就说了,此事即便不能衙门公断,必有其他妥当之法,只可惜了你媳妇,深陷其中,只怕如今拔足晚矣!”
周大夫黯然神伤:“当初我也不同意她这般,只是她决心已下,我也莫可奈何。”
许夫人道:“倘若这件事情圆满解决,冤家宜解不宜结,童老虎也不是好相与,一旦明白小玉兰是你媳妇,必定会思谋打击报复,我建议你事成之后,带着你儿媳女儿一家子迁居他乡去投亲靠友,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马老爷也道:“你速速决定去处,届时我托同僚照应你。”
许夫人也道:“你若没有实在亲友投靠,或许可以去我祖籍杭城,投靠我表兄做个坐堂大夫,我可以替你引荐,赚不到许多银钱,骑马可以安居乐业。”
周大夫扑地跪倒砰砰砰三个响头:“贤伉俪大恩大德,周朝宗没齿难忘。”
周大夫走后,许夫人直感慨:“没想到他们策划许久的复仇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咱们大姐儿眼光不错。”
马老爷嘿嘿一笑:“不是大姐儿眼力不错,而是物以类聚,你不觉得这个童家丫头跟你年轻有些许类似,或许这就是大姐儿觉得她亲近缘故。”
马骁马珺兄妹自内室转出,方才周大夫来得突然,原本陪伴父母饮茶的兄妹来不及回避,只得暂避在东稍间。这一番出来,马珺甚是得意:“我就说嘛,二妹其人甚正,母亲偏说有待观察,怎样呢?”
马骁心里却明白,童怀瑜此番作为虽是为了周大夫出了半口气,未尚没有其他目的,一嗤:“你以为看人像是看你射箭呢,弯弓一拉,剁,准了就是准了,偏了就是偏了,一清二楚?就没有似正似偏,似偏又正?”
许夫人微笑看向儿子:“哟,骁儿这话说的有哲理哟,真是三天不见刮目相看啊。”
马珺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什么偏正?哼,你不过嫉妒娘亲夸奖我的朋友,常骂你的朋友狐朋狗党罢了。”
他兄妹拌嘴不住,许夫人与夫君毫不干涉,夫妻闲闲饮茶谈笑。恰逢此刻,马家小儿子马骢自外面进来,小家伙头戴玉冠,一身劲装,端的玉树凌风。进门先给父母行礼,再给兄长马骁行礼,却是故意忽略双胞胎的姐姐马珺。
马珺果然跳将起来:“喂喂,骢儿,还没给我见礼呢?”
马骢凝眉:“祖父说了,先生出来未必是姐姐,我出生个儿比你大,斤两也比你重,论大小分输赢,应该我是哥哥才对。”
马珺立马毛躁起来:“什么?上次奶奶说了,无论大小,先见天日为大,我是姐姐,你是弟弟,族谱上也是我在前你在后,你少来篡改了,来来来,乖乖见礼罢!”
许夫人毫不理睬她兄妹官司,凡是跟夫君夸赞起小儿子:“哎哟,幺儿来了,老爷您瞧,咱么幺儿子几天不见,高了许多,更加帅气了是不是?”说着伸手搂抱幼子,嘴里啧啧的怜惜:“大热的天,怎的来了?满头汗水,又是骑马来的,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怎不坐车呢?”
马家孩子都尚武,一个个人小志大,不喜欢人家把自己当成孩子。马骢尤其郁闷跟自己一边大的马珺压在自己头上充老大。也不喜欢母亲总把自己当成孩子抚慰,更不喜欢人家捏捏掐掐他的俊俏脸蛋。乍见母亲伸手,忙着红脸一躲避开母亲爱抚,黏上自己大哥:“都是大哥啦,一项不喜欢苦瓜,今日上午巴巴派人去跟祖母说,想吃苦瓜瘦肉汤,墨雨那小子跑得快,祖母越想越不放心,非得让我亲自跑一趟看看,说是大哥一项不爱吃苦瓜,忽然要吃,必有古怪。让告诉娘亲主意给大哥瞧瞧,只怕是心里有了什么事儿闷着了,犯了心火,让母亲找大夫替大哥瞧瞧脉息,免得贻误了。”
马珺觉得马骢话儿有些耳熟,忽然福至心灵,拍手笑道:“这汤不但清心是不是还明目啊,大哥?”
