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老顾啊,知道啥叫做主子不?”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说白了主子就是叫你滚的时候你丫的能不能不在我面前晃悠,你有多远滚多远去!”
顾思意哀怨的瞥了我一眼,这眼神和我平时看他的相视得很,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不待见我早说便是,何必拿身份压人呢?”说完,他转身泪奔。
我雷得站在了原地。
将倒在地上的佑生拖到了床上,我的点穴功夫实在是不怎么好,人体几大穴位就认识那么几个。
记得当初君思意问我,可是会什么功夫?
我想了想便自信的回答道,点穴。
君思意倒是兴趣,说,看不出来你还还识得这门径。
我点头,几千年来的各大门派掌门的说研究出来的智慧的结晶,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
我伸出手立马就练了几招:揉天**,挤按睛明穴,揉四白穴,最后再来个大招:按太阳穴轮刮眼眶……
自此以后,他便不再提点穴之事。
扯了块麻布将他肩膀上的伤给包扎起来,这事我倒是内行了,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特别是我这种容易招祸的主儿,没个自保本领,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扯疼了,佑生幽幽转醒,一醒来就是我这张老脸,还好没点蜡烛,看得不真切,他咳嗽了一声,声音很是沙哑:“是你吗?”
我冷笑,“那个你指的是谁?”
“阿萱。”
“难得你们还这么惦记着她,都死那么多年了。”我转身将手里的扎布扔到了角落,那些东西是佑生带过来的,证明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回忆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出什么时候漏了破绽,怎么就又开始有人寻思着我就是顾宸萱了呢?我是该高兴那么多人时刻想着我念着我,还是该苦恼怎么死死活活那么多次,没有一次真的避开他们?
“阿萱,可真的你?”
“可真不是我。”我翻翻白眼,一转头就看到了魔君同学大半夜的串门子,最近这位实在是走得勤,我都要怀疑他看上我了。
他走进来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这换装的速度还真的够快的。”
他站在了原地,自觉地佑生拉了我的衣角,一个圆润的东西就塞到了我的手中,我心中一惊,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就跟考试的时候手里拿了小抄碰到了监考,还装作自己很无辜一般。
魔君突然一笑,“何事知道的?”
一听声音,我乐了,惊讶道:“呀,怎么是老顾的声音?魔君您最近是感冒了吗?”
“顾以情!”
“原来魔君就是老顾啊,顾思意就是君思意,君思意就是魔君,魔君就是……。”我念念叨叨的扯了几下,却未闻他出声阻止,一看,他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淡定的喝茶了。
我长叹,冷茶水实在是不怎么好喝的,会拉肚子。
他摘下了面具,不出我所料,确实是顾思意。
“我知道你想杀他,我替你动手得了,这人我看着不舒服,我想留着好好折磨。”
“如此,也好。
“那魔君大人是要回去休息了?这么晚了不睡觉真是浪费,子曰十点不睡不要脸,十二点不睡不要命!”
“哪个子?”
“顾子。”我扬扬下巴。
“顾以情啊顾以情,你当真把我当做傻子?”
“哪里哪里,魔君大人聪慧如一休,聪明胜过阿凡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其才华横溢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试问天底下又有谁人敢与争锋?”
很明显,这人的确是自恋,虽然一副你再夸我我也不会信的样子,可眼角那扬起的笑意分明在说,再夸啊再夸啊,每次有人夸我我就担心,担心夸得不够。
原谅我实在是浅薄,没有那么多漂亮话继续夸下去,他不是很满意,却还是放过我,只是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何以得知?
我撇撇嘴,随便说个话试探一下你就承认了,还自己摘下了面具,你还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傻不傻。
顾以情,这么多年来本君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相处了这么多年,你生气的时候眼角会多几条皱纹我的数得出来,我坐到他对面,叹气道:“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其实处了好几年,你的一举一动我就是不去关注,那也是习惯的存在了脑海里,你身上的气味……。”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你戴再多的香囊也是掩盖不了的,人身上所带的,那是与生俱来的,自己闻不到,不代表别人闻不到。”
这大概就是旁观者清的一个延伸吧,想当年,当师傅还是青玉的时候,我一闻青玉身上的味道便觉熟悉,只是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多半是自欺欺人罢了。
顾思意笑言,也就野兽才这般辨别人。
你才野兽,你们全家都是野兽!我瞪了他一眼,他笑了,继续问,这都是什么味道让你一闻便出来了?
我龇龇牙,露出一排漂亮整齐的小白牙,估计在夜里还能泛着光呢,一副神秘的说道:“那味道,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人、渣、味!”
老顾可能是下午睡多了,晚上失眠,真坐在一旁不走了,我表示非常忧伤,我说,我一大姑娘家的还没出嫁呢,你就这么待在我屋里头,怕是不合了规矩。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道,你我都曾以夫妻相称,又何须顾忌此事?