“我不学医,我哪儿知道啊。”马骁回头拧了马骢就走:“男子汉这么多话,不说让我叫你跳栅栏呢,走吧!”
两兄弟勾肩搭背,哥俩好着出了门,瞬间走个没影儿。
马珺正在兴头,忽然被两个兄弟晾起来,顿时败兴得很,上前拉着母亲撒娇:“娘亲,您看看他们两个,您也不说说他们,总是这样欺负人,不让人把话说完就走人,太不尊重人了!”
许夫人摸摸女儿额上散发,暖暖一笑:“你还说,自己口没遮拦,还要埋怨你哥哥。哥哥还不是为了你,你把童姑娘接了来,又负了伤,如今还瞒着家里人在这里养伤,咱们当然应该设法子让人家早些康复,免得人家父母挂念才是。你大哥这为你操心,你还要说怪话,不由人不生气。”
马珺满脸不相信皱鼻子娇笑:“真是为我啊?”
许夫人笑微微:“当然为你这个妹妹啊,等下把汤做好了给童姑娘送了去,这是你该当的。切莫当着童姑娘胡说八道,当心人臊了,今后不理你。”
马珺一双超大杏仁眼水汪汪的满是笑意,笑吟吟一点头:“娘亲放心,这是当着娘亲兄长,外人面前且不会呢。”
许夫人拍拍女儿脸颊:“这才对嘛!”
马珺一走,许夫人皱起眉头:“义兄,珺儿都十三了,是不是该收收性子了,张家虽说清贵门庭,毕竟珺儿进门是宗妇,珺儿这样孩子气,我真是担心她应付不来。”
马老爷就笑起来:“这可是老泰山临终敲定姻缘,老人家这是在你身上不满意要在重生女儿身上找补回来,当初老泰山就跟张家商议过你的事情,人家当日可是没嫌弃你没规矩,你可别辜负老人家一片心意,三辈成姻缘,缘分不浅呢。”
许夫人一笑:“义兄高兴不说怪话就好了!”
马老爷笑得得意:“都是为夫不好,嗯,珺儿出嫁还有三四年呢,慢慢教导就是了,咱们珺儿聪明呢,又非愚顽之辈,夫人大可放心啊。”
夫妻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日傍晚,怀瑜喝到了马大姑娘亲手送来苦瓜瘦肉汤,这汤效应怀瑜早就知道,不过客居之人不好意思多提要求罢了。
三日后,怀瑜眼睛彻底去红,康复了。
这一日,童家药行也清理完毕,老爷子一把大火烧了所有没烂劣质假冒草药,损失共计二万余两。老爷子当着大少爷童怀琛,把这一笔记在大房头上。
当日,童老爷子把大少爷童怀琛打了二十手板子驱赶回家去了,收回了他少东家对牌,当众宣布,他要回收经营权,不许童老虎父子再进药行半步,否则,打断狗腿。
这一日童老爷子沮丧过后再次焕发勃勃雄心,邀请白老爷子到童家药行坐诊,老兄弟两个大干一场。
白老爷一如既往太极回应,调理好了女儿,他还要再回巫溪。
童老爷子意兴阑珊,怀瑜趁机替二老拉拢:“祖父外公,您们的事情暂且放下,我有事情请求祖父外公帮忙!”
两位老爷子同时笑道:“什么帮忙不帮忙,有事只管说来。”
怀瑜便说这几日周大夫替自己来回请脉亲自煎药委实辛苦了,想让祖父外祖父替代自己宴请周大夫,以为答谢。
童老爷子满口答应,白老爷子也无二话。
童老爷子提议去最好的饭庄做东,怀瑜却道:“左不过麻烦许夫人许多日子,周大夫也跟马家是熟客,一客不烦二主,去酒楼叫些饭菜,就在这兰苑款待周大夫,孙女也想敬他一杯酒。”
童老爷子略忖,以为怀瑜所言甚是,医者父母心,怀瑜年幼,做周大夫女儿还嫌小了,敬酒一杯不算什么,遂点头:“如此甚好,不如就连马老爷也一并请了,你住过今夜,明儿也该回家去了,我们这几日进进出出很是打扰了,正该跟主人正是拜见一番才成。”
怀瑜闻言皱眉,这不是把马家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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