我摇头,顾同学,你这不厚道啊,怎么说朋友妻不可欺,这顶头上司的老婆更是不能染指,你真是不要命了,别以为自己大小是个官就挑战权威,你这是戏弄你主子的未来妻子!
顾同学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样子,我无奈,摆摆手,“你不就是想搞死他吗?身为下属怎么敢劳烦您老人家亲自动手,还是我来吧,反正你也使唤我惯了。”我站起来,却又听闻一声低吟:“本君现在不要他的命了。”
诶?!
我巴巴的坐过去,“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他瞥了我一眼,一副不信任的样子,“让你杀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怎么能这么说,我替你干了不少活……。”
“有哪次真的是你亲自动手?”他放下手里的面巾。
我猛的一回想,倒真发现了七七八八,几乎要我去杀的人,每次都会因为我的迟疑而停了一段时间,我经常对自己说,我现在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没有人性,我冷血,我杀人如麻,而事实上,却真鲜少伤过人性命,可是却莫名其妙的我的目标全部都在几天后身亡。
我当然不会认为上天仁厚,替我解决麻烦,一开始我以为是陈殷看我成事不足就派了人跟我身后收拾残局,可如今他又这般提了出来,貌似……不是他们?
“反正最终都是死,计较过程做什么?”
他一声冷笑,“那你倒是要看是谁杀的。”
我的心一颤,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的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低头呢喃,无所谓,这与我无关了。
他说,顾三少爷可以不死,可是他必须交出墨玉令。
我诧异,这墨玉令一直都在我身上,怎么会在佑生身上?
可真在你身上?
我一懵,确切的说是被扔了湖里了,可不管在哪里,都不可能在佑生身上,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被我藏在腰间的东西,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说,不止墨玉令,还有蚕丝绢。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一本小说中,有些人你注定记不住他,可是他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没有主角的光环,没有应有的人权,他们的出场甚至没有姓名,只是一个普遍的代号,虽然有台词,却接近于画外音,就比如游戏里的某些NPC,经常做着解释说明的作用,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帮助主角向下一关挑战,而此刻,顾思意同学就起着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
于是,顾同学也充当了一会话痨,一反之前对我爱理不理的常态,说了这么一个故事。
故事有点久远了,那是发生在五十年前的事,大概说了有那么三个奇葩碰一块儿了,他妈的就爱整事干,那时候家里单位都不他们造成什么约束,于是三人一路敛财,积聚了一大笔钱,据说那笔钱足以让他们再建立一个国家了,可是三人对于打江山的事都不感兴趣,其中一姑娘特乐呵,拾掇了两人一起和她去建立一个藏宝室,让后人来寻宝,于是这个伟大的计划就这么产生了,三人历经一年的努力,终于建了一个堪比银行金库还要隐秘坚固的地方,相传金库里面有他们毕生的财宝,也有让所有习武之人垂涎的武林秘籍,甚至还住了神仙,可以完成你任何一个愿望,反正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据说要开启密室的只能是一个人,奇葩之一断言,那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挺漂亮的女人,该女人身高一六八,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口齿伶俐,英语过六级,熟悉办公软件office的操作,擅长胡扯……这个女人做事不着调,看样子也很不可靠,可是她的来历去不简单,她和三人都有最最亲密的关系,相传,她是个不死之人,她将来有一天会带着他们留下来的三个线索寻到了宝藏。
而这三个线索都被三人带走了,就看最后谁有真本事拿到,并开启了宝藏,据说,那是个终极。
后来,顾同学补充道,这事只有高层知道,那些社会底层龙套全被干掉了,说这是国家机密,寻常人不能知道。
我想,这大概是那些有钱人怕有人比他们早一步找到宝藏的吧,到时候人家咸鱼翻身给欺负回来,那多没面子啊。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这事传啊传的,传到现在就剩下各国领导人略晓一二,而且都知道得不真切,我猜肯定是因为很早之前有人怕别人寻宝,说话故意只提其一不说其二,又或者瞎掰了两句,于是一个本来非常公开化的东西到现在竟然成了秘密。
我问顾思意,既然大家都不清楚,你怎么就那么清楚?
他一脸得意,一副“他们哪能和老子相提并论”的样子。
就这事,我继续问,那这三个线索又是什么?
本以为他不会告诉我,可谁知道他的存在就是透露这些信息的,继续话痨。
第一样,西隅蚕丝绢,记载了宝藏的所在地。
第二样,东陆的九天神剑谱,说是避开藏宝室内机关的通关秘籍。
第三样,陈国墨魂勾玉,打开藏宝室的钥匙。
有人传,这三样东西,得其一者,富甲一方,得其二者称霸天下,得其三者,一统江山。
我大惊,胡说,你看我现在还不一样处处受制于你们,哪里像是要称霸天下,一统江山的样子。
顾思意的笑,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